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微风的午后，这个被太平洋环抱的岛屿，气候就像18岁少女的脾气一般难以捉摸，说下雨一晃眼就哗啦哗啦的一阵，眼泪好像水龙头一样，随时打开来就有；还来不及闪躲，也才那么一下下，又露出调皮的笑容，俏丽的阳光又穿过椰子树梢，洒落一地…。
卡亚丹从机场出来与威肯、科拉会合，三人一路奔上MaunaKea山顶，夕阳缓缓地往西边地平线滑落，极目望去Kona似乎就在海天的交界处，连同海水被残阳余晖灼烫的闪闪发亮；往南望去Mauna
Loa高耸入云，这会儿西边斜坡正浸淫着金黄，东边的Hilo已经悄悄地掩映着灰影…。
罗姆尔裹着大衣站在二座大圆球之间办公室的屋顶上，风把他灰白的头发拉向脑后…。
威肯的车才开上山顶转平处就叫道「你们看！教授又上屋顶广场了，准是在等卡亚丹…」。
车子到了平台下方卡亚丹从车窗抬头问「教授！等着看夕阳啊，这么好的兴致…」。
罗姆尔心情似乎不错「东西放好，一起上来吧！」。
三人才上到屋顶就听罗姆尔向卡亚丹问「怎么样！这次参加坐谈会有什么心得吗？」。
卡亚丹一付正经的说「坐谈会倒还好，但这次认识了一个从台湾来叫做〝柯承宇〞的留学生，他说他刚到加州理工学院就读，这次是临时代替他学长来参加这个〝发掘宇宙智慧生物〞的坐谈会…」卡亚丹似乎在回忆什么「不过这不是重点，另人耳目一新的是…他对生命那些独特的见解」。
「哦！怎么说？」罗姆尔被眼前这个爱徒认真的态度挑起了好奇心。
「嗯！他的理论架构，基本轮廓大概是这样…」卡亚丹沉思了一下「他认为生命的自然进化已经到了一个转折阶段，过去的进化都是在环境引导之下进行，也就是达尔文式〝物竞天择〞的进化模式；但是柯承宇另外还提出他个人关于〝物境互择〞的论述…」于是卡亚丹开始叙述「…什么生物是环境的产物…生物与环境如何在能量的纽带下共轭演进…，环境变动速率与生物体进化步调之间的关系…一直说到〝地球是涵养所有生物的乐园，但同时却也是用相同的环境困住所有生命的监狱；同样地身体是滋长心灵的花园，却也是灵魂的囚牢〞」看罗姆尔不住的点头，卡亚丹接下说「重要的是后面他提到，人类如果想到广袤无垠的宇宙发展，现行的身体构造是行不通的，因为时间、空间和环境都不容许…」卡亚丹用坚定的眼光看着三人然后说「时间上：人类有世代交替问题，有生命极限问题，有经验及志向传承问题。而空间上：因为宇宙实在太大，就算以现代最尖端的航天技术进行空间位移，也会造成前面说的时间问题；例如：离太阳系最近的半人马座的比邻星，距离我们大约4.2光年，就算我们以每小时100万公里的时速前往，大约还须要4500年，这个时间跨度相当于人类的文明史，何况更遥远的星系呢？…但最大的问题还是在环境上：宇宙空间温度大约2.7°K，比之地球上任何自然环境或人造物质还要低温，而且宇宙绝大部分地方没有氧气、不存在有机食物，所以现行人类的宇宙发展这些物资势必都得自备」。
罗姆尔按捺不住好奇「哦！那他有什么解决之道？」。
卡亚丹接着说「他提到除非我们愿意永久受困于这颗直径12800公里的监狱，否则我们就应该摆脱几十亿年来，被环境制约束缚之下的进化模式；藉由基因转植技术的自主进化，我们可以调整身体构造，将必须适应的环境扩充成全宇宙…」。
「OK！可是怎么做？」罗姆尔继续追问。
卡亚丹只好接着说「第一步；我们应该深入了解生命的本质，到底该舍弃什么？该保留什么？大家都知道生命的本质就是〝代谢〞、〝繁殖〞及〝感知〞；传统的生物藉由摄取有机食物进行能量代谢；藉由生殖来繁衍世代；而知觉是与生俱来的，但那只是具备感知组件，数据库却是零，所有的感觉经验都必须靠后天建立，而且无法经由代谢作用植入，也不能藉由繁殖传承，唯有经由世代间重迭的生命段做教导传授，这种现象柯承宇称作〝知识接力〞，是很浪费的一种宇宙资源现况，尤其有机式的信息处理系统又那么没有效率…」。
