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九天之上龙腾环宇,然而海浪村信众却肉眼凡胎难以看见,只看到海雾褪去就又回到各自位置,各自吃起酒来。
白天发生了太多事情,道纯有点疲累,带着新婚妻子又依照亲疏远近敬了一圈酒,就牵着妻子径自向后堂新房走去。
此刻,倩儿俏脸出汗,虽然平日里已经熟悉,心中还是紧张,只能任由夫君牵着向后堂走去,但是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出现小姐的身影,让她心中惴惴难安。
进入装扮一新的新房,道纯脸上喜色慢慢消失,身形略显没落的坐在桌子旁,自顾盛酒喝了起来,任由火辣的感觉遍布胃里,心里苦涩,静初尸骨未眠,他却已洞房花烛。
但离家传道已定,为了让三老安心,他不得不如此,倩儿也不得不如此,他们不可能让父母失望。
“夫君,慢点喝···”倩儿俏脸微红立在一旁。
道纯微醺道:“倩儿,嫁于我为妻你可委屈?”
倩儿放下酒杯道:“能服侍夫君,是倩儿的福分”
闻言,道纯站起双手硬搬过倩儿的肩膀,四眼相对相对只差分毫,听到彼此的呼吸,也能感觉到彼此的心跳,他带着酒意紧盯着倩儿的双眼,面色潮红道:“倩儿,答应我,百年之后,无论静初如何,你要接受她。”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倩儿一蒙,但还是娇柔道:“倩儿永远记着静初姐姐,不管是一天还是一百年。”
“答应我,你接受她,你快说啊!”
看着夫君朝自己吼叫,倩儿突然心下一痛道:“我接受!”
“接受就好!接受就好!”道纯喃喃自语,眼神迷离间就似一滴醇酒落到心底,接着便跌跌撞撞的朝床边走去。
“夫君!”一声呼喊,倩儿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合身向床上的道纯扑了过去,没了平日的矜持。
诗云:
妾从今日始,嫁做有情郎。
不怕郎情深,就怕夫心浪。
帷帐慢慢放下,伴随着一身手忙脚乱的索索声,两人已经坦诚相对。道纯历经两世,自是此中老手,双手攀上滑腻雄伟,寻隙探源,不一会,便拨撩的倩儿娇喘嘘嘘,雪白的皮肤上更是染上一层粉色。
再看到溪压密草,水漫南山,知时机已到,他身体宛如出水的蛟龙一般上下翻腾,肉香水腻,尽享人夫之福,而巫山云雨之时,他也在分心二用,推动丹田煞气,慢慢过渡到倩儿体内,改善她的体质。
诗云:
夫妇交会时,洞房云雨作。
夜深娇羞月,天地一轮廓。
翻云覆雨一番,倩儿初为人妇,始承恩泽,当下便昏昏睡去,但道纯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总觉冥冥中有一番造化在等他。
心绪难平,道纯看到外间月亮正亮,便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超庙外走去,不日将要离开这东海之滨,最后再去浪头岩去看一看。
出得庙门,他发现周围没人,就朝村外走去。
边往外走,道纯边沉下心神,内视之下,丹田内幽深灰暗,像无边宇宙,横亘的血色星河围绕六魂幡成圈,宛如天上银河,星河内星光点点,血煞为河,魂力为星,煞气与魂力炼为一体,服气期圆满境,之后只要星光汇聚,凝练成元神,便一步跨入龙虎境。
就在他沉浸在晋升喜悦之中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喊,而声音内容却让他脊背生汗,浑身透凉。
“道友请留步!”
听到这话,道纯像被蝎子扎了一样猛地回头,发现身后只是一个算命老人,不由得松了口气,这才想到封神之战已经过去几百年。
“老神仙有何指教?”想罢,他佛手一礼。
云中子心中郁闷,小友见他为何如此惊恐,但还是佛手回礼道:“小友,我这有一发可断人生身性命,我看你与我有缘,特来渡你。”
“老神仙胡言乱语?你‘术’字一门虽占卜问道,请仙扶鸾,驱凶避祸不假,但始终是外门,不入真流,如何能断我生身性命?”道纯有些好笑,这些年他没少参悟经典,当然他也没想到对面是大名鼎鼎的道德金仙。
云中子闻言喜道:“施主试过便知!”
“奥!怎么说?”
“我这有三枚铜钱,道友可左右各摇三下,我便能断你前世今生。”
道纯没想到此人如此难缠,便道:“拿来,我倒看你手段。”
拿过三枚铜钱,他仔细打量,并没有任何磨损,心下更是笃定这人是骗人术士,要知道,这给人算命讲究三元一线,铜钱必定常用一套,想到这里他便随意一摇,扔在竹桶里。
“小友且听,你前生本为一棵天生灵树,被拜了树母,替人顶了那天雷之罚,不想却逆转五行,化为土母,由那落伽山观世音点化,才重新为人,小友,我说的可对?”
