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西夏的态度极其微妙。
女真和辽国知道雁城在宋如晦的改造下已然是铁城一座,所以如果不是内部出现问题,两国联军要想从北往南渡过渡边河,继而破了雁城,这是不大可能的。
尽管是集两国之力。
所以要想一路攻到京城凉州,也只能绕道——或东,或西。从东往西而攻,路线太长,后勤难应,不宜取。所以最佳之策,当过西夏国境,从西往东而攻,易攻且路近,后勤也能更好地供应。
这一系列的做法,都得看西夏的态度。
先前任由辽军过境与女真军会合,之后又任由两国联军驻扎境内,从而便于向南越从西往东发起进攻。
那么西夏到底是想干嘛?
到目前为止,南越已失了三座城,西夏依旧没一个准话。
情况不太乐观。
虽说前方战事吃紧,但还没有到那种连出征前的一场酒宴也省去的地步。
吃喝了一天,继而又休整了一天,等到第三天,大军这才扬起了旌旗,准备出征。
食时三刻的太阳正在努力地往最高处爬,它的呼吸逐渐加重,散出的热量也越来越多,自上而下点点散落,散落在长枪盔甲上,散落在将士战马上,散落在他们明亮至亢奋的双眸里。
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
抛却国仇家恨不谈,他们或是戴罪之身,或是布衣轻躯,或是将相之后,这些都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他们即将凭着自己的力量,去换取他们早已想得到的东西。
名誉。权力。金钱。女人。
哪怕会为此而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因为生命迟早会耗尽,所以才要去肆意地燃烧生命。
这就是他们认为的最好的选择。
“将士们!”亦非凡站在最高处,大声喊道。
众人抬头,看着那个身着金色铠甲的男人,如威威天神。早已习惯了他的万丈光芒,所以众人并不觉得怎么刺眼,只面目肃然,静待那位“天神”发话。
亦非凡慷慨激昂,道:“南越向来文明立国,友好外交,可却又如何?呵!西夏与我国联姻,本为友邦,却任由别国过境,来侵犯我国,当如何?女真与辽,野心勃勃,屡次进犯我国,当如何?”
就在亦非凡凝聚着浑厚灵力的声音将散未散之际,众将士洪亮的吼声也应时发出:
“巍巍南越,未曾退却!”
“巍巍南越,未曾退却!”
……
一声连着一声,一声响于一声,如海风扫过,掀起层层骇浪。
“好!”
亦非凡的唇角掀起满意的弧度,也只一息,便又放下。
他道:“炎天之下,向来尚武。今国仇家恨之下,我等非庸庸之辈,也当昂然前进,去赢取别人欣赏和仰慕的目光!去赢取惟有强者才能拥有的东西!
“因为,我们是南越英勇的将士!
“因为,我们有我们不屈的骄傲!
“因为,我们要活出我们的姿态!”
话音刚止,众将士便齐身应和,群情激奋:
“我们是南越英勇的将士!”
“我们有我们不屈的骄傲!”
“我们要活出我们的姿态!”
“好!”亦非凡拔出鞘中长剑,剑身上的花纹明显地暴露在长天烈日之下,只见金黄色的灵力循着花纹的轨迹游走,也只一二息,便已布满全剑,陡然间,光芒四射,竟似胜日。
“出征!”
闻令,大军开始有条不紊地动起来,按阵照队,浩浩荡荡地向北而去。
或是将士们的呼吸,或是天与地的讶异,此间风盛,吹得战旗猎猎作响,每一个抖动的幅度都发出他们坚决如铁的誓言: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亦非凡从高处慢慢走下来,人们不再需要抬头仰视着他,但他的身上仍然散发着那种高高在上的贵气。
无比天然。
他走到杨晓风的面前,道:“感觉如何?”
杨晓风满脸的兴奋之色:“我好像又醉了!”
“哈哈哈!”亦非凡笑道,“那你以为,此行如何?”
杨晓风面目肃然,与他稚嫩的面容很是违和,却又显得很是自然。他对着亦非凡拱手,稚嫩而坚决的声音回荡在这方天地:
“此去自当旌拂云,慨以轻躯厚报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