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不停的徘徊,在生死间不断得轮回,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多久,我没有时间概念,身体不能动,就是这样的熬着。我消耗不是时间,不是生命,而是我说不出来的东西,我看不见它,抓不住它,但是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它的存在。
我就如同一个被硬壳包裹着的生命,只等着那个时刻的到来,要么绽放出生命之花,要么就如同那蚕蛹一样,还没来得及破壳,就转眼即逝。这时候我意识到自我了,我想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了,而是一个蚕蛹,我能清晰的感觉到我身上的束缚,那一层层包裹着我,我动弹不得,但是我的思维是很敏锐的,我能察觉到周遭的一切,我本来觉得那种死亡的感觉也开始消散,最起码我不那么嗜睡了,我可以用我的肢体去感知,在此期间,我也是逐步
的理清楚了这之中的关系。
我是受伤了,当然这不是说,我在看到女孩子的时候,在我进入这个村子的时候,或者更早以前,我曾经受过伤,而我却是不知道,或者说,感觉不到。这种伤害不一定是在肉体上的,还可能是其他方面的,比若说,精神方面的,不过,当我发觉自己往这方面理思路的时候,总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干预着我往这方面想。尤为我在想那个女孩子的时候,头就开始莫名其妙的疼。
这时候我能知道了,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和那个奇怪的女孩子有着一些关系。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感觉自己的身体也是不断的好转,这是一种很好现象,总之,我不讨厌自己活着,前提不是以前那种沉睡式的活着。
我能体验到蝴蝶破蛹的艰辛,而我现在所做的事情与那种神奇的动物是类似的,或者可以说,我就是一只蝴蝶,一只将要破茧而出的蝴蝶,我很期待自己复活看到的景象,所有世界一切都是我所看到的,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看到的是只是无边无尽的黑暗。当我觉得自己可能见到光的时候,心里头说不出的心酸,有一种想要哭的冲动!
终于在某一天,那个破茧而出的奇迹发生了。
我这个时候没有睁开眼看世界,而是想起来一个曾经常听大人们说的话题,孩子们总是很天真的问父母,我们是哪来的?在我记忆中,父母大多数是这样回答我的,我是买来的一个大蛋,放在被窝里暖着暖着就来到了这个世界,而现在我,估计就是那么来的。
我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女孩,她笑吟吟的看着我,似乎在看什么可爱的宠物一样,我被看得发毛。我稍微活动一下手脚,有点麻木,这是很久没有活动的后遗症。这时候,女孩端着一个瓷碗过来,里面有一些不知道什么名堂的液体。
她笑着递给我,我看着她想要看清楚她的模样,可是还是那种结果,我看不清楚她的面容。我说,你到底是谁啊,我看着你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就是想不起来你是诶?
她笑着把那碗东西递给我,示意我可以喝下去。我不知道怎么了,对她竟有一种天生的听从感。我拿起碗,也不管里面是什么,就喝下去,我还纳闷自己怎么就端起来喝了,这时候,女孩的声音也传到我耳际。
她说,你不记得我很正常,只是你不应该来到这里。
我听着她的话,感觉那里有什么不对,可又是找不出来,我说,那你为什么在这呢?我都不知道自己问的是什么意思,没有想到她却是很认真回答我,你去了,就不应该回来?
什么?我愈发的好奇,什么去了不应该回来,这什么意思啊?我想问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没有想到开口却是另外一句话,而让我觉得惊奇是,我说的是,我舍不得你!
我现在想的是,我到底是谁啊?我不是子腾了么?为什么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和她认识么?看我和她样子似乎关系很不一般,可是为什么,我想问的和我说的会有那么大的不同呢?
