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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家?

古剑心此言一出,殿内一阵嘘声,先前他们只觉丹霞子是为了与门人报仇,才执意要灭了无忧教,若是这般,尚且情有可原。因此丹霞子先前口不择言,对千叶真人诸多不敬,众门人还竭力克制,只是大骂,却并未过多谴责。此间听古剑心这么一说,更觉丹霞子为人甚是可恶,有人不禁脱口而出:“那丹霞老道当真可耻,竟为博几派名声,不惜门人生死。”

千叶真人略略点头,又道:“剑心,你且再说说,我为何不与丹霞子联手,剿灭无忧一教?”

古剑心朗声道:“师父早先不是说过么,道家以仁为本,无忧教近年来偶有善举,已然改过自新,师父心存善念,不忍大开杀戒!”

千叶先是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捻须道:“是,也不尽然是,无忧教早些年确实犯下诸多恶事,近年来虽已收敛许多,但不足已掩饰那些恶行,”他说到此处,言语微顿,目向远方,接着说道:“为师不愿剿灭他们,是因为承诺一人,若是无忧教不再行恶,我便,放过他们....”

屋村有一小河,河水清澈透底,小河恬美,四季如此。村中妇人们时常将家里脏了的衣服拿来此处洗涤,村民彼此熟络,闲暇之余,唠叨起平日家常,似乎聊到好笑之处,河边笑声一片。

无忧含笑看着渐渐远去那垂鬓童与那只灰毛猴子,自语道:“时间过的真快啊,不知不觉,凡儿都八岁啦...”

身畔少女笑声附和:“是啊,夫人,再过三月,公子就八岁啦...”说话之余,一双秀目落在渐行渐远的童儿身上,面上忽的扑哧一笑,直入冬日暖阳,嗔道:“小凡也不知怎的,这一年来不喜和村中小孩玩耍,反倒愿意整日和那嗜酒猴子待在一起,也不知那怪猴有什么好的。”

无忧轻笑一声,道:“无怪,凡儿大小便喜爱动物,那猴子大有灵性,凡儿爱和它待在一起,也不奇怪...”话落,玉手拾起盆内衣物,放入水中。

农家生活,平凡,平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若是永久如此,该有多好?只是心中,却为何始终挂着一些人......

眼中,似期待,似憧憬,又似在思量,她已然忘记一切,久久的,久久的。

“咦,夫人,衣服都被水冲走啦!”小绿看着河中飘落的衣物,大声惊呼起来。无忧被小绿惊呼声拉回,看了看河中衣物,却不准备拾回,只是看着小绿,呆呆的,呆呆的。

小绿愕然,心想夫人今日怎的如此反常,不由得目露关切,忧道:“夫人,您怎么啦?是不舒服吗?”无忧闭口不答,面上表情变化多端,想是在思量什么,过得片刻,似乎坚定心中所想,面上轻松无比,巧笑一声,道:“小绿,再过几日,我们回黑木崖,可好?”

无忧此言一出,直如巨石落水,小绿浑身颤抖。

她自小因家父嗜赌,惹来一身赌债,后无力偿还,便狠心将她卖于富人家作丫鬟换取钱财,于那时,她便对亲情绝望。入了富人家,她本以为勤快一些,讨得主人欢喜,便也能平淡过完一生,这也倒罢了。哪曾想到事不如愿,随着自己慢慢长大,自己容貌越**亮起来,漂亮于女孩家本是好事,可之余小绿,却是祸事。那帮大圆粗的富人家主事的见小绿容貌清秀,起了色心,要纳她为妾。不知怎的,此事被财主妻子所知,她心忖这丫头虽是一介丫鬟,又没什么背景,但是生得花容月貌,老鬼一向好色,若真是把这丫头纳为妾后,这丫头要是动点心思,自己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心想至此,断然不能让这丫头如了愿,瞒着财主,将小绿囚禁起来,日日打骂,百般折磨。

小绿柔软身躯,哪里受得住这般非人折磨,然而,比起身上的痛楚,少女的心,却是更痛,常言道‘虎毒不食子’,难道父亲,比那虎还要恶毒?亲手将自己推向火坑,难道穷人,就理所应当的应当承受富人摆弄,如若不是,为何,从未有一人替自己鸣冤?

心痛欲绝,亦生无可恋,不如,就这样去了罢。上苍,终归还是善良的,就在小绿了无生愿之时,终于迎来了救星,她不知那对如神仙般的眷侣是如何救了自己的,只知道当自己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至此以后,少女的生活中,再也没有了万恶的财主,可怕的财主妻子,伴随自己的,只有越来越多的和蔼的人,这些人中,有比自己年长的,也有一些比自己年小的,孤苦伶仃的孩子,无论年长年幼,大家彼此关怀,相互依偎,大家彼此关怀,相互依靠,就像一家人,这个家,叫做无忧教,这个家,在黑木崖,爹爹,叫叶问天,娘亲,叫做秦无忧。

离开无忧教已然八年之景,在屋村,与这些质朴村名一起生活,日子平淡无奇,身边有夫人与公子做伴,倒也不失寂寞,但是心中,终究是无时无刻想念着黑木崖,想念着那些可爱的兄弟姐妹,她是知道夫人的苦衷的,心里虽然无比渴望回到黑木崖,还是不由奇道:“夫人,您为何突然想起要回黑木崖?”

秦无忧婉声道:“小绿,你可记得我与你说过的,离开问天,是为了凡儿?”

小绿点头应道:“小绿记得,夫人是因为...因为教主心性大变,背来恶名,公子要是在黑木崖长大,定会...定会惹来世人唾骂...!”她言语吞吐,期间又有惋惜,显然对叶问天性情大变甚是惋惜。

无忧笑道:“小绿,你可知这些年间,问天已经改变了不少,如果我猜的不错,他定是明白了我弃他而去之因,故而,弃了那都天神煞阵法!”

小绿闻言大喜,不禁脱口而道:“夫人,真的吗?教主真的弃了那害人的都天神煞阵法?”

无忧敛眉而笑,闭口不答,只是连连点头。小绿日思夜想,时时祈祷之事便是教主能改过向善,如今梦想成真,心里比吃了蜜还甜,心思却忽然一闪,疑道:“对了,夫人,我们自从离开了教主,在屋村住下,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教主改过之事,夫人怎会知道的。”

无忧笑道:“小绿,此事我不便与你多说,不过此事确然不假,你大可放心,我离开问天,原因便是凡儿,如今问天改过向善,那我理应带凡儿回去,而且我心中对亦兰,也是百般挂念!”她说到这里,心中情愫各种,似怀念似期待,又似愧疚,也不知那幼小女儿,这许多年来,过的如何。

小绿知夫人心意,出声慰道:“夫人莫要多想,教主爱你胜过爱他自己,他不会怪你的,而且他若知道自己多了一子,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小姐从小便随你善解人意,定然知晓你心中苦衷。”

无忧得她安慰,心思为之一宽,轻笑一声,玉指在她额头轻轻一点,轻声嗔道:“就你这鬼丫头会安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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