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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不存在的线条(一)

拟定某某战略的时候、制定某某方案的时候、策划某某计划的时候、筹划某某政策的时候……

总觉得,这是做着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会让人困扰,麻烦事很多,存在不安因素,难以抉择。

可是,决定下来,有人去执行的时候。

大多都是枯燥无味,不需要太多技术含量,谁都可以完成的事情。

这种时候,往往都会想,为何人类要把这么简单的事情,非要复杂化才能开展呢?

每次显得,人类是一种,连这种简单事情都做不好的生物。

或着,人类本身的缺陷,已经明显到当做日常的地步?

还是说,人类故意这样吗?

于是,这种时候的人类,能从这种绝对的平等中,感受自身的价值。

是因为人类早知道,自身拥有这份矛盾吗?

还是说,人类已经忘却掉,简单只是一种他人眼中的表面?

总之,以集团开始行动的时候,往往作为新人的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无能。

——

此刻,跟着大部队,已经越过露营区,向深山踏入三公里。

在露营服务区的时候还没怎么感觉,但是进到山里,我才能明白苍青所说准确性,以及大自然给予的无力感。

“这里的大雾,真的很严重呢。”

按理说,眼前朦朦胧胧的状态,视线能够穿透十来米不成问题才对。

映入在眼帘的画面,大雾笼罩的树木由于繁多的缘故,更加显得朦胧起来,让视线范围意外的狭小,只能确定自身的现状。

明明,先一刻才确认自己走来的道路,不一会儿,周围切变成另外一种景象,连回头路都不认识。

瞬间,许多原本被雾气遮挡起来的东西,忽然浮现在眼前,让自己所站之地,下一刻变的陌生起来。

面临这种困难,根本无法通过参照物辨别来往路线,更不要说大雾的关系,四周变得不管从哪里,看起来都差不多。

看来,只要自身注意力松散的话,一辈子困在这里也不奇怪。

这样的情形,难怪露营地会在这个时期停运。

想到自己一个人进来的景象,或许我已经被困在这里。

不过,虽说现在是悻然跟在别人的后面,但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自己也不会进入这个深林。

“静江静江,这里是控制塔,听到请回答。”耳边又传来吱吱喳喳,有些不安定的女性声。

记得前几分钟,才听到对讲机的呼唤,现在只是重复刚刚的场景罢了。

因此,身为第零小组专门探路的我们,立刻停了下来。

“这里收到,声音依然清楚,有什么指示,over。”芸清江回道

虽然听他们说,可以利用通信符文代替通话效果,但是从效率上,不如直接用高科技方便。

“后方开始作业,over。”话筒的对面开始工作。

“了解,out。”芸静江回答

接到指令之后,曾老先生一个人在前头,似乎在记录着什么。

芸静江跟在旁边,用对讲机对用,跟后方队友确认信息。

而我无所事事,就靠在大树一旁,休息起来。

现在的我们,必须等待后方伙伴们,将这座山的特征、以及行走路线记录下来,并且还要利用魔器具留下标记,以防迷失森林里。

总之,现在作为前方斥候的我们,只需要等待就可以。

不过,总觉得自己,静不下来啊。

不知道是不是大雾的缘故,总感觉那些看不见的地方,时不时发出不符合常理的声音。

但是,望向那个方向的时候,结果什么都没有。

因此,有些在意后方的人,到底变得怎样了。

可是,什么都看不到。

反而回过头看到的风景,眼前的一切,自然与大雾融为一体的景象。

就一会儿功夫,芸静江暂时又结束手上的工作,然后察觉我这边的举动,走了过来,带有浮夸的笑容道

“怎么了?在担心后面的人?”

“多少来说,确实是有些担心。”

“是吗?”芸静江脸上微微收敛,声音却更响亮道“你果然是个不错的家伙呢。”

就这样,说着意义不明的话,不知为何被发好人卡。

“不过你可以放心,这就是我跟这老头,走在队伍前面的原因。就比如我所擅长的术式中,是与战斗最没有关联的意念感应。”

这个时候,看似不可靠的芸静江,意外的说着,令人安心的话

“这个术式的原理,大致是通过介质之间引起的连锁,直接将信息传入到他人脑里的术式,类似于电脑网络中的共享功能。因此,对于第一时间必须传递重要信息的斥候来说,没有比我更擅长的。”

稍稍有点刮目相看,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对此,自己在意的地方,正好问道“原来如此,可是,为何零小队,就只有你们两个人?”

似乎这个问题,让芸静江有些尴尬“首先,作为斥候的队伍,我跟老头两人就已经足够了。”

我点点头“然后呢?”

“我的任务,主要第一时间传递他人信息,但是遇到突发状况,我却是无力的。因此,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是老头的登场时间。”

又擅自,将胳膊搭在我身上,芸静江指着,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说话的曾老先生

“你看他,实际上跟我一样,战斗能力并不出众。但是,比起普通的魔法使,他能够察觉空间中,非物质化的存在。”

顿时间,我愕然的看着那位老先生,难道他也……

“放心,应该与你想象的能力不同,先听我说个过去事吧。”

看到我的表情,芸静江擅自明白了什么,就这样说道

“老头他,之所以有这样的能力,是由于学习魔法的过程中,很快就遇到自身瓶颈。”

“瓶颈?”

