“刘子墨,你欺骗过我吗?”
“从来没有。”多么荒唐啊,他怎么能理直气壮地说没有欺骗?他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才能有绝情的心肠!
代榕深吸了一口凉气,冰冷的眼泪划过脸颊,喉咙似万千细针刺痛:“我们分手。你记住,此时此刻你说的每一个字就是欺骗。”
“榕榕,榕榕……”电话那端挂了电话,只剩下刘子墨的呼喊声。
冬夜里的分手,爱情在事实面前显得多么苍白无力,我们曾以为无坚不摧,到最后才发现是那么的不堪,欺骗、伤害就足以使爱情的城堡顷刻间夷为平地。
“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齐蕊走到阳台前问道。
“现在你的目的终于得逞,”他怒不可遏地指着齐蕊,“你,滚!”
“刘子墨你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的,有什么资格埋怨我?”齐蕊双手环抱在一旁冷笑。
“对,我是心甘情愿的!你这辈子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刘子墨掐住齐蕊的喉咙,像是一只发怒的猛兽,犀利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想法,让人望而却步,“代榕有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好过!”
“我因为她家受的苦还少吗?你那一点,微不足道!”齐蕊用力狠狠拨开刘子墨紧掐的脖子的手,嘴角勾起一丝苦笑。
“疯子!疯子!全都是疯子!”刘子墨破口大骂,像是骂着齐蕊,又像是骂着自己。
他曾经想要保护的女孩,在一次次的伤害中,远了。刘子墨,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有什么资格去爱她?你和齐蕊在一起就是绝配,你作她贱。他找不到更加卑劣的词语来骂自己,愧疚的话如洪水汹涌而出,这一切不晚了!
他记忆里最美好的女孩,纤尘不染,发誓用尽毕生精力也要护她周全的女孩,她哭泣了,自己怎么就能狠下心残忍的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那是她最圣洁的情感啊,刘子墨,今生是你大错特错了。
他冲了出去,像发了疯一般,满大街的找寻她的踪迹,北方的风呼啸而过,让他举步维艰,每走一步都得费好大的劲儿,他撕心裂肺的喊着:“榕榕,我错了,你出来啊!”他粗犷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空寂的广场。
她早已走远,不再留恋关乎他的任何东西。
那场大雪纷飞了记忆里的所有美好,只把残酷赤裸裸的暴露在冰雪之中。
她一步步地走,不知要走向何方,逃避,逃避,逃避,她不想面对现实,那个她最爱的男人伤她最深,那个最爱她的男人不再怜惜她的半分忧伤,三个的世界到头了,总要有人退出的。这一次,她选择了独自一人离开,至此以后她的世界里再也不会出现刘子墨、朴宁凡这两个名字。
“爸爸……”她哽咽着,强忍泪水。
“宝贝儿,怎么了?”
家人的温柔与外面的寒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她放声大哭,电话那端的代爸急了,大半夜的疼爱的宝贝女儿打电话来一直哭泣,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怎么了,榕榕?你说一句话,让爸爸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
她抽泣说着:“爸爸,我要出国!”
“好,好,好!你要什么爸爸都答应你,只是你得告诉爸爸发生了什么是啊?”
所有的事她都深埋心底,她只是哭泣,电话那端的代爸见她许久没有回应,就只是说道:“美国M大怎么样?”
“嗯!”
“什么时候去?”
“越快越好。”
“好,我马上办理手续。”
“爸爸,家里的樱花树怎么样了?”
“前天夜里下雪太大,把树干压坏了许多,看来它是熬不过这个寒冬的,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起它了。”
樱花树也快死了,再也不会有一个叫代榕的女孩在樱花树下跳舞了。
那年,樱花树下的爱情,结束了。
她曾经幻想过美好的爱情,都随着这场大雪停止了。雪停了,她走了,没有任何消息无声无息的走了,仿佛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带着无尽的痛苦去了大洋彼岸的美国,独自一人生活。
朴宁凡的电话一大早就被刘子墨吵醒,当他睁眼一看的时候发现身旁躺了另外一个女生,那不是辛玦吗?惊得他险些丢了魂魄。
“榕榕在哪儿?”刘子墨开口第一句话像发疯的问道。
朴宁凡揉着昨晚因喝酒太多而发疼的脑袋:“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的吗?”
“昨晚,我们分手了。”
“刘子墨!”朴宁凡咬牙切齿狠狠说着,他真恨不得将刘子墨撕碎,也无法解心中的熊熊怒火。
“我找了所有地方,她都不在,你说她一个女孩会去哪儿?”
“刘子墨,代榕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这辈子都不得安生!”朴宁凡愤愤挂了电话,极力想要冷静她可能去的地方,可是心里的怒火一时难以平息,什么思绪也没有。他脑子里突然闪过最恐怖的念头,她会不会想不开?死亡,他已经目睹了一个爱的人的死亡,他不想连最后那个最爱的人也离开了自己,哪怕是用尽生命,他也要找寻到她的踪影!
“代叔,榕榕近期和你有联系吗?”
“没,没有啊,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联系不上她,我有些担心。”
他怎么会得知她的消息呢,她已经用了生命威胁代爸,不许把自己的踪迹告诉任何人,甚至包括代妈。她要的消失,是彻底的,又怎么轻易让别人再次看见她伤痕累累的一面?
朴宁凡邪魅的眼角瞟过床上的辛玦,语气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上无数倍:“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喜欢你,朴宁凡!”
“昨晚你是不是动过我的手机?”
“是又怎么样?”
朴宁凡的手掌紧紧握成一个拳头,额头上的青筋分明可见:“你做了什么?”
“呵呵,我能做什么?不过就是跟代榕说,你和我在一起!”
“你,永远也别期望能和我在一起!”朴宁凡的眼里流着烈火,直直灼烧辛玦,让她浑身都滚烫难受。
“哈哈哈……我爱了你那么久,你连正眼看我都不愿意,每天心心念念的就只有代榕,代榕!她有什么好的,我哪儿比不上她?”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永远都不可能成为她!也永远都不可能让我爱上你这样狠毒的女人!”
明明要离开的人是朴宁凡,而她却在无声无息地就去了另一个地方。那里没有朴宁凡,没有刘子墨,只有她和她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