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洗脑
在我冲门之前,其实我也理性的考虑过了,现在想逃根本逃不出去的,假如冲到门口,他们这帮混蛋,必然十分有经验,门肯定被反锁住了,说不定会被暴打一顿,所以冲出门口,我径直跑向了厕所,这时那个所谓的李主任和癞蛤蟆李武松两个人拦住我,质问我:“干嘛!干嘛!刚刚不是还好好的?”
我心里反问一句:“好你妈!刚刚你们不也是好好的,现在呢?”
“放开我!我要上厕所!”我是这么说的。
李主任说:“又不是不让你上!你着急什么?只是现在不方便!”
他们俩一路把我推搡,又把我推到了房间,癞蛤蟆和鼻毛女两个人同时看守我,我一肚子的气,没处发泄,真想把他们两个撕碎了。
他们也不跟我说话,我开始慢慢的平静下来。
我想,既然已经被困了,跟他们玩硬的,绝对不行,这时候,只有自己理性一点,想出应对的办法才是,一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坐在凳子上,回想起从昨天到这来的点点滴滴,怪自己当时太不小心了,有那么多可疑的地方,但因为自己对朋友的信任,而自以为是全盘的否决了,真是不应该。为什么朋友不尽东道主请自己吃饭,说白了,不就是没钱呗,为什么他不玩手机,说白了他的手机被人控制了呗,为什么要拖时间,不坐车回家,等天黑了才回家,说白了也是不要让我记住路线,打的为什么不直接到家门口,而非得下车后再走十分钟,目的也都是一样的,为什么我朋友连世界杯都不知道,这所有的一切我联想起来,我明白了,自己走进了传销的狼窝了。
抱怨已经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开始观察这个房间,窗户虽然朝南,但窗帘一直垂着,窗户虽然破,但护栏特别的结实,我想他们早已经是老奸巨猾,大概怕有的被受骗者一时轻生跳楼。
房间很简单,除了一张床,一把电扇,几乎没有任何东西了,那怎么办,肯定得逃出去啊。
我想起自己来之前在网上看的那篇关于传销的文章,传销的基本组成部分。
第一、一间黑屋子
第二、一群被洗脑的人
第三、一群口才很好的洗脑者
第四、饭菜猪食一般,全是素菜
首先这屋子光线虽然不是很差,但是窗帘一直垂着,这地区看上去也偏,手机信号都很弱,而且现在让人监视我,手机也被没收,让我失去了人身自由,无论论其光线,还是论其性质,都是黑屋子一间。
然后是一群被洗脑的人,我同学是一个当过兵的人,据说还是特警,学了一身的本事,但是现在也被困在这里,要么是他多年不见的他已经变得居心叵测,要么就是被洗脑了,甚至被控制了,我更愿意相信后者。
口才很好的洗脑者,刚刚那李所谓主任虽然很多东西狗屁不通,牵强附会,但能不顾别人感受噼里啪啦说上两三个小时,足见其功力深厚。
至于饭菜,昨天已经领教过了。
我又想起那篇文章里说的,不管怎么样,身份证一定不能被扣留,钱也得留一点在自己身上,这么想,我心里就乐观一些了,现在到了这地步,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了,一切都要靠自己,我自信,我的思想系统还是挺牢固的,一般的歪门邪道,绝对不可能洗进我的脑海,不管怎么样,我坚信自己绝对不会被洗脑成功,假如他们对我和善一些,对我好一点,说不定我还会吸收他们思想里的精华,假如硬要塞给我,我坚信我的思想会想弹簧一样,反弹他们,他们休想改变我。
癞蛤蟆和鼻毛女也没跟我说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两人交谈甚欢,甚至两人牵手跳起了舞,我真想一脚过去,踹他们的脸一个稀巴烂,但我也只是这样想想罢了,这时候还是应该理智一些,来硬的,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过了半个小时的样子,外面有人推门说:“要上厕所赶快去。”
我走出房间,癞蛤蟆跟着我,我进了厕所,他也跟进来了,我说:“我可是要上大号,熏死了我不负责。”
癞蛤蟆没说话,背对着我,对着厕所一面大镜子在拔胡须,其实我也不用上厕所的,我只是想找几个机会,把自己的身份证和钱包里的一部分钱藏起来,看癞蛤蟆没有关注我,我把钱包从裤袋里拿出来,当时钱包里有2300多的现金,我抽了四百,塞到自己的鞋底,然后把身份证塞到另一只鞋底,然后站起来,说:“妈的,拉不出来。”
我站起身洗手,往镜子里一看,完了,从镜子里完全可以看到我刚刚所有的动作,随后我开始安慰自己,也许我多心了,他在拔胡子,也许真没看见,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于是我清了清喉咙,装作很轻松的样子,他催我,动作快一点。
上完厕所后,我路过客厅,看见自己的书包和行李箱正在大厅里,心里也忍不住叫苦,估计那些王八蛋已经翻过我东西了,里面有我的文凭,一些银行卡,笔记本电脑等等。最关键的是电脑里保存了我各种各样的资料,包括一篇已经写了十五万字的小说,随后我一想,只要能逃出去,一切都可以重来,暂且先不管了。我回到房间,癞蛤蟆和鼻毛女两个人继续看守我。
我知道,接下去就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戏,我必须演好,穿帮了就完蛋了。
鼻毛女问我:“现在是不是感觉自己被骗了?”
我想说:“**,明知故问。”
但我说:“还好吧。”
她说:“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充分相信我朋友,他必然不会害我。”
不一会,有人来敲门,鼻毛女把门略略打开,两人略略交谈,转身说:“吃饭了!”