这一通解卦,让道纯惊得嘴唇发颤,‘树母’的秘密他自信天底下没有任何人知道,即便是二郎神和观世音也是只知道树母的存在罢了。
到现在,道纯也看出来眼前之人有大问题,因为他开眼望气,发现这老人天灵之上竟没有任何轻灵之气。
“老神仙,晚辈眼拙,不识眼前真人,还请老神仙指点迷津。”
看到眼前小辈如此知趣,云中子满意的点了点头,他天上地下一探,接着一晃衣袖,便有一股氤氲清气将两人笼罩,下一刻,两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烟雾气,道纯只感觉眼前一黑,周身就如逆水行舟,飘了一阵便有脚踏实地的感觉,睁开眼,就发现两人在一个古朴的洞府里。
待他在细看之下,便心下一惊,这不是三足水猿的洞府是什么,灵宝天尊的神像还挂在墙上,两年过去,除了灰尘多一点,与他走时一般无二。
“此乃一老友洞府,岛外结界还算完好,权作躲避天机之所。”
闻言,道纯一愣道:“还请老神仙现出真身,道出来龙去脉。”
不用提醒,云中子散去变化,烟雾弥漫露出本身道“我下面的话,你仔细听讲,事关我族兴衰,不可大意。”
看到如此奇妙的变化之术,道纯也明白冥冥中的贵人来了,连忙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我名云中子,九天灵云汇聚孕育成胎,你为树母又逆转土母,但却灵性不灭,你我具是秉天地而生,同为天灵族。我知你要西行布道,传道之路大魔邪神,此去命途多舛不能度量,中原大地可能起百家争鸣之像,你定要保持本心,把你心中所思所想倾囊传授,登顶‘登仙台’,才能成就极品天仙之位,壮我天灵一族。”
“云中子?我是天灵族。”心中明了来人,道纯也在琢磨他话中之义,心道看来不止我一家传道,看来想上太上道祖那‘登仙台’也不是易事,但嘴上却讨巧道:“前辈,我闻你多才多宝,可否下赐几件,成全晚辈了道之心。”
云中子闻言,那还不知到他心中打算笑骂道:“泼才至土之人,本应憨厚老实,不知你哪来的这份灵性,也罢,我来助你却有三样宝贝与你,一为补漏丹,可全你残缺金身,二位巨阙木剑,可替你还这方人王之恩,三为唤灵符,可差遣部洲土地山神。”
“拜谢老前辈,他日若有差遣,定不推脱。”道纯大喜一拜而下。
闻言云中子一笑道:“他日却要看你诚心,最后还有一言与你,凡间之事,众族均有协议,仙佛诸神不可下凡出手,你所遇阻碍多为仙神分身,但若遇‘天道行者’杀无赦!”
烟雾散尽。
道纯孤零零的站在沙滩上,眼睛有些迷离,云中子已经离去,细细想来前有太上遣天师入梦,后有后土娘娘飘然而至,现在连云中子都来了,所有一切好像一座大山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但不能否认,几者必有联系,而‘天道行者’就是关键。
几步走上浪头岩,想来想去没有头绪,他一拍腰间秽阴袋,黑光一闪,一枚龙眼大小的丹药便出现在手上,补漏丹,没有仰头吞下,丹药瞬间化为一股清流冲向脑海,灵魂中最后一丝隔阂彻底消失。
浪头岩上,道纯宛若一名得道高僧一样,手结印诀,身体成琉璃色,半实半虚,散发出阵阵金光,至此道德金体成。
感觉的身体已经饱满,他睁开眼睛,看着一望无垠的的大海,思绪纷飞。
人说物离土贵,人离土贱,真乃至理名言,即便是神仙、修者,离开自己经营已久的安乐窝也不禁惶恐不安。
但道纯却是一脸坚定,即便前路再难,也挡不住他布道成仙的脚步,也挡不住他重塑亡妻的决心,也挡不住前世家训的执念。
当然也并非盲目自信,路线他早已经定好了,他就要逆走西游路,直接从西牛贺洲起行再到南蟾部州,西起凌云渡东止长安城,佛有四相,乃人相、我相、众生相、寿者相,所以唐僧师徒四相超脱了,但不要忘了道法也有三才,乃天、地、人。
而作为唐僧四人一员,如今他‘土母’却要带着倩儿和敖雨逆走西游路宣扬道法。(沙僧又名土母、土婆)。
所谓三才归位传道法,布道佛国了道真,此去,不成功,便成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