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你看看这次你的成绩,打算怎么给老师一个交代呢?”
刘子墨看着成绩单,上面囊然印着自己的分数,又看了看代榕的分数,曾经他们那么接近,现在为何会越来越遥远,榕榕终于考了第一,他很高兴,想到两人现在的关系又有些失落。从那个夜晚起,刘子墨就变了一个人,堕落与失望,他除了齐蕊以外再也没有其他可以诉说的人了。很多时候,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爱上的是代榕还是齐蕊。
“王老师,我,无话可说,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子墨,你和齐蕊的事最近我略有耳闻,你要谈恋爱,老师也不反对。只是子墨你得明白你的人生有很长的路要走,你想过没有你这样下去,有能力去保护她、给她幸福的生活吗?子墨,你还不是足够的优秀,就要好好努力,才对得起你的人生!”
有能力保护一个人?那些话,他在很小的时候就对一个女孩说过,可是他再也没有做到。刘子墨笑笑,对王婷婷的话只是略表赞同。
下课后,朴宁凡隔着一条过道,把脸凑到代榕跟前:“榕榕,今天中午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呀?”
“朴宁凡,你怎么随时随地都想着吃的呢?”代榕皱了皱眉,一脸嫌弃。
“这不是每周就一次到你家吃饭嘛,你家的大厨做的饭菜太好吃了!我每天活下去的最大动力就是等到周末到你家蹭吃蹭喝。”
“朴宁凡,你怎么像个吃货?”
“我本来就是,才不是像!”朴宁凡的干瘪的脸上对着代榕再次绽放出初夏的水仙一样的笑容。
正在写作业的李薇听到他们两人欢快的谈话,也立马把笔停了下来,凑到代榕跟前,神秘地笑着:“你们两个什么时候甜蜜得像对小情侣一样?榕榕,你这样可不厚道哦!”
“我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如果你不介意就来我家吃午饭吧?”
李薇撇了撇嘴:“你就不觉得我这个电灯泡太亮了?我还是不去你家了!”
代榕露出一笑:“李薇,不是我嫌弃你啊,你再亮也比不上我家的电灯泡亮。”
李薇手指划出一个声响,信心满满地肯定着:“行,为了证明我是一颗闪亮的大灯泡,我去!绝对亮瞎你们的眼!”
刘子墨恍惚过来,代榕什么时候和朴宁凡那么亲密了?亲密得让人一度嫉妒,曾几何时他也像朴宁凡问着代榕家里做的好吃的;曾几何时代榕每天都吃着他家的早饭;曾几何时她对自己也是懒洋洋的微笑;曾几何时他和代榕是亲密无间,胜过一切情感的,可是那都是曾几何时了,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刘子墨,终究是你辜负了一个死心塌地的女孩,现在你能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她、去责怪她?
中午放学后,刘子墨骑着他的自行车,车后载着齐蕊。小小的自行车紧紧跟在代家的车后,刘子墨拼了命的追逐着,他不想代榕的声息离自己越来越远,看不到你的每一刻他都是十分焦急。人往往就是那么缺心眼,当对方对你很好时,你视而不见,只有当她选择离开你的时候,你才意识到她对你有多重要。
刘子墨只顾着往前汽车,丝毫没有注意到十字路口一辆卡车驶过,齐蕊坐在后座上,看到那辆庞然大物,吓得顿时说不出话,紧紧捏住刘子墨的手臂,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刘子墨,快捏刹车啊!”
可是这一切都晚了,眼看自行车就快与卡车相撞了,两人的第一反应再也不是捏刹车,而是弃车!说时迟那时快,两人都不约而同地侧身往路边的空地一跳,索性还好的是,那是一片绿草地,而不是硬邦邦的水泥地。
“呜呜呜……痛死我了!”齐蕊推开压着自己胳膊的刘子墨,苦不堪言地说。
刘子墨起身拉起齐蕊,不忙问着,眼里尽是愧疚:“齐蕊,齐蕊,你还好吧?”
齐蕊揉着酸痛的一身,埋怨着:“不好!差一点儿,我的小命就不保了!痛死我啦!”
“对不起,这事儿怪我!”
齐蕊摇晃着酸痛的胳膊,盯着心不在焉的刘子墨:“刚刚你在想什么呢?今天看你都不高兴,怎么了?”
“没,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不高兴的?”刘子墨挤出一个表情,极力掩饰心里的难过。
刘子墨把自行车推了过来,看了看,摇摇头说:“这自行车坏了,看来今天咱们只能走回去了。”
是啊,车坏了,骑了将近三年的自行车坏了,在榕榕离开以后,许是这车也不高兴吧,跟他闹脾气了。
刘子墨总是会很怀念,以前每天载着代榕上学的时候,那时她会每天都在樱花树跳一支舞等他的到来;那时他会给她带她最喜欢的早餐,她一边吃一边享受路边徐徐微风;那时她会坐在后座上说好多话,高兴的、不高兴的都有,他还说她是话痨呢;那时她会在上车前温柔的唤他一声“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那时他可以嗅到她长发飘散的淡淡清香……那时候,那时候多好啊!他怎么会总想起那时候?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到遥远的那时候。
“行!”齐蕊点了点头,两人并肩一起走着,代榕坐的那辆车子早已沿着马路驶向了远方,刘子墨拉长了脖子也没能再见到。
或许此时此刻,刘子墨你的心才是跌入低谷的吧,似乎要回到家里并非易事,刘子墨和齐蕊两人一起走了好久。
正午的阳光在临近五月的时候已乍现毒辣,刘子墨额头上的汗水沿着脸的轮廓涔涔往下滴,齐蕊从书包里拿出一张湿巾纸递给刘子墨:“你擦擦吧!”
刘子墨接过齐蕊手里的那张湿巾纸,蓦地觉得有些难过,一年以前运动会的训练,代榕会每天等着他训练完了以后,踮起脚尖轻轻地擦拭他的满头大汗,他还记得夕阳下她的微笑金灿灿的耀眼。他的眼角闪过一丝苦笑,嘴里不由自主地说出了:“榕榕。”
这些天来,他承认他是爱着齐蕊的,可是自己的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牵绊着,指引着他,总是有一个微小的动作就联想到关乎代榕的一切。他是有多久没有呼唤这个令他感到踏实的名字“榕榕”。
齐蕊对这两个字有些惊讶,代榕压根儿就没在这里,刘子墨怎么就脱口而出念了她的名字?她以为凭借自己的魅力,一个刘子墨又有什么难处呢?她就是要夺走代家人所有在乎的一切!她的嘴角一笑,像含苞待放的玫瑰花一样好看:“刘子墨,你怎么了?”
刘子墨撕开湿巾纸的包装,擦着汗水说道:“没事……”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和代榕的关系也不会闹得现在这么僵,对不起,其实你可以不用理会我的,没有你,我不是一样过得好好的吗?可是你和代榕不一样,你们是从小到大的兄妹,在其他人眼里我就是一个外人,闯入了你们的世界里。”
“齐蕊,我不许你这样胡说!”刘子墨有些恼了,他不愿意把责任归咎到齐蕊身上,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无关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