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三省堂这是没人了吗?竟然会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来?”
“哈哈哈哈哈——”天一帮帮主陈长青的一句取笑话顿时引得众人大笑。
对于满堂的嘲笑声,杨晓风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反而嗤笑道:“堂堂天一帮的帮主,难道没有听过‘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吗?”
“你小子找死是不是?”帮众大怒,大多都指间光华大绽,眸掠杀机,好像只要陈长青一声命下,便将杨晓风当场轰死。
而再看那杨晓风,依旧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但见他浅浅一笑,对斜坐堂上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的陈长青道:“陈帮主,我说,你是怎么管教你的这些手下的?”
“哦?”陈长青疑惑道,“我的这些手下怎么了吗?”
“有道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而偌大的天一帮,再怎么说也是名震一方的大帮派了吧?”杨晓风转身对那些帮众厉声道,“而你们呢?就是这么对待来使的?啧啧啧,这架势,当真是威风凛凛啊!这要是传出去啊......”杨晓风又转向陈长青,冷笑道:“天一帮还如何立帮?!”
本来斜坐着的陈长青,此时听得杨晓风的这番话,不由端正了身体,眼眸里的笑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严肃,和诧异。他一扬手,道:“来人,给这位三省堂的来使看座!”
“看座倒是不必了。”杨晓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坦然笑道,“毕竟尊卑有异,而此时心意到便可,所以陈帮主您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好。”对于杨晓风这不卑不亢的态度,陈长青很是受用地点了点头,问道:“那么,不知来使到此,有何贵干?”
杨晓风问道:“想来陈帮主也听闻了华阳道和峄城城北的事了吧?”
陈长青答道:“听说了,怎么了?”
杨晓风又道:“不知陈帮主对这件事有何看法?”
陈长青摊手笑道:“这是你们三省堂和齐进寨之间的事,与我何干?”
杨晓风摇头笑道:“陈帮主此言差矣!”
“哦?”陈长青笑道,“那不知来使有何见教?”
杨晓风道:“见教倒谈不上,只是有一些想法,在下倒是想说说。”
“哦呵呵。”陈长青饶有兴致地直视着杨晓风,“那我倒是要洗耳恭听了。”
杨晓风道:“想来陈帮主也是知道,三省堂、齐进寨和天一帮成三角相互牵扯的关系,彼此之间虽说小有摩擦,但并无大事。但是,如今齐进寨杀戮境的修灵者有所增加,使得如今齐进寨的实力稳压三省堂和天一帮一头。这不,齐进寨已经在挑衅我三省堂了。陈帮主您说,今日它齐进寨敢于劫我三省堂的货物和伏击我三省堂的弟兄,明天他们会不会动你们天一帮的弟兄呢?”
陈长青笑道:“我不犯人,人不犯我,这怎么会呢?”
“怎么不会?”杨晓风肃然,“今日齐进寨先是小动作,继而一点点地蚕食掉三省堂。陈帮主您说,等蚕食掉三省堂,实力更加强大的齐进寨会放掉天一帮这块肥肉吗?”
“它齐进寨敢?!”有一个天一帮的人怒道。
“稍安勿躁。”陈长青先是伸手示意那人安静,继而道:“齐进寨要蚕食掉你们三省堂,想来你们三省堂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吧?所以啊,你们鹬蚌相争,我再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杨晓风道:“你以为现在这形势,容得你坐山观虎斗吗?”
“哦?”陈长青疑惑道,“此话怎讲?”
杨晓风道:“齐进寨先是小动作地滋扰我三省堂,然后呢?无非是想激怒我三省堂,然后再派人也去小搞他们,这样正中他们的下怀了,埋伏不说,单单是这实力方面,我三省堂自知比不上齐进寨。我三省堂比不过,难道贵帮就比得过了?”
“竖子放肆!”还是之前那人怒道。
“你放肆!”杨晓风横眉冷对刚刚怒吼那人,“我和陈帮主在讨论两个帮派的生死存亡的问题,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妄自尊大!”继而向陈长青一拱手,“陈帮主。知人者,智也;自知者,明也!”接着指着那人情绪激昂,“而他呢?却总是对齐进寨日渐强大的实力不以为然!妄自尊大,不自量力!兵法有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怠!而你呢?”杨晓风面向那人,表情冷漠,“嗯?想说什么不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是吗?呵!你这是愚蠢可笑!”话罢又转向那陈长青,“陈帮主啊!你说天一帮怎么会有这么一个鼠目寸光而妄图葬送天一帮十几年基业的人啊?”
“我......”那人语塞,不由冷汗直冒,连忙对陈长青弯腰拱手道:“陈帮主,我绝对没有半分想要葬送天一帮的念头啊,我只是......”
“好了好了,你先别说话。”陈长青示意那人安静地站在一旁,继而对杨晓风笑道:“好一个口齿伶俐的小子!小子,我陈长青,现在诚意地邀你入我天一帮如何?”
杨晓风不卑不亢道:“陈帮主说笑了,在下无才,不过区区修肇境的修灵者,哪敢入得贵帮,徒增贵帮的负担呢。”
“哈哈哈哈!”陈长青笑道,“神女既无心,襄王何弹弦外音。既然你看不上我天一帮,那便请给我天一帮指一条明路吧。”
“陈帮主抬举了。”杨晓风含笑道,“在我看来,这齐进寨不过是想一次又一次地激怒我三省堂,然后逼得我三省堂和它齐进寨拼得个鱼死网破。那齐进寨寨主又不傻,自然是知道,如果我三省堂和齐进寨全面开战的话,获益的不会是它齐进寨,而是作壁上观的天一帮!所以他没来由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我想,他应该是有什么我们不得而知的力量。而这股力量,是可以吞完三省堂,然后还有胃口再去吞食贵帮的。”
陈长青问道:“这又从何得知呢?”
杨晓风神秘莫测地笑了笑,道:“不知陈帮主有没有雅兴,和在下打一个赌?”
“哦?”陈长青好奇心大起,问道:“什么样的赌?”
杨晓风道:“就赌那齐进寨对贵帮的态度!”
“嗯?”陈长青身体向前微倾,眸染惑意,静待杨晓风的下文。
“我想过不了多久,齐进寨便会遣人至此。而且,”杨晓风的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齐进寨不仅会叫贵帮在三省堂和齐进寨开战之时作壁上观,还会送给陈帮主你丰厚的礼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想来不用在下多说了吧?”
“如此说来,那齐进寨,还真的是狼子野心啊......”陈长青微微垂首,手抚下巴,思索片刻后,抬首命令道:“来人!带来使先去好生歇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