科拉突然问「你是说人类的信息处理系统很没有效率？怎么说呢？」。
「这样解释好了！」卡亚丹比了一下手势「假定我们要把1
Gigabyte的数据进行传送、储存或查找，在电子系统上仅只需要数秒钟，但是如果运用人类的大脑…，不管是经由眼睛还是耳朵，要完成这样的任务，都不是10天或半月可以做到的…」顿了一下卡亚丹接着说「妳知道1Gigabyte的数据有多大吗？几千本书唉！可以摆满整面墙壁…」停了一会儿卡亚丹接下说「柯承宇说『人类的感官访问速度如不能有效改善，那么终有一天外在信息量会达到临界点，人类知识的〝数量障碍〞将会阻碍我们的成长与进步』」。
威肯有点不耐烦「知识接力？然后咧！我们怎么克服时空和环境的障碍进行宇宙探险」。
「很明显，现行的〝能量代谢机制〞不适合宇宙间航行需求，应该淘汰或研究改良；〝世代交替的繁殖〞会归零知识经验，也应该扬弃或改善；唯独〝感知方面〞我们应该创新一套具备知觉连续性的机制…」卡亚丹看了一眼昏暗微红的天边，接着说「柯承宇的结论提出，知觉连续性的机制代表的就是〝长生不老〞，他认为以目前基因研究进程来看，在几十年最多百来年之内达到是可能的；接着长生不老的普及，〝繁殖〞将会慢慢消失，只剩下生命维护及保养机能；而藉由不死衍生的经验传承与积累，新一代的能量代谢机制将会很快地诞生…」。
只听到罗姆尔沉稳的说「长生不死…没有繁殖，这样会有问题…人类的整个心灵价值、物质世界、感情生活…，尤其是垂直传承的亲情将消失殆尽，甚至爱情及横向的人际友情关系，也都会因为自我意识抬头而渐趋式微，社会结构更会因此而崩解…。嗯！好了！时间差不多了，该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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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们有检视过2019BF23的轨迹吗？」卡亚丹停止查看眼前数据抬头询问罗姆尔「这样的运动轨迹很不寻常，基本上可以说它是在做自主运动…」。
「哦！你有什么看法？」罗姆尔回过头问，这时威肯停下手上的工作向科拉点头示意。
卡亚丹没有立刻回答，反而确认了手上的数据，并在原地用手顺势摹拟晃了二下「教授！如果你需要长效型的能量供应源，半衰期73万年的铝26放射线核种你认为怎么样？如果再加上永久型能量源，半衰期12亿8千万年的钾40是不是更理想…」卡亚丹略为停顿了一下「如果把100万高斯的磁场拿来做航行动力源，应该可以有不错的加速度…。你想！质量数兆公吨速度每秒约50公里的物体动量会有多大？加上海王星的引力…，这不可思议的惯性作用之下，2019BF23竟然可以折返，这其中很有学问…」。
罗姆尔想了想说「你的见解很有深度，但是…」。
卡亚丹一眼看穿罗姆尔的顾虑「教授！我知道你要说辐射线、磁场及高温对生命体的影响…」这时候威肯露出诡谲的微笑，卡亚丹有些不解只好接着说「可是…刚才我们在屋顶才讨论到生命进化的无限可能，重点不在生命而在知觉本身，谁知道哪天我们会不会变成一颗有知觉的石头…」。
「你认为2019BF23上居住着生命体」罗姆尔有点不悦的回答卡亚丹，同时眼光望向威肯，威肯及科拉同时低头假装工作。
「有可能！甚至很可能整颗2019BF23就是一个自主知觉的生命体」卡亚丹深邃的眼光看向圆顶开孔「或者说2019BF23就是一个具备生命条件的知觉系统，然后利用放射线核种的能源及磁场的能量来运作整套知觉的馈受…」。
罗姆尔面子有点挂不住，又不愿意无端挑剔卡亚丹的论点，于是起身「我到隔壁找华伦聊聊…」说着走了出去。
卡亚丹有点错愕，随即询问「科拉！教授是怎么了？」。