癞蛤蟆搬起桌子在前面走,鼻毛女在我后面,我被夹在中间,吃饭的地方,在另一个房间,我一进门,看见六七个已经坐在那里,心里一惊,妈的,这些人哪里跑出来的?昨天晚上死哪里去了,他们一致回头带着若有所思的神情看了我一眼,转念一想,明白了,传销的场所肯定不止一个,昨晚他们为了营造一个正常的家庭气氛,使我不至生疑,所以到别处先凑合着,现在知道我已经落网,也就回来了。尼玛,果然够阴险。
癞蛤蟆介绍我说:“大家一起欢迎新朋友!”
我懒得理他们,心里忿恨到:“谁跟你们这帮混蛋变态是朋友?”
除了我、东田、癞蛤蟆、额头女、鼻毛女,还多了五个,四个女的一个男的,一个特胖,一个特小个,老鼠眼,一个比较普通,一个有点妩媚,胸大腰细,那男的,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看上去比我小一点,除了那小个的老鼠眼看上去就知道不是好人,其他的看上去都挺面善的,我想那几个人,不至于害人,估计也是被逼无奈,在这演戏吧。
我一看菜,尼玛,又他妈全是青菜,比昨晚还低了好几个档次,苦瓜本来绿色的,炒得屎黄屎黄,跟旁边一大盘土豆丝没啥两样,要视力不好的人,准会发问,为毛吵了两盘土豆丝,一盘清炒西红柿,稀巴烂,像一滩鲜血,这时我更加笃定这帮混蛋就是传销,果然猪食。
我也挺好奇那个胖的女生,天天吃这种东西还能长胖,真是奇葩。
我再看他们的牙齿,十个人有六个人的牙齿都长得乱七八糟,我怀疑是不是一起生活久了,相互传染的。
额头女给大家盛饭,癞蛤蟆和鼻毛女叫我做中间,又是把我夹在中间,想到我就气愤,但又没办法,我一看窗户,紧紧闭着,心里骂道:“真是一帮变态,大中午,关的什么窗户,拉得什么窗帘?”后来一想,也通了,毕竟做的是亏心事嘛,不得不低调点,我想起我昨晚差点跌一跤,他们说叫我脚步轻一些,这不同样的道理么?
看着这些菜,我完全没有食欲,我不太敢吃,万一他妈的下毒了,我不是始作俑者么?我偶尔看看我的老同学东田,发现他有点避开我的目光。
等饭都盛好了,我以为要开饭了,我同学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快速说:“各位老板,中午好!”下面的人异口同声的说:“好!”
“推销行业时刻不忘推销我自己,我是东田,来自江西赣州,同时来自xx河,我的人生格言是,我要的不只是优秀,谢谢。”说完微笑给大家鞠了一个躬。
我一看这架势,顿时凌乱了,吃饭不好好吃饭,说这么多屁话做什么?我还沉浸在这个问题里,我同学还唱起歌来了——《军中绿花》,也是唱得铿锵有力,我想:“啊?洗脑真的有这么厉害?以前没见他怎么唱歌啊。”
他刚唱完,接着癞蛤蟆李武松又站起来了,说到:“各位老板,中午好!”
下面的人也异口同声了说了一声好,“推销行业,时刻不忘推销我自己,我是李武松,来自江西,同时来自xx河,我的人生格言是,今天的努力会让明天更优秀,谢谢。”
说完下面的人开始鼓掌,然后他也唱了一首《出人头地》,靠,唱得真不是一般的难听,我想这么一帮怪胎,天天吃饭前还要听到这种难听的歌声,亏他们还吃得下。
然后开始吃饭,我看他们都吃,大概没毒。于是也开始吃,我端起碗,175说:“吃饭的时候不准把碗拿起来。”我心里嘀咕一声:“***,规矩倒挺多。”
他们在饭桌上有说有笑,讲一些自认为有趣的故事,嘻嘻哈哈,我倒认为那故事,幼稚,虚假,肤浅,丝毫没有趣味,这帮混蛋,简直都他妈变态。
吃饭吃了一个小时,碗里不能留一粒饭,有一次我夹西红柿的时候不小心掉在饭桌上了,鼻毛女叫我夹起来,我一看那桌子,跟杀猪用的案板一样脏,不愿意夹,这时她快速的夹起来,往嘴里送去,我有点吃惊地看着她,她若无其事的说:“要珍惜粮食,农民伯伯种地多不容易,说不定这西红柿就是你爸妈种的。”
其他人异口同声的附和到:“就是!”
我说:“我家从来不种西红柿。”
吃完饭,他们叫我扫地,我随性挥了两扫把,这是额头女发话了,说:“扫干净点。”我又胡乱扫了两下,吃完饭后,我又被关在房间里,癞蛤蟆和鼻毛女监视我,我不理他们,自个趴在桌子上午休。
他们一会敲桌子,说现在不是午休的时间,我愤怒的说:“现在正是中午,中午不是午休的时间,难道晚上才是吗?”
这样到了下午三点多,这时,他们又换来上午那张太师椅,还有一杯水,我知道,我要开始正式面对洗脑了。
我长长呼一口气,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你们洗脑者的本领,反正我不说话,你说什么,我都在脑海只反驳三个字:“**。”
一会我同学东田进来了,鼻毛女和癞蛤蟆出去了,我见只有我们两个,我跟东田说:“东田,现在你跟我说实话吧,我不是傻子。”
他还来不及说话,有一个人就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