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晚会
美女出去之后，鼻毛女关上房间门，继续监视我，我装作无所事事的靠在门边，实际上在认真听门外大厅里的动静，一边要防范鼻毛女发现我是在偷听，一边又要小心翼翼得听外面的动静，所以实际上我什么也没有听见，过了大概五分钟，我听见大厅里大门打开的声音，然后关上，我猜，美女跟我交流完之后，要把跟我交流的具体情况跟他们交接一下，以做好明天要给我派什么角色来给我洗脑，对了，一定是这样，昨天那眼睛鼻子眉毛全难以看见的所谓王经理，对我大吼大叫完，当晚我就跟鼻毛女说，我很不喜欢一个人对我大吼大叫，所以，今天，他们就派来两个还算温和的角色过来，尼玛，鼻毛女，看上去还挺面善的，原来这么阴险，今后跟她说话得注意一些。
鼻毛女进来之后，也没怎么说话，坐在那继续玩她的手指甲，我当然巴不得她是哑巴，永远开不了口，省得心烦。
我在那也有些无所事事，我问：“我书包里有一本小说，钱钟书的《围城》，我可以去拿过来看看么？”
她说：“你是来了解行业的呢，还是来看小说的。”
我心里反问到：“妈的，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么，都他妈了解一天了，看个小说放松一下也不行？”
我说：“好吧，来了解行业的。”
她傲慢的向上一仰头，又露出她那象征性的浓厚鼻毛，她说：“那不就是了？”
我内心里觉得一阵恶心又愤怒，真是想问问她：“你多久修一次鼻毛？”
又是在那无聊了半个小时，期间我走至窗户边，她警惕的问到：“你跑到窗户边做什么？”
我说：“这儿凉快呀。”
她说：“回来回来，坐这。”
我没有听她话，而是站在离窗户不远的地方，打量着窗外，我说：“我就站这透透气，没什么多大的关系吧？”
那时候窗帘基本上也拉上了，估计她也就放心多了。
我问：“大家自我推销的时候，有一句话‘同时来自尼罗河’什么意思？”
她说：“尼罗河就是这个家的名字啊。”
我说：“嗷，谁取的，这么难听，我刚开始听，一直以为是阎罗河，怪吓人的。”
她说：“你不是文学功底好嘛，索性你来取一个呗？”
我说：“不敢不敢，已经有名字了，我要真取了，你们还不群起攻击我。”
她说：“这是我们以前住这的一个总裁取的，现在人家虽然已经退出了，但名字一直沿用至今。”
我透过窗户，看见窗外不远处一栋粉红色的建筑大楼，对面的房子，跟这栋差不多，都显得陈旧陈旧，也不大看得见人，狗日的，果然会选地方，选一个这么偏僻的地方，我在想，假如我此刻，把门反锁上，然后制服鼻毛女，最后向窗外大喊：“救命啊！救命啊！”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结果，在他们把门撬开之前，有没有人会听见，听见了的人会不会相信我这不是闹着玩的，相信了的人，又会不会报警，报警了，警察会不会迅速赶过来，这么一想，心里就拔凉拔凉的，所有的环节，只要一个断了，整条线索就断了。首先，这里人我就没看见一个，那锁脆弱的狠，估计踹一脚就开了，如此一算，最后吃亏的又是我自己，这帮混蛋，一切都精打细算过。
咚的一声，又有人敲门，通知吃饭了。
我想还是自己尽快入戏比较好，所以这次我自己主动站了起来，推销自己，然后主动唱了两首歌，我知道在他们面前唱民谣，完全就是对牛弹琴，我选了一首刘德华的《今天》，汪峰的《春天里》，吃饭的时候，我还给坐在旁边的鼻毛女夹菜，尽管心里觉得恶心，但还是这么做了，没办法，为了早点脱离苦海，只能这样身不由己了，这餐饭倒没有谈论国家大事，他们这帮人，估计知道的东西也就那么多，谈完就也就没有了，所以依旧相互开玩笑，说相声一样，相互配合。
举个例子。
癞蛤蟆李武松说：“我来给大家讲个故事，在很久以前，山上有座庙。”还没说完，胖女就补充说：“庙里有个和尚，他的名字叫李武松。”然后其他人就哈哈大笑。
然后癞蛤蟆狡辩到：“我怎么会是和尚，和尚的名字叫东田。”
我真想反驳一句，妈的，和尚哪里有名字，都是法号，好不好，但我不屑一顾，低头吃自己的饭。
东田笑到：“啊哈，我什么时候还成和尚啦，阿弥陀佛。”说完双手合十。
然后其他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癞蛤蟆又接着讲：“一天，东田和尚带着小和尚，咦，这个小和尚是谁呢？”
175这时适时补充到：“不会是我吧？”
癞蛤蟆哈哈大笑到：“没错，没错，小和尚正是你胡文。”
其他人听到这里，又哈哈大笑，我一瞥，刚好看见老鼠眼牙齿上沾着一片青菜叶子，顿时心里冒冷汗。
癞蛤蟆接着讲：“老和尚小和尚正要下山化缘去。”
这时东田唱到：“小和尚下山去化斋，老和尚有交代，山下的女人是老虎，遇见了千万要躲开。”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我发现胸大腰细笑起来还是非常好看的，白里透红的脸，直直的秀发，尤其两颗可爱的兔牙，大概因为自己十分喜欢83版《射雕英雄传》里黄蓉的扮演者翁美玲，一向对女生的兔牙情有独钟，她那眼神也是非常的妩媚。
我这样打量她的时候，她突然一回过头来，我赶忙低头扒饭。
癞蛤蟆继续讲：“这老和尚和小和尚来到山下，山下有一条河，河的对头站着一个女子。”
胡文说：“这时候我师傅东田起色心了不成？”
旁人又是哈哈大笑。
癞蛤蟆说：“哈哈，这时老和尚二话不说背起女子就过河了。”
其他人说：“嗷嗷嗷。”
