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竺国西境,无尽虚无处,宛如尘埃灵山极境突然散发出无尽红光,灵山慢慢变大,芥子须弥,不过片刻便直入九天,山上异果鲜花遍地,白猿仙鹤自修,青鸾舞、彩凤鸣,一派祥和之气,而灵山之巅,雷音宝刹高耸而立。
这日,却见雷音宝刹雾蔼沉沉,祥光万丈,发出阵阵震动九天的梵音,又有舍利虹桥突现,连通灵山各处古佛洞府,诸天佛陀驾着祥云红光,飞入宝刹,一时间彩云阵阵,仙鹤齐鸣,又一次佛祖讲法。
大日如来座于上品莲台之上,脑后舍利之光普照九天,脸上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似爱非爱,众生相众生心尽皆演化,开口善言,演化大法,宣扬正果,讲的是三乘妙典,五蕴真言,瞬时间整个宝刹,梵音阵阵,瑞气千条,地涌金莲。
莲台之下,左立南无观自在菩萨、文殊菩萨,右立大势至菩萨、普贤菩萨,正位一十八位阿罗汉恭敬跌坐,远处有鼠蛇猿猴,白鹤雀蝎,众生灵听如来讲法,皆眼神迷离沉浸佛法之中,不可自拔,所谓:禅心朗照千江月,真性情涵万里天。
如来讲法完毕,张开慈目,突然对众人言道:“近日,我观西方佛地天机晦暗,舍利子、佛珠均自行发颤,可是有那路妖魔仙神来我西方发难。”
这时便见台下主位伏虎罗汉越众而出道:“禀告佛祖,金蝉告知南蟾部州有一道子,名唤沙道纯,欲在我佛地弘扬道法,如今已经在前往佛地都会的路上,而且此人法力高强,初来佛地便灭杀大魔娄力虎王。”
闻言,如来闭目脑后金轮变幻,仅一个呼吸便睁开双目对诸人道:“来龙去脉我已知晓,那娄力虎王表面为邪魔,实为天庭爪牙,封神之后,天道一脉见我佛门壮大,意欲封锁我西方佛地,阻挡取经人,按说此子有些功劳,燃灯古佛还替他向天庭表功,但弘法大事有关我佛门根基,大势至菩萨有何见解···”
“佛祖,我观此子道心坚定,不能渡入我沙门,如今他又为道门百子之一,不可小觑,而天庭有规,仙佛都不能随意插手凡尘之事,如今只有三法可阻此人。”
“奥?尊者有何因果,说出容我等参详。”如来面带温煦之光。
“其一派出佛法精湛之辈,与其座而论道,将其道心破碎,其二此人触怒天庭,可借天庭之力阻其弘法;其三借部洲妖界之力阻其弘法,沙道纯此人对人族颇为认同,可借此生事。”
如来闻言微不可察的一点头道:“此子毕竟是道门百子,终究是我大道一脉,就先让驻守佛国的降龙、法海、金蝉与其周旋,若他们不能尽功,再行商议。”
“谨遵法旨。”大势至菩萨两眼闪出冷光。
而就在这时,一旁的观音菩萨越众而出道:“佛祖,道子解我佛门之危,合共有一万零六百名云游僧人获救,这些人或灵气通透,或佛心坚定,实乃致诚之人,我佛门五百阿罗汉功成矣。”
如来闻言喜道:“观音大士所言极是,那上万佛众跋山涉水,拜佛求真,历经千辛万苦,百劫百难,如今避过天庭之厄,合该有大缘法,观音尊者,文殊尊者可选四百八十二位佛心通透之人,赐罗汉果位,成就我佛门五百金身阿罗汉,其余的人也可收入天龙八部众与八部鬼众。”
“是,谨遵法旨”众人低头一礼。
······
出了地灵县,一行人紧行慢赶,终于在第三日傍晚赶到了天竺国皇城,远远望去,天竺国皇城宛若倒扣的海碗,城墙高欲四十丈左右,宽也有四丈左右,暗合天数,而城内灯火通明,城门处人流如织,繁华程度与沿路的城池天差地别。
浩浩荡荡的车队,自然引起了行人的注意,纷纷注目观看,而门口值班甲卫早就骑马向城内府官传报,如此大的仪仗,他们不敢有丝毫马虎。
此时,道纯稳稳的坐在车辇中,透过窗轩打量眼前的城池,而倩儿则在一侧苦读《五斗启源经》,边读便点头,还不时一脸恍然大悟之色,她已经成为五斗教第一号徒众。
手持经卷,倩儿有些担忧的抬头道:“夫君,听说那三个国师各有大智慧,就是在别的部洲也是闻名,你能赢了辨法吗?”
道纯坦然一笑道:“不相信夫君?夫君倒是不怕那三个道人,就怕三人身后之人不尊教条,话说那天庭立规不允许仙佛插手凡间之事,却是与我有利。”
“夫君真的有天庭吗?那小姐为什么会被妖怪杀死,天庭怎么不就救她。”倩儿眼圈微红。
道纯闻言一把拉过可人,紧紧的搂住娇躯,闻着怀中的馨香道:“天庭已经不是上古的天庭了,倩儿你要记住,天庭是咱们的敌人,无论以后如何,都不能忘记!”