「因为昨天…」科拉才刚开口就听到威肯急促的声音「卡亚丹！你难道不知道磁场的磁化、极化效应吗？不知道放射线的危险吗？还有几百度℃的高温…这种比地心还严苛的环境，会有生物？」原来罗姆尔不知是何缘故又折返，只听威肯接着说「我看你是科幻小说看太多了…」。
罗姆尔听得出来威肯的违心之论，他拿起大衣后回过头对着威肯说「卡亚丹说的没错，生命进化的确存在着无限可能，抵受不住严苛环境的是身体构造不是知觉本身，我的想法是太古老了些，或许我真该学学你们年轻人的想象及创意…」说着步出门口。
「教授！」科拉和威肯几乎同时呼喊着罗姆尔，只有卡亚丹露出一脸的无辜。
待科拉简单的描述昨晚的情形卡亚丹说「我想教授又上屋顶了，我上去找他…」说完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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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月亮又胖了一些了」罗姆尔对着站在球影下方的卡亚丹说「再过2天月光就太强了…」。
「对不起！教授」卡亚丹用真诚的声音打断罗姆尔的话「我不知道昨晚你对威肯和科拉…」。
罗姆尔拍拍卡亚丹的肩膀轻轻发出一声「嘘！傻孩子！我都这把年纪了，心胸那有那么狭窄…」说着抬头望向月亮「我只相信真理，我也很容易被说服，就如同你常说的『灵静思考』只要通过我的逻辑筛选，我就会真诚的信服，就像2019BF23是一个生命体这件事，威肯草率的将它不合理的运动模式推给外星人，却没有一套足以让人信服的理论依据…」罗姆尔可能因为寒冷开始缓缓移动身体「但因为你的一番论述，我不仅接受甚至必须承认自己昨晚的错误」。
「教授！」威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角落，手上拿着一壶咖啡及几个纸杯「昨晚是我太草率，不过我实在也说不出卡亚丹那一套理论」。
只听卡亚丹立刻辩解「不好意思我也说不出那一套理论，我不能剽窃别人的思想」说着接过威肯手上的咖啡壶倒了一杯递给罗姆尔「…我已经说过了，那是柯承宇提出的想法」。
「嗯！好的理论是经得起考验的…」罗姆尔接过咖啡接下说「并且能够直接切入听者知识逻辑内，对固执是很有杀伤力的，看来我们3个人都被说服了」。
威肯因为没穿外套有点颤抖于是说「教授！我先下去了」。
罗姆尔点点头「下去吧！别冻坏了」说着捏了一下威肯的肩膀「不要放在心上，自尊心固然重要，真理更是不容妥协的」说完拍拍威肯催促他下楼。
「教授！刚才在屋顶上你说永生进化会造成社会结构崩解…还有心灵价值、物质世界、感情范畴里的亲情、爱情甚至友情都会消失与式微，这…怎么说呢？」。
「俗话说『教学相长』，我就特别喜欢和你讨论事情」罗姆尔的声音有些高兴「和你思考讨论激荡，常常能逬出意想不到的创意。哈哈！其实我对永生不死也没有什么独到的见解，只是你想，社会结构植基于哪里？」停了1秒钟罗姆尔接着回答「人！对不对？而人呢…因为生命旅程有限，所以就会以有限的生命去体认这个世界，而如果我们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这个世界对我们来说，大概可分为对内的自我心灵价值，以及对外的接触世界二部份；卡亚丹！你对外在接触到的世界怎么认定？怎样区分？」罗姆尔似乎本来就没有要卡亚丹回答，只听他紧接着说「大概是物质世界，还有精神世界，嗯！可能说…感情世界比较恰当一些，你想！如果说生命进化到只剩下用能量代谢来运作知觉，那么物质世界的食、衣、住、行及其间交易的货币、金融…等等，还有存在的价值吗？」罗姆尔喝了一口冷咖啡接下说「所有的佳肴美食、华服锦衣、高楼豪宅、车船飞机还有金银珠宝…等等，都是为了服务我们这具有形的身躯，如果原本的身体构造、需求全盘改变了，那么这些外在的品项，就真的是『身外之物』了？就像你说的如果我们进化成一颗有知觉的石头…」罗姆尔思考了一下「…等等，交通工具或许还派得上用场，即使是有知觉的石头，也会有空间位移的需求…，哈哈！我们是不是愈聊愈奇怪了…」。
