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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将近两个小时的上海音乐学院毕业生汇报晚会,在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

沈思文毅然地拉起文心的手,带着雅清和莫旭,来到了礼堂后台的一间化妆室里。

还没有换掉衣服、也没有卸好妆的居晓晓,正兴高采烈地拥抱着同样充满喜悦之情的程慧芝老师。

晓晓,你今天的表现很棒哦!甚至超越了我的期望!程慧芝温柔而又愉悦地说道。

程老师,那都是您悉心教导的结果啊!我应该郑重地感谢您才对呢!居晓晓一边谦虚地回答着,一边仍紧紧地拥抱着程慧芝。

程老师?错了啊!不是让你以后叫我阿姨的吗?程慧芝轻轻地放开拥抱着居晓晓的双手,似乎不开心地问道。

程——阿——姨——居晓晓也放开了自己的双手,略带羞涩地、一字一顿地叫道。

妈——妈——沈思文一边兴奋地叫着,一边从外面走了进来。

思文!你终于来了!晓晓正在等你呢!程慧芝微笑着对沈思文说。

哦——晓晓,恭喜你!你的表演很成功啊!沈思文有些心不在焉地对居晓晓说道。

是啊!晓晓姐,你的表演太棒了!你知道吗?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这首歌了,我爸爸妈妈也都非常喜欢这首歌呢。紧跟在沈思文身后的文心,忍不住地向居晓晓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是嘛?谢谢你!居晓晓仍然谦虚地回答着,却掩饰不了内心的喜悦。

呃,妈,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都是我的同学,哦,不!准确地说,他们应该是我的学弟和学妹。这位叫梁文心,我们中文系一年级的,是我们心语诗社的主编呢!沈思文一脸喜色地望着文心,然后接着说道,这位叫华雅清,也是我们中文系的,不过她已经二年级了;这位叫莫旭,是我们学校化学系二年级的。同学们,这位漂亮的女士就是我的亲妈了!大家刚才已经欣赏到了她的表演,感觉怎么样?沈思文忽然幽默地问道。

呃——沈思文,我们应该叫你的妈妈为阿姨好呢,还是叫她为老师好呢?雅清在一旁诮皮地问道。

这个——沈思文好像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下子为难了起来。

我看,你们还是叫我阿姨吧!你们都是思文的好朋友嘛,并不是我的学生哦!一旁的程慧芝一边朝文心、雅清还有莫旭挨个儿看过去,一边慈祥地说道。

阿姨——嗯,阿姨,您的表演真是太精彩了!您什么时候有空给我签个名儿吧!雅清继续兴奋地说。

阿姨,您的钢琴弹得真好听!文心紧接着雅清的话,由衷地赞叹道。

哦,谢谢你们!谢谢!其实,今天啊,晓晓的表演才是最精彩的,对吧?程慧芝看了一眼身边的晓晓,然后向大家说道。

两位女士,你们的表演都很精彩,就不要再相互谦虚了吧!谢谢你们的精彩晚会,我们也该回学校了啊!沈思文抢先说道。

思文,你们已经放寒假了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呢?程慧芝突然渴求般地向沈思文问道。

嗯——我还要和文心做完这学期的最后一次诗刊,可能要到下个星期再回去吧!沈思文望了一眼正站在自己左侧边的文心,仿佛抱歉似地回答道。

下个星期啊?程慧芝一边重复着沈思文的话,一边突然认真地观察起文心来。

像!真像他!太像他了!程慧芝在心底深处叫喊着。

沈思文没有发觉他母亲的异举,只是朝对面的居晓晓挥了挥手,准备转身离开了。

哦,对了,你——你叫什么名字的呢?程慧芝终于停止了异样的观察,向同样诧异地观察着她的文心问道。

哦,阿姨,我叫梁文心!栋梁的梁,《文心雕龙》里的那个文心!文心突然惊醒了似的,认真地向沈思文的母亲解释着自己的名姓。

你姓梁?叫文心?程慧芝惊异万分地问道。

是的,阿姨!文心再次肯定地回答道。

妈,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沈思文闻之,连忙回过头来,迅速地走到程慧芝的身边,扶着她的左臂,惊慌地问道。他知道,母亲曾经因为过度劳累而晕倒在家里的钢琴边上,还一度引发了后天性心脏病,把他和父亲吓得不轻呢。

哦,没——没什么!程慧芝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异常激动的情绪,一边看着文心,一边继续惊讶地问道,文心同学,你是哪儿人啊?

我是浙江乌镇的!就是最近刚成为江南旅游胜地的那个水乡——乌镇。文心无比自豪地回答着。

乌镇?乌镇?你——你爸爸叫什么名字?程慧芝终于抑制不了满脸的诧异,竟有些颤抖地问道。

我爸爸叫梁尚文!阿姨,您认识我爸爸吗?文心从沈思文的母亲开始观察她的那一刻起,就敏感地觉得她似乎和自己有着某种不一般的关系了。

梁尚文?你爸爸叫梁尚文啊?程慧芝再次努力地抑制着自己快要失控的情绪,温婉地问着。

是的,阿姨!文心继续老老实实地肯定着。

哦,不好意思!程慧芝在沈思文的搀扶下,用力地稳住了自己的双脚,怔了怔,继续说道,孩子们,我今天太累了,想要先回去了!思文,你可以送妈妈回家吗?

嗯——沈思文望着母亲那双充满渴求的眼睛,坚定地回答着。

阿姨,我们一起送您回去吧?旁边的居晓晓,文心,雅清,还有一直沉默着的莫旭,异口同声地说道。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了!晓晓,你今晚还住在学校的宿舍里吧?沈思文一边仍然扶着程慧芝,一边朝居晓晓问道。

嗯——你放心,我没问题的,快送阿姨回家吧!居晓晓关心地说。

那就好!莫旭,文心和雅清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把她们俩平安地送回学校啊!沈思文无限怜惜地看了眼文心,然后异常认真地对莫旭说道。

放心吧!我保证把她们俩平平安安地送回学校!你快些送阿姨回去吧!我看她是真的累坏了!莫旭看了眼沈思文母亲那一脸的疲惫,同样认真地回答道。

好吧,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也要小心啊!沈思文一边扶着母亲的左臂,一边对大家说道。

再见!

阿姨再见!

剩下的几个原本是欢天喜地着的孩子,无不担心地目送着沈思文和他母亲离去的身影。

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她突然地这么疲惫不堪呢?几乎每一个孩子的心里都在纳闷着,尤其是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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