“老和尚背女子过河后，放下女子就走了，这样走了三两天，一天小和尚再也按捺不住了，于是就问，师傅，你怎么能背女人过河呢？老和尚说，徒儿，我早已经放下了，你却没有。”
旁人听完后，又是醍醐灌顶似的点点头，这故事确实还不错，可是我早已经听过了，在他说到一个女子站在河边的时候，我就猜到是这故事。
接着就是其他人，相互说说大话，又是嘻嘻哈哈的，鼻毛女中途出去接了几个电话，然后再没进来，一会叫这个出去，一会叫那个出去，我知道她们又在商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吃完饭后，把桌子撤走，把窗户关上，开了一盏小灯，凳子的摆法却又是另样，像是讲座，排头摆了两张凳子，我心里想，倒要看看他们又有什么新花样。
过了一会，额头女穿着一条黑色短裙，把头发盘得整齐，懂了，她是今晚的主持人，然后噼里啪啦的讲了一大堆，口齿不清，我听不大清楚，也没什么兴趣，最后话锋一转：“下面有请我们的第一位嘉宾李武松李先生给我讲讲，他初次了解这个行业的过程。”
下面稀拉拉的一阵掌声，我心里一惊，这？是要搞访谈节目么？下一个肯定会是我。
癞蛤蟆李武松上去后，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开始讲起了他的故事。
“我在进入这个行业之前，是一名房地产销售人员，一天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打电话。一天我一个要好朋友打电话过来，我心里高兴了一下，咦，难不成他要买房，结果他告诉我他在中山有一份工作，比房地产销售要好多了。因为是好朋友，所以我没多考虑，那时候业绩也不好，正有换工作的想法，所以我就给老板请了假，我说家里有事，要请一个礼拜。”
“就这样，我来到了中山，一下中山汽车站，心里想，这鬼地方，比赣州好不了多少啊，不一会，我打电话给我的朋友，我说，我到了，怎么没看见你人，他说他在中山协和医院里，我当时想，出什么事了，怎么跑医院去了，他告诉我，他在体检，叫我也过去体检，我心想，我好好的，为什么要体检？他就说他们公司首要的要求就是身体健康，我说，那好吧，我说体检可以，你得过来接我啊，他就说他正在医院，一时走不开，叫我自己打的过去，中山协和医院，不要说错了，说完就挂电话了，他跟我是初中同学，我当时想，嘿，你小子有出息了，敢随便挂我电话了，等下见到你，我非要整你一下。”
“没办法，我打的过去了，到了医院门口，我跟他说到了，他又说他在二楼，叫我上去，我说不上去，你不下来我就不上去，最后他妥协了，我挂电话后，就躲在医院那柱子后面，他出来后，没看见我人，于是就打我电话，说怎么不见我人，是不是走错了，听他那焦急的口气，我高兴得要死，这时突然蹦出去，吓他们一大跳。”
“我一看，果然是我好几年没见的初中同学，身边还站了一个女的，我当时想，啊，可以啊，好几年不见，都有女朋友了，而且长得还不错，他就说，不是的，是他一个同事，然后我就跟着他们去体检了，还好，身体健康，接着他们就带我去公园玩，我说，公园有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去网吧，他最后没同意，于是我们在公园转啊转，一直转到天黑，最后他说带我去他同事家住一晚，我说，那也行，还可以省点住宿费。到了住的地方，还挺宽敞的嘛，结果到了第二天，说一个主任会来私底下面试我，他一进来，我看见我同学坐的端端正正，我虽然很奇怪，但是我想，不能给我同学丢脸，于是我也坐得笔直笔直，当他告诉我原先的工作没有了，我同学从事的网络销售，接下来我有七到九天的时间去了解这个行业，期间手机必须没收，我一摸口袋，手机刚刚被人借走，我一下子明白了，不好，进贼窝了！！！当时我就火了，我就跟他们打了两架，吃饭的时候，我心里想，妈的，吃穷你们，一口气吃了三大碗，吃得他们目瞪口呆，后来我就猜想，他们是不是传销，当时我身上带了四千块现金，我全部藏在鞋子里，感觉像在穿高跟鞋，过了两天，我发现没人要我钱，也没人愿意跟我打架，不时有人来开导我，帮我走出误区，最后我加盟了这个行业。”
他说的还可以，我忍不住笑了几次，我想，大概每个人都是有这么一个过程吧，接下去，额头女果然叫我上去了，采访我到这里的整个过程，然后问我一些想法什么的，我也就照实说了，听上去他们还比较满意，最后我说：“以后我会认真的去了解这个行业，谢谢。”
最后她们又叫胖女上去讲，故事情节基本差不多，结果，他们都加盟了。
十点半的样子，晚会开完了，开始洗澡，洗澡之前，癞蛤蟆脱鞋后在那抠脚，我一看他脚浮肿，脱皮很很重，到处死皮，甚至有被抓烂的地方，我说：“你脚怎么回事？”
他说：“脚气嘛。”
顿时觉得身上一阵痒，我问：“这个不是会传染的么？”
他略微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狗牙齿，说：“你不要穿我鞋，不就好了？”
我去，说得这么轻松，知道自己脚气，还在别人面前抠，什么素质，脚气不是你的错，脱下袜子到处抠就是你的不对了。
洗澡完后，又是什么睡前自由交流时间，然后又是踩背，我躺了下去，癞蛤蟆说：“我帮你踩。”我想到他有脚气，顿时吓得跳了起来，我说：“不用不用，还是我来帮你踩吧。”
十二点半，终于可以睡觉了，一天又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