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虽然逐渐寒冷,路上的景色却毫不显得萧瑟,看来青州城这个名字也不是凭空捏造出来的。
但是,冬暖可没有闲情逸致欣赏沿途的风景,她不停的赶路,没有丝毫懈怠。由于是徒步,所以耽误了很长时间。再者,冬暖许久没有长途跋涉了,路程没到一半就有些吃不消了。
但是老天爷并没有因为她受不了了,而给她天降马车。就连平日路上随处可见的牛车驴车都没有,冬暖叫苦不迭,只能几步一歇的往青州城挪动。她知道夏凉离开了很久,肯定已经不再青州了,本来就没有打算追上她,而且冬暖知晓她的目的地一定是江阳城,去那里一定会找到她的。
由于行如龟速,快要天黑的时候,冬暖才到达了青州城,还好城门没关。望向城门,往日和林大夫在这青州城里的一幕幕,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难免心里难受伤感。
冬暖知道今夜是不能赶路了,便找了一家干净不起眼的小客栈住下了。还好房费不贵,不知道还要在外面逗留多久,这钱是要十分节省的。
洗漱完毕,冬暖躺在床上,她从未像今天这样累,不多时就已睡熟了,一夜无话。
旦日,冬暖用完早点,结了房费便启程了。她并没有马上出城,而是去了林大夫以前去的那个马车行,打听了一下行情,算了一下兜里的银两是否足够,便雇了一辆,打算让马夫把她送至江阳。
“这不是冬暖姑娘么?”一个沙哑却温和的声音再冬暖身后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您,您在这干嘛呢?”冬暖转过身,看见马车旁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就是以前师父帮自己雇马车,驾马的那个马夫。时隔五年,他已经年老了许多,但身体看上去十分硬朗,岁月虽然已经在他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沟壑,但他并不显憔悴。
“我是这家马车行的马夫,一恍已经五年了吧,冬暖姑娘也长这么大了。对了,林大夫呢?”马夫有些感叹。
“我师父……他前段时间,已经过世了,”冬暖低下头,似回忆,似惆怅。
“过世了?哎,前段时间我出了远门,不然也会来给林大夫上柱香的。”马夫十分惋惜,他看到冬暖底下头,便知道勾起了她的伤心事,有些歉意的说“是我不该在姑娘面前提这些事,使姑娘勾起伤心事了,我是粗人,不会说话,望姑娘莫怪罪。”
“难得您还记挂着师父,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罪。想必我师父知道您还记挂着他,也是十分欣慰的。”冬暖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平复了一下心情。
“林大夫可是个好人哪,罢了,不提了。刚有伙计说有人要雇马车去江阳城,叫我出来驾车,想必就是姑娘吧。”马夫看马车周围只有冬暖一人,便肯定的说到。
“是我,不知您怎么称呼?”冬暖想肯定是他送我去江阳了,此去路途遥远。和马夫处好关系总归是错不了的。
“叫我王伯就行了,不知姑娘去江阳是为何。而且还是孤身一人,”
“我去找夏凉,她昨日离家出走了,想必是去了江阳,我便打算去那里寻她。江阳路途遥远,我又没去过,只有来雇辆马车了。”冬暖如实相告,在她看来马夫王伯,师父生前既跟他打过交道,便不是什么歹人,肯定是值得相信的了。
“夏凉?就是你们收留的那个姑娘?冬暖姑娘放心,我常年走南闯北,去江阳之路更是再熟悉不过了。待我准备好干粮,我们立刻便启程吧。”马夫笃定的说。五年前林大夫再集市上捡了个姑娘回家,是许多人都知道的,在这些人看来,只有林大夫才会如此良善。
“如此便多谢王伯了。”冬暖道了谢,便上了马车闭目养神。
不多时,帘外传来王伯的话语“冬暖姑娘请做好,我们现在就启程了。”
“嗯,走吧”
王伯听到冬暖的回答,长鞭一挥,在马身上抽出一个鞭花儿,只听噼啪一声,王伯喊了一嗓子“驾!”马车便向城外疾驰而去,往南去了江阳。
一路上马车虽然颠的难受,但是习惯了也就好了,而且对冬暖来说,比徒步自然是好了千万倍不止。
虽然明白此行的目的是寻找夏凉,但是,自从来到阳武朝,便从未出过远门的冬暖对这些大好河山,风景风俗,还是很好奇的。毕竟,她还有小孩子爱玩耍的心性在,再说,对待新地方新事物谁都会有好奇心的。
冬暖既然认定了夏凉会在江阳城,便没有像往日一样没日没夜拼命赶路了。而是走走停停,该歇便歇,一路可谓是玩的不亦乐乎。
从青州城一直往南,途经了淮水、广安,岭州几大主要州县,便到了江阳城,阳武朝的国都。一路上,途经一个地方,王伯便给冬暖讲本地的风土人情,人文趣事。王伯阅历丰富,有他在冬暖并未觉得路途乏味。
而且,冬暖一路上觉得每个城镇的人都相处的很和谐,自给自足或男耕女织,想必是自己运气好,遇上了太平盛世。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这一切都是表面现象罢了。
冬暖和王伯用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到江阳,虽然冬暖玩的有些意犹未尽,但是她没忘记自己此行的主要目的。
到了江阳城,王伯并没有将冬暖送进去,而且将她送到了门口。
“冬暖姑娘,江阳城到了。”王伯停下了马车,稳了以后便唤醒了正在车里睡觉的冬暖。
“到了么?”冬暖揉着惺忪睡眼,摸了包袱背在身上,弓身下了马车。
冬暖站定以后抬头看了看城门,不同于青州城三字的俊秀,江阳城这三个字显的气势磅礴,笔迹之间锋芒毕露,让望而生畏。
城门两边有将士把守,城墙之上也有白十来个士兵左右巡逻站岗。
冬暖站在城门之下,看着进进出出的百姓,看着霸气外露的都城,突然心生怯意。师父到底为何让她别来江阳,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在等着她么,她不知道……
“冬暖姑娘,老朽只能将你送到这里了,以后的路只能姑娘自己走,请多加保重啊。”王伯的话又一次打断了冬暖的思绪。
“您也保重,这一路多谢您了。”冬暖并没有问他为何不把自己送进城,而是给他结了工钱,目送他远去。
冬暖深吸了一口气,扯紧了身上的包袱,向城里走去,既然都到了这儿,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也得去闯一闯,冬暖心里这样想。
冬暖这一脚刚踏进江阳城,还没来的急感叹皇都的繁花似锦,天子脚下的威严壮丽。身后便传来一声怒吼“快让开!封公子回城了!不想死就让开!”
快要12点了才写完,感觉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