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猫最近很不安分啊!”白庭枫端坐堂上,十指交叉,淡淡道。
“大哥,要不我带一群弟兄去把齐进寨整个窝给端了!”吴聚手成碗状,用力虚地一捞,眸中的杀机毫不掩饰。
“老三!端端端,端什么端啊!”三省堂的二把手徐开发沉声道,“就你现在这杀戮境后期的实力,打得过人家白猫这摄空境的修灵者?更何况他那还有一个五阶驯兽师呢,莫说白猫出手了,单单是那驯兽师手下的那些灵兽,就可以把你给收拾了!”
吴聚被说得满脸涨红,但仍是不服气地大声嚷嚷:“五阶驯兽师怎么了!咱大哥还是六阶的符师呢!到时咱们就和那齐进寨全面开战得了!”
“开战?呵,拿什么和人家开战?”侧立一旁的杨晓风忍不住嗤笑道。
被一个毛头小子质疑,吴聚更是不服了,嚷嚷道:”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们三省堂吗!”
“老三,冷静点。”白庭枫伸手示意吴聚冷静,继而赞赏地看着杨晓风,“不知我的徒儿有何高见?何不说出与大家听听?”
“师父说笑了。不过既然师父您这般说了,那徒儿便献丑了。”杨晓风微一弯腰,一拱手,继而不客气地踱步到大堂中央,脑中再整理了一下这些天师父和他说的峄城大势所向与分布,条条是道地说:“峄城有三股势力,即三省堂、齐进寨和天一帮。三省堂主要力量是师父您这六阶符师和徐叔这蹑空境中期,还有吴叔这杀戮境后期,以及两名杀戮境初期;而天一帮,主有符师,现已有六阶符师一名,五阶符师一名,四阶符师三名,总体实力与三省堂不相上下;而齐进寨是寨主白猫这蹑空境后期,和那五阶驯兽师,据说有一个最近突破到杀戮境后期的修灵者,还有两个杀戮境中期的,以及一个刚突破到杀戮境初期,也不知这消息是否准确,总之这齐进寨的实力,明显已经稳压三省堂和天一帮一头了。以往三省堂、齐进寨和天一帮成三角相互牵扯的关系,彼此之间虽说小有摩擦,但并无大事。但是......”杨晓风走到吴聚的面前,双眼好似鹰隼的目光一样盯着吴聚,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对吴聚说:“吴叔你说,如果我三省堂和齐进寨全面开战的话,天一帮会有何动作?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吴叔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吴聚一时语塞,羞愧地低下头,但心中实在是不服气,又抬起头来,唾沫横飞:“那你说,我们三省堂该怎么样,就这样任由齐进寨那群王八羔子欺辱吗?啊?!”
“三弟莫急!”徐开发拍了拍吴聚的肩膀,低沉道:“依目前看来......只能和以前那样,我们也给他们下一点绊子。”
“不行。”杨晓风毅然否决,“现在三省堂实力不如齐进寨,而那齐进寨先是华阳道劫货,再是峄城城北伏击我三省堂的兄弟,我看齐进寨这是故意要激怒我们,然后他们再从中埋伏,使也想要搞一搞他们的我们赔了夫人又折兵,就这样一点点地蚕食了我们三省堂!所以我们如果真的搞一些小动作的话,岂非正中他们的下怀?”
“休想!”吴聚怒道,“三省堂自创立以来,还没谁能吞得下我们!想吞?呵!也看有没有这个胃口!”
徐开发轻锁眉头,对端坐堂上的白庭枫道:“老三说得没错。只是这样下去,有一便有二,指不定明日那齐进寨又搞我们。大哥你说,该咋办才好?”
”别急。”白庭枫含笑道,“你们没看到堂中有个小谋士在那的吗?问他去。”
“这......”众人诧异。虽说刚刚那杨晓风梳理峄城的势力关系梳理得很好,但这毕竟都是明面上的问题,众人皆知,也只有吴聚这个头脑简单的才一时被齐进寨的做法给激得乱了手脚。而依杨晓风刚刚那一说,这可是关乎到三省堂今后的存亡啊!交由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来决断,真的可以?
毕竟年幼,被他人质疑也是在所难免的,但杨晓风对众人那一道道惊疑的目光也只是一笑而过,边踱步边道:“一山难容二虎。既然那齐进寨妄想吞下我们三省堂,那么,”杨晓风忽地转向白庭枫,冷冷道:“他齐进寨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随着杨晓风的话语落地,众人俱是一惊,大堂中的空气陡然减少,就连稳重如白庭枫,也被杨晓风这口气给惊到了。
那可是齐进寨啊!稳压三省堂和天一帮的齐进寨啊!岂能说没就没的?
吴聚率先质疑:“你说那齐进寨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可你刚刚不也说咱三省堂不如人家齐进寨吗?啊不,谁说我们不如他们的,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这样去和齐进寨打,岂不是让天一帮坐收渔翁之利?你现在说这话,不是和你之前那话自相矛盾了吗?”
一直静观的白庭枫联想到客栈那件事,大概知道了杨晓风心中的大概打算,遂道:“徒儿啊,这次的齐进寨可不是一条狼啊!那可是一头贪婪的猛虎啊!”
“他齐进寨是猛虎,难道我们三省堂就是狼了?”杨晓风反问道。
众人皆不语,静待着杨晓风的下文。
杨晓风垂首沉思片刻,继而抬头问白庭枫:“师父,今天大堂内的所有人,是否全都值得相信?”
吴聚怒指杨晓风,道:“你这小子,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我们是吃里扒外的东西吗?”
“哈哈哈哈!老三磨叽。”白庭枫笑道,“徒儿你尽管放心,这大堂中人,都是为师同甘共苦的好兄弟,你有何话,尽管道来。”
“既然如此,那我便道出我心中所想了。”杨晓风道,“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他齐进寨实力再强,还比得过联合起来的三省堂和天一帮?”
白庭枫道:“也是有理,只是,天一帮同样怀着鬼胎,他又怎么会帮我三省堂?”
杨晓风转身,看向堂外那棵高大的松树,自外入内的阳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如他此时的话语一般意味深长,叫人难以捉摸:
“这我自会去天一帮说服天一帮的那群人。猛虎欲下岗?呵,那也得要看它下不下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