卡亚丹点点头说「其实事件本来就有认知角度的差异，比方说我们认为光明是正向的、常态的；而黑暗是负面的、非常态的；但事实上以宇宙的角度来说黑暗才是常态的，光明只是极少数的例外…」卡亚丹停下来看看罗姆尔的反应接着说「至于人们认为美食、华服是享受，其实也只不过是站在地球环境背景下的狭隘看法罢了，一旦离开这座监狱，这些享受马上变成负担」。
「嗯！很有道理，但你看…」罗姆尔指向山下的稀疏路灯「在这座监狱中的人有谁会这么想？」。
卡亚丹回答「可能是时间还未到吧！人类逃狱的欲望还不是很强烈…」说完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还真有一点冷…」。
罗姆尔顺势说「按照你刚才的说法，跟宇宙常态比起来这里的温度可是高的异常啊！」。
卡亚丹笑着回答「没错！跟宇宙常态温度2.7°K比起来，这里大概是273°K的高温…」说完露出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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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忙碌罗姆尔有点力不从心的说「资料COPY好，东西收拾收拾，准备下山了…」接着显露出一脸的倦容「卡亚丹你来帮我开车，我精神状况不太好…」众人结束一夜疲惫，准备离开这个空气稀薄的地方。
车行无语终于来到了平地，卡亚丹一路上不敢打扰罗姆尔，反倒是罗姆尔这时候精神似乎回复了些「阳光挺刺眼的，我们找个地方吃早餐吧！」。
「教授！你不多休息一会儿？」卡亚丹亲切的问候。
罗姆尔右手握拳撑着下巴思考，似乎没听到卡亚丹的话，只听他喃喃自语「或许我们应该试着与2019BF23沟通，听听它的经验和看法…」卡亚丹不置可否继续开着车，停在麦当劳前方…。
进入餐厅点了早餐卡亚丹缓缓地说「2019BF23的思维我们无从捉摸，但我们人类却有一个很大的悲哀，这个悲哀就是…，虽然生理构造上几乎相同的数十亿人，却区分成几百、几千个文化聚落；分化成不同语言隔阂及差异经验的背景族群…」卡亚丹抬头看了一下罗姆尔接下说「而且所有的沟通又必须依照传送者的经验与认知，转换成声音或影像形式显示到外在空间，再经由接受者的感官接收，并依照另外一套不尽相同经历、想法的心灵来进行解读，这种状况常导致人与人之间心灵无法有效的沟通，无法深度的交流…」。
「嗯！没错！我也常在想…」罗姆尔接下卡亚丹的话题「大自然以山脉、河川竖立起来的籓篱，人们都可以经由凿山洞、架桥梁来克服阻隔；为何人类反而要自我建立起所谓的国家、民族、宗教教派等等来横阻人心呢？」。
听到教授有点跳跃式的比喻，卡亚丹心里想着『唉！心灵沟通显然是困难的…』只听他接下说「假设我们把地球展开成一个平面，居住在上边的人转成一个个绿色光点，随着时间经过，整个平面向前移动，同时人们也在各处旅行、工作造成位移，这就组成了一个柱状的生命时空轨迹图…」卡亚丹看教授稍感精神不继，于是端起咖啡示意与罗姆尔喝了一口后，接着说「光点的启亮、迁移、接触一直到熄灭，构成一段个人时空轨迹；但是如果我们仔细分析就会发现，其中有大环境的『时势轨迹』和个人的『生命经历轨迹』，而这二种轨迹其实都受到某种趋势的牵动；也就是有点像非洲草原上迁移的羊群，趋势就是那只领头羊，它往往能左右整个世代的走向，羊群之间似乎遵循着某种默契在摇摆，但彼此之间却没有真正的沟通…。