说话间,她给我一套衣服,是原本我的,不过现在已经洗干净了,并且很多破洞已经不上了,我看了看针脚很细,想必就是眼前这个女孩缝的。她一直和我说话,而我也和她说话,那些都不是我想说的,似乎,她在和另外一个人说话,若是贴切的说,她和一个存在于我身体的一个灵魂说话。而我就是一个灯泡,活生生的灯泡,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又和我有关。我没有办法逃脱,只能充当一个鬼引人。
鬼引人是民间的一种说法,就是死去的人,有很大的心愿未了,就找一个合适的人,让他帮助他完成愿望;这只是其中的一种,相对来说,只是一只普通的鬼,如若是恶鬼,那就是恶魔缠身,事情就不是那么好解决了。
好在我知道这只是一个比较善良的鬼,我只要能够帮助他完成了心愿,他应该会放过我的,那样我就可以拥有一个自由之身。女孩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是一个类似于宗庙,或者说是村子里祭祀的地方。
我也很好奇这些一般都是在《仙剑》中能够见到的东西,我在现实中也看到了,我随着她走进屋子里,发现这儿并不是像《仙剑》一样画风优美,相反这儿比较阴暗,不时间有一股恶臭飘出来,我闻着发现那是一种腐尸臭。
我看着女孩发觉自己对她竟有一种恐惧,莫非她要带我去那种地方,我开始发觉自己胃里作呕,先前吃的东西都想要往外吐?真他妈的,这女孩看着这么水灵,怎么这么心狠手辣,竟要在这鬼地方杀了我。
我停下脚步,不想再往前走了,里面漆黑一片,在伴随着那种腐尸臭,任谁也不会愿意再往里面走一步,我说,我受不了,不想在往里面走了。女孩先是诧异一下,接着又露出她招牌式的笑容,我发现她竟是那么有魅力,我又不自觉地迈动步子。
草你妈,这是什么情况?我真真的搞不明白,我到底中了什么邪,竟那么听她的,他妈的这是让我送死啊,我的脚步怎么还迈的那么欢快。
“到了。”最后女孩说了一句,我的目光也随着注意到了眼前,我该怎么形容我看到的东西呢,我没有了以往的恐惧,反而感觉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感叹,那是我从没有见到过这么宏大的雕像,我有玩过很多的地方,看到很多的雕塑石像,都没有见过这种复杂的宏大的雕像。它并不是我们平时见到的那种一面式的雕刻,而是立体的全方位的雕刻。
那是一座莲花石座,莲花上盘踞着四条蛇,最让人奇异的不是这些,而是这些蛇都是蛇的身子,而在蛇头却是人的头,人的发髻梳着奇怪的辫子,让人看起来感觉很诡异。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害怕,反倒是觉得熟悉,因为这些我见过,是我经常见到的,因为它是我老家院子里的一个石座,平时放脸盆用的。我真没有想到,在这儿再度碰到了它,感觉到无比的亲切,我有感觉到不可思议,为什么它会在这儿,还被雕刻的那么大,我围着它转了一圈,还发现上面有我曾经用小刀刻上去的字,不过这些字被放大了数十倍,但是我能确认那是我的字迹,这绝对错不了。
我看着曾经我刻下字,不知道怎么了,泪水就呼啦呼啦的流下来,我不经常哭的,这时候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那么不争气的哭了。因为在此时,我想家了,我想老爸老妈,我想回家,我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想家,我后来猜想可能是睹物思情吧?
女孩走过了,递给我一条手帕,我接过去,擦了一把眼泪,发觉我的视线突然变得模糊,我看看那手帕,发现上面满是血迹,我不明白,怎么这手帕上是血呢?我又在脸上呼啦了两圈,发现脸上已经被血布满,我能感觉到我的眼泪在流,我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现在我还是在哭,我应该恐惧啊,可是我奇怪的是,我不会恐惧了,那泪不停的流,不,确切的说,应该是我的血从眼眶里蹦跶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我想要呼救,想要问问女孩我是怎么了,可是我的喉咙被血液灌满,发不出声音,我感觉不到疼,但是我感觉我的眼睛就像喷泉一样喷着血液,我没有任何办法,我用手捂着眼,希望别再喷血了,可是我捂着眼的的时候,我的鼻子却开始喷血,我又另外一只手捂着,突然感觉到喉咙里也有液体在喷涌,耳朵,鼻子,眼睛,所有的器官都在向外喷着液体。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子,这时候我不知道怎么了,竟然被什么东西抬起来,很不客气的丢到了一个台子上,然后就听到一阵梵音。而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这就是命么?我的宿命么,这时候我想起来,我在莲座蛇姬上刻得是什么了,我想到的时候,我已经释然了,我觉得我的命运该是如此,又何必苦苦挣扎呢?我轻轻闭上眼,认了那莲座上我曾经刻下的两个字‘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