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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就算一个人我也可以好好的

如果生活是场戏,那麽这时候的我们就是场闹剧。祝臻和祝林,除了个子高点,长得帅点,外加性格有点酷外,也没啥特别的。可现在关键是,你一个人吸引眼球也算了,转眼也就过去了,现在是一个帅锅过去了把你的眼球引走了,完了就又发现另一个跟前面一模一样的帅哥又从你眼前经过,真让人有种错觉不是在做梦就是时空错乱又倒带了。

对於雅芷来说,不管你是有多帅有多少魅力,都跟我没关系,我只想守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所以不管正版祝臻如何,是写情书也好,是跑来教室也好,是像个跟屁虫一样随时跟在屁股後面也好,反正雅芷就是心动也不动一下。他人于她来说都无关紧要,只是这个时候,她开始变得有些担忧和心疼,她怕巧哥看到,怕她简单的看不透,更怕她知道事实以後难以承受。她是那种简单得只知道跟自己的心和文字打交道的人,外界与她而言,似乎像空气一样,虽然离开不了拒绝不掉,但是没有颜色没有味道看不见也摸不着,完全影响不了她,她的纯粹,是天然无污染。想到这些,心就疼。

果然,她还是知道了些什麽。这天回到家的雅芷,发现家里有些凌乱,玄关处巧哥仅有的几双鞋已经不在了,衣柜里不多的几套衣服只留下空衣架,书桌上的笔记本不见了,连钢笔和墨水也没了,就连她在看的小说《飘》也搬家了。虽然她的东西不多,不细心几乎看不出来这里有什麽变化,但对於雅芷来说,她的一点点物品,填进来就是充实,拿掉了心就空了。雅芷看着眼前的一切,心脏的位置感觉被人正用刀一刀一刀的划着,没有很用力,也非致命,一点一点的,划开这里一点,那里一点,那种感觉,不仅仅是疼和痛,更多的煎熬,你倒不如直接给我种种的一刀下去切断动脉,让它停止跳动,这样也来得痛快。

看着书桌,这里是她最爱的地方,也是她待的最多的地方,在她心爱的地方,特意为她养的刺槐,花朵还艳丽的开着,我却只能看得见它一根又一根的刺,在轻轻滑过的窗帘上,刮下一刀又一刀看不见的痕。桌子底下因为冬天怕她冷脚特意买的电暖鞋宝宝孤落落的躺在那里电源线已被拔下,蜷缩在鞋口处,似乎在述说被主人遗弃的委屈和不爽。曾经那麽多个日日夜夜,她坐在这里,有时写着写着就掉了眼泪,有时读着读着又笑了,我坐在床边一个人无聊的不知道该干嘛,但看着她的投入和认真,也不忍心打搅。她有她美丽的世界,我虽然看不见,但体会得到,在那里,她有她别人甚至是我甚至是祝林都给不了的快乐。要不是桌子上她不小心撒落的墨水还留着淡淡的痕迹,我会有种错觉,这里,她不曾来过。虽然早就有想到可能会变成这样,虽然早就做了不少的心里建设,但到了自己真正来面对的时候,还是如此这般的无力。为她准备的睡衣还慵懒的躺在床上,给她买的海绵宝宝拖鞋一只翻了肚子躺在另一只肚子上,簇拥在床前的地毯上。再往细处看,所有我送她的我买的东西,她都没有带走,甚至连已经挂在脖子上的玉佛,也被取下放回了盒子,并着祝林送的项链,一红一蓝,窝在书柜旁的首饰盒里。唯有那被装得满满的书柜,还依旧如故,上面几乎所有的都是她的书,还没有拿走,就她那瘦弱的身躯,也拿不了。我曾经在无聊时站在这书柜前,想找些能看得进的书来打发一下时间,竟然发现除了一些杂志可以看得进去,里面的任何一本,都厚得让自己看着就感觉头疼。可是现在,整个房间整间屋子,唯有它们留了下来陪自己。客厅里她的杯子,洗漱间她的牙刷毛巾浴巾拖鞋等等都像蒸发了一样。看着看着就累了,眼睛也痛了,停下来,闭上眼,靠在沙发里,满脑子都是她过去留下的影子,放电影似的,来来去去的一回又一回。曾经那麽多时日,自己以为只是像喜欢朋友一样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感觉,现在心里的空洞在确切的告诉自己,这种感觉,不是一般的喜欢,就算看着她坐在祝林的後座爽朗的笑时,心也不曾像现在这般酸楚和失落。

已经好久不曾在学校宿舍里住了,高一时住在二楼,高二的夏天补课期间换了班级,所以也换了宿舍,舍友也换了,後来又转去三班,三班总共就16个女生,大多数都是县城里的女孩,都基本上不住校,住校的有几个我也不清楚。这次回来,还是住原来搬出去时的宿舍,宿舍里只有一位同班同学,其他2位都是别班的。跟她们没有很熟,我的床位空了一个多学期,回来时发现,不管是桌子还是床位,都还算很乾净。看着我领着包回来,她们只是抬了抬头看了一眼我,淡淡的问候了几句就又埋头看书去了。简单收拾,就回教室了,下午还要上课,没有空闲去想太多的闲杂。其实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坚强,因为在我的生命和字典里,就从来没有出现过,甚至想都没有想过,自己的男朋友竟然会跟自己最好的好朋友在一起。让我宽容我做不到,让我愤怒的跑上去扇他们几耳光,我也做不来,让我假装什麽都没看见,我更装不了。既然我什麽都做不了,那就逃,逃得远远的,离你们都远远的,眼不见心为净。

下午的课,上了什麽,脑子里已经没印象了,不知道里面是装满了,还是空的,已经滴水不进了。也没有在想什麽,就发呆,呆呆的,盯着前面的黑板,看着讲台上的老师嘴巴一张一合,看起来听得蛮认真的,实际上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终於放学了,还是没有胃口,也不想动,就趴在桌子上,望着窗外,望着望着,眼泪就流了下来,这一开闸就没玩没了了,怎麽都停不下来。没有哭泣,只是泪水止不住。厚厚的语文课本和习题本已经被打湿了,晕开来糊了上面的字。夜幕随着渐起的校园广播笼罩了眼帘,广播里播放着胡彦斌的《潇湘雨》那场雨/下在心里/这么多年未曾淡去/一面之缘的相遇/决定来世今生的宿命

青石板上/远去的马蹄/他日约定/在青春中慢慢燃尽/你多情/很无心的一笔/把我葬在等待里

花儿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那叫潇湘的女子在哪里/花儿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那瞬间足够用一生去回忆

花儿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那叫潇湘的女子太美丽/花儿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那瞬间足够用一生去珍惜

那场雨/下在心里/这么多年未曾淡去/一面之缘的相遇/决定来世今生的宿命

青石板上远去的马蹄/他日约定/在青春中慢慢燃尽/你多情/很无心的一笔/把我葬在等待里

花儿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那叫潇湘的女子在哪里/花儿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那瞬间足够用一生去回忆

花儿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那叫潇湘的女子太美丽/花儿开在雨季/心碎在手里/那瞬间足够用一生去珍惜

你的一笔,让我用十二年来等,我等了,结果呢?你娶了别的女子!多情又能怎样?终究躲不过你的移情别恋,这场潇湘雨,为潇湘下,似乎也在为我下。纵然情路难走,那就走自己的路,想明白了也就顺了,摸一摸已经快要前腹贴後背的肚