“啊···是夫君。”面对突然袭击,倩儿嘟嘴不依。
九马撵车缓慢行进,两人在车里相互抱着,体会着彼此的温度,享受平静幸福的时光,这一刻任谁也不想拆散这一对知心鸳鸯。
片刻后,车队在广场停了下来,道纯知道已经到了皇城,就拉着倩儿掀开帘门出了马车,敖雨中途突然离去,说是去拜访一位前辈,让两人先走一步。
几人刚一出车门,便听到车外嘈杂的议论声,开眼望去,就看到整个广场密密麻麻不下十万人在这里迎接他们,不···准确说是迎接金蝉禅师。
“恭迎金蝉国师得胜归来···”
数十万人跪拜在广场上欢呼,民众一脸的崇敬拜服,想到国师历三百年除妖归来,就满脸的自豪与激动,天竺国立国以来,若不是三位国师殷勤除妖,尽心布法,哪来的今日安宁。
“诸位施主请起。”金蝉长老出了车门,对所有人施了一礼,等看到道纯之时,满脸的抱歉的羞愧之色,此时已经由不得他了。
看到金蝉歉意的目光,道纯点了点头,弯腰一礼微微一笑,这种事情放到那个国家也是如此,事关国体和佛教颜面,由不得任何人质疑。
至于民众,能愚就愚。
在数十万百姓的身后,立有一座七层高台,高台上锦缎铺地,奇花点缀,还有玛瑙、佛珠、玉佛像点缀其上,两位气质绝然的禅师站在台上,正在向车队看来,而道纯也向了两人望去,目光交错,两方都是一愣。
“这,夫君这两位国师装扮太怪异了些。”倩儿依偎在一侧忍不住嘀咕。
“确实怪异了些···”挽挽头上的红发,面对台上的两位,道纯觉得自己装扮太中规中矩了,一点也起不到亮人一眼的作用。
左边的和尚,一身乞丐装破破烂烂,腰间挂着一个油光锃亮的黄皮葫芦,而脑袋后面则插着一柄只剩骨架的蒲扇,与他脑海中浮现‘济癫’身影,而另一个禅师身着金丝袈裟,同时满金玉,连耳朵上都镶嵌玛瑙,一身精光闪闪,这厮是‘法海’。
感谢完民众,金蝉禅师漫步到车撵前道:“沙道友,这边请,这次金蝉子欠阁下一个缘法。”
道纯闻言微微一笑:“金蝉禅师着像了,事件之事本无定相,何来欠人一说,只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
“谢道友!”金蝉子感激一笑。
说罢亲自登台,两人相互执着手朝高台走去,而此时十数万民众也看见了道纯夫妻,间两人气质出尘,便忍不住私下打探,这一打探便知道此人不过一小国国师,一心布道,不想被金蝉禅师救得性命。
打探到这情况,民众不禁愤愤不平,眼中频频闪过轻蔑之色,原来此人不过一偏远小国国师,如何能当得起如此礼遇,还要金蝉长老亲自接引。
不同于民众的轻视,知道内幕的道济与法海此时却一脸凝重,频频相互示意,虽然此人的年纪之轻让人惊讶,但更让人担心的是,他们竟然看不出此人任何底细,开法眼望去,竟是一片金黄琉璃之色,完全看不出虚实。
“哼,狗皮道士,师兄有何缘法,我看这人修为不低,除非灵山菩萨出手,或本体降临,否则我没把握完胜,”法海脸带怒气,佛国重地却来了个找茬道士,让他如何高兴。
济癫手持破扇煽动:“师弟勿脑,我等与其论法,尽力就好,是非成败我佛如来自有打算,若此人能凭一己之力破吾三人‘法身’,我佛自有计较,若不能破法,他便不能佛国布道,也算还他因果。”
“道济师兄所言有理,那诛魔大会我三人须尽全力,才不会便宜了这伙道士。”
“善!”
在两人定计之时,远处三人也登上了高台,金蝉禅师一看见两人,便一脸微笑的迎了过去。
“道济,法海两位师弟三百年来可好?”
“师弟安好,恭喜师兄历经劫难,完善六识法门,成道之期不远矣。”闻言两人赶紧还礼。
“两位师弟谬赞了,此次若不是沙道友,贫僧命休矣,快来给两位贵客见礼。”说完金蝉禅师闪身将道纯两人让了出来。
道纯微微欠身道:“两位国师久闻贤明,今日一见风采摄人。”
“哈,哈哈~”济癫和尚闻言疯癫狂笑,继而一摆蒲扇道:“道士你犯戒了,出家人不打诳语,国师远在南蟾部州,如何能听说我等名讳,哈哈~~”
“在下没有说笑!禅师降龙罗汉之名,名贯各州,有贤明”
“你···”济癫有些纳闷,这道人竟一眼看出他底细,道门何时有如此犀利法门。
法海在一旁强装镇定道:“道士可知我的大名,我可一向不重名利。”
道纯面色一肃道:“我不曾听闻法海之名,如此无名无德的人如何让人记住,我也不知道法海是什么角色,如此卑微怎能让人知道。”
闻言法海笑容僵住了,脸色一青,死死压住体内翻滚的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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