说起来,苍青小姐对我说过,有关魔法传承的事情,却没有介绍过这方面细节。

“这就跟,学校总有人跑步第一、总有人最富有一样。在魔法使这个群体,只是更容易、更早、更直接的发现这个界限,面临这些问题罢了。因此,对于处身在三流结社的魔法使来说,这是十分普通的事情。”

“等等,我记得你们说过,自己是二流的魔法结社啊?”

对于我的疑惑,芸静江毫不在意的解释道“恩,只看成员能力的话,可以算是二流,更不要说,我们首领还是全世界一百名不到的素体。可是本质上,我们结社根本不满足二流结社的基本条件,缺乏不断沉淀下来的智慧结晶,以及这种积累下来的传承。”

对此,我问道“这种结晶,不能通过后天学习来实现吗?我听苍青小姐说过,这是谁都可以学会的。”

“那是因为,魔法终究不是那么便利的东西。仅仅无中生火,对于从零开始的魔法使来说,这就跟碰到几何图形没有任何区别。所以,虽然任何一个魔法都可以通过后天学习,但是,任何一个习得,都需要大量的时间与才能。对此这个难度,从零掌握魔法,其时与牛顿发现地球引力差不多的概念。”

点点头,我十分理解这种感觉。

从往日苍青小姐那里,我就感觉自己属于没上过学的那种,却偏偏天天接触几何图形的人。

芸静江说“因此,所有的魔道研究者,大多都会通过血统方法,将自己一生花费的时间、才能累积,以这种最为直接的方式,继承给下一代。就好似,如果当父母都是个优秀的魔法使,在他们最颠峰时期生下的子女,也许比其父母更适合学习魔法。更不要说,有才能的后代,更能够短时间适应这一切,并且将父母积累下来的可能性绽放、得出新的果实出来。”

这种说法,我在哪听过说“我听苍青说过,魔法只从技术层面来说,每个魔法使所谓的传承,就是不断创造适用于自身的方程式。”

“这还真是,非常直白的说法。”

这一刻的芸静江,明明重复先前差不多的话,此刻却像是叙述自己的事情道

“所以,这就跟现实一样,总会存在明明接受同一个教育,却得出参差不齐的学生。然后魔法使这个群体,只是更早的体会到自身的无力,面对令人绝望的现实。尤其没有这种传承的魔法使,就算手上有这种方程式,可是就像是看着一篇它国文章,依然无法获取自己想要的追求。才因此,这个群体更容易察觉自身的极限。”

这时的芸静江,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而我,再次深刻的体会到,这个传承的重要性。。

“只是现实卧虎臧龙、逸辈殊伦,甚至存在苍青小姐这样的人在!结果察觉到自身瓶颈的魔法使,说好听点,可以用才能作为推脱的理由。难听点,这就是自身的极限,作为自我质的集成。”

忽然间!……

“可是,又有谁愿意,承认这一点呢?”

这个声音,不知包含多少情感。

当我想要从它的主人,发现什么时!芸静江已经恢复先前乐天的笑容道

“所以,缺乏这份根基属于三流结社的我们,老头子竭尽所能,依然发现自己的瓶颈时!作为一个魔法使,他跟别人一样,开始自行探究现实中的神秘,探寻虚无中被隐藏的真理。”

看起来,行为做风喜爱瞎胡闹的这两人,很明显,芸静江十分尊敬,那个他口中的老头。

“然后,直到五年前的某天,他在研究魔印结构与灵器之间关联时,突然发生事故。”

听到这,不禁看着曾荣老先生。

“在那之后,虽然身受重伤活了下来,但是,那是灵器与魔印两者间,性质产生变化所发生的事故。结果破碎的灵器,性质变化成为碎片的瞬间,有一部分意外的进入到他的身体里。从那时起,他就能模模糊糊感受到空气中非物质存在,直到后来经过实验之后,获得现在这个能力。”

芸静江像是说着自己的事情,对我说道“能够在一定范围内,老头可以感应肉眼无法察觉的某种跃动。于是,以此作为链接,将这些波动转化为能够分辨的信息。虽然内容只是大致上,但是我们就是依靠这项能力,尽量避免前方未知的危险。而你看到他现在没有说话,是因为注意力没有分散的缘故。”

“没办法,为了后方美丽的花朵们,老爷子我必须努力一把才行啊。”

突然传来不得了的话,芸静江笑声说道“那您老继续,小心出了纰漏,我们两个等着被锅刷吧。”

“这是当然。”

用着连小伙子都自叹不如的精干,这位老人家的精力可真旺盛啊。

就在这时,应该与先前差不多的时间……

“静江静江,听到请回复,后方已经结束,请继续前进,over。”

“收到。”

做事效率在我看来,还是相当的专业,芸静江对我说道

“那么,我们继续开路吧。”

一老一少的组合,我跟着他们的脚步,并看着两人的身影。

这时我已经明白,为什么苍青小姐让我跟着去,观光旅行。

只不过,突然感到有些遗憾,在那里没有自己期待中的东西。

“那么,接下来该完成我的任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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