「嗯！说的很好」罗姆尔边吃早餐边说「这种感觉和现代人内心空虚有直接关系吗？」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一夜折腾留下的疲惫，罗姆尔总感觉思考总是无法集中。
卡亚丹想着『教授真的累了，现在支撑他的只剩意志力，逻辑思考基本已经停摆了，看来还是赶紧用完早餐送他回去休息才是』只听他接下说「现代人内心空虚，其实是导因于『外在信息』及『内在思考』的不平衡所引起的…」。
「哦！怎么说？」罗姆尔口中含着早餐问。
「可以这么说：方便、实时又过多的外在信息，占去了我们太多的『思考时间』、排挤掉我们大量的『想象空间』，导致我们没有时间『与心灵对话』、『创造美感』进而『开发心灵世界』；这种只在心灵表土的浅耕，只会滋长荒烟蔓草，是无法让『生命价值观』这棵大树深入扎跟的，如此；久而久之当然就会造成荒废的内在，进而滋生空虚的心灵，严重的话…，接下来就是丧失人生价值感与生存的意义…」卡亚丹一边说一边用吸管搅动着饮料。
罗姆尔眼睛亮了起来「没错！这就是『心灵价值』的一部份，心灵价值建立在〝我〞的观念上，法国哲学家笛卡儿曾经说过『我思故我在』的千古名言，但是…〝我〞的观念是怎么来的呢？」罗姆尔用力想串联起大脑的神经联机，但一夜无眠加上年迈体衰，线路质量就这么断断续续…。
卡亚丹看出教授的执着心态，只好接下说「时空变迁基本上没有恒常事物，就身体而言每一秒钟都有成千上万的细胞凋亡，因此；可以说每一秒钟对应有形的〝我〞其实都不相同，但这种自我观念的连续性，其实与知觉有关，所以柯承宇才说知觉其实是不连续的…」卡亚丹停了下来看着罗姆尔的眼睛。
「哦！怎么说？」罗姆尔好奇的问。
卡亚丹接着说「因为我们的生理构造，无法支持所有知觉系统长时间连续工作，也就是说太长的工作时间，会因为生理疲劳，让我们的知觉质量降低甚至停摆，我们的身体必须透过休息来恢复知觉质量，但是这种休息对完整知觉来说基本上是间断的…」。
「嗯！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罗姆尔思考了一下。
卡亚丹心里想着『这会儿教授知觉就处于不连续状态…，跟前几次比起来，感觉教授真的老了…』于是卡亚丹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来看通讯网站上的消息，以便结束话题「…如果生命进化成2019BF23这样直径15公里的知觉体系，那一切就和我们的想象有很大的落差…，不光是教授你说的食、衣、住、行及其间交易的货币金融…等等，对它没什么意义；外在的亲情、爱情和友情似乎也会离它越来越遥远…；甚至于它会用什么感官去感知？用什么方式进行沟通？怎样与环境互动进而控制环境？如何运作心灵？这一切似乎都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说着计算机连上了网络。
罗姆尔站了起来说「身为生命，看来我们对生命还是不了解！唉！通讯网站上有什么新消息？」说着走到卡亚丹身旁轻轻的问「我想除了类星体大概就是这颗小石头了…」。
「嗯！不是只有一般大众，现在连学术界也都一窝蜂地追着同一事件在打转…」卡亚丹的语气透露出些许的无奈「现在这个小行星已经是世界主角了，全球媒体都找来『所谓的专家』，开辟专栏追踪报导，看来未来的二、三年天文界会很热闹」卡亚丹身子往后仰接着说「甚至神学家也来凑热闹，说这个小行星是〝上帝的宇宙飞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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