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坐在长椅上,看着旁边那一对猥琐的男女,想想刚才的事情,赵伯堃暗暗责备自己。
“我这是怎么了,本来以为自己干了二十来年的零售商业了,脾气早就一磨没了,有点压力,还干出这么不冷静的事,还是不够成熟。
这两人一看就是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恶心人的玩意,尤其那男的,一看就是“嘴上流氓。”两口酒下肚,杀七个宰八个,火葬场靠他运行,碰到不愿惹事的,嘴上骂骂咧咧,真要干起来,有比谁装的都可怜。”
果不其然,当两位民警在保安的陪同下刚出现在电梯口,两人用了一副看见救世主的样子,快速奔过去,女的还开始哭闹。
民警同志,见多识广,马上一个上了点年纪的在保安的配合下,把他们叫到一边询问,另一位看着三十出头的走了过来。,赵伯堃赶紧迎上去。
“怎么回事,说说吧。”民警发问。
赵伯堃赶忙说了情况,只是在用词上淡化了许多比如“我把他推出屋,我站在他身后等等。”
小伎俩马上被识破,“你先动的手吧。”民警问道。
“那也算别动手,不是怕影响医疗秩序吗?”
“别废话了,屋里屋外的监控我们都看完了,要不是那大姐认识你,拦住了,你是不是惦着给人劈开,你当说评书呢。”民警说道。
“是是是,您是官面,说嘛都对。”赵伯堃故意用嘀咕的口吻说。
“不识好歹,拿我找乐?”
“不敢不敢,实话实说。”赵伯堃笑着。
民警板着脸,“事也不大,我们看也都没受嘛伤,我们试试调解,你端正带态度,毕竟是你动的手。”
“那他骂街。”
“别废话,骂街就动手,你也太厉害了,要不咱回所里解决去。”
“不用了,我听您的,所里工作忙,我就别添乱了。”
“不怕麻烦,这是我们的工作,在这等着,一会人家要是说点嘛,不许冲动。”民警始终绷着个脸,一付班主任口吻。
“您受累吧,实在不行,我给点补偿,他那衣服不也破了吗,这都有病人在这。”
民警点点头,走到那两个人那面,刚说了没几句,那对男女开始表演,男的躺在地上喊头疼,女的捂着肚子哭闹,弄得民警直皱眉。
年青的民警对赵伯堃招招手,把他叫过来,“人家不同意,先都去所里吧。”说着带着几个人上了电梯。
派出所里,民警登记了三个人的信息,民警又试着调解,两个人张嘴要一万,要比就看病,检查身体,尤其那个男的抱着头,**的叫一个凄惨。
也许是因为知道了父亲的病情没那么严重,也许是因为得到了宣泄,赵伯堃不是那么的焦躁了,耐心的看着对方表演,还微微挂着笑容。
看到这情况,民警就把三个人放到空屋子里,出去了,赵伯堃看着对方问道:“你闺女在医院里抢救,你在这真就呆得住,真尼玛是高人。”
“真有事,也是你耽误的,跟你更完不了。”女人恶狠狠地说。
“我靠,你妈生不出孩子来了,用不用我负责?”赵伯堃笑虐着。
听了这话,男人动了下身子,想要干什么,突然有抱着头继续**,还用眼睛偷偷的瞟着屋顶。
“有监控啊。”顺着他的眼光,赵伯堃看到了屋角处的一个摄像头,恍然大悟,继续拿话挤兑,各种俏皮话层出不穷,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卫嘴子”可不仅是沾吃来劲,还要有过硬的嘴皮子,荤素齐备,这可是打小锻炼出来的素质。
对方开始还还嘴,可惜词汇量太少,就会骂脏话,只要声音一大,就会招来民警的呵斥,声音小了没有效果,慢慢的就没了声音。
有了这两个靶子练习,让赵伯堃阴郁了好久的心情得到了一丝轻松,可惜呀,敌是寂寞的
对方不说话,就逮不到漏洞,达不到效果反制的戏剧性效果。
看着两人装死狗,赵伯堃也觉得没意思,不在撩拨。
期间对方的手机响了好几次,那男的就是不接,一个劲地按,应该是桂姐来的电话。
“这要是你闺女死了你都不知道,真够口了。”赵伯堃说道。
话音还没落地,屋门被推开了,露出桂姐那张已经被汗水弄花的脸。
她走进门,从包里掏出一沓钱,仍在桌上,声音嘶哑的对那个男人说“这是一万,赶紧解决,那等着签字你做手术了。”
男人捂着头的手立刻拿下来了,伸出去拿钱,赵伯堃一把抓住按在桌上。
赵伯堃把那沓钱拿起来,装回桂姐包里,顺便把桂姐拉倒椅子上坐下。
对方又男的又开始表演,女的指着赵伯堃大声吼叫。
“把嘴闭上,别以为在这就不会挨打。”赵伯堃指了指对方说道,从自己包里数出两千块钱,扔过去。
“就这些,还是看你们孩子受伤的份上,不行的话,我现在请律师来,咱公事公办,你孩子死不死跟我没关系,懂吗?”
桂姐看着,张张嘴想要说什么,赵伯堃转头对她说,“你别馋和,解决问题需要双方自愿,不是他同意就行,我也可以不签字。”
对方半天没出声,门口的民警这时说话了;“看来达成协议了,你把钱拿着,几个人出来。”指着赵伯堃说道。
警察叔叔管接不管送,来时有车坐,这回去就不管了,签了调解书,出了大门,那二位火急火燎的打车,透着那麽的焦急。
赵伯堃拉住要一起上车的桂姐,“他们去了有人签字就行,咱俩溜达回去,说会话,没多远,从那面穿一下,到不了两公里。”
桂姐点点头,从包里掏出盒混合型的外烟,递给赵伯堃一支。
“我抽不了这个,劲太大,你可以啊,有多门能耐。”赵伯堃推辞了,掏出自己的烟。
桂姐熟练的给自己点燃,深深地吸一口,走下人行道,穿着高级套装的屁股一下子坐在路沿上。
赵伯堃也跟着坐下,说道:“你怎么找了这么个亲家,大人这样,孩子也好不到哪去,赶紧解决。”
桂姐抽着烟,没说话,忽然间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尼玛缺大德了,这辈子摊上这么个家,当初我妈不让我跟他结婚,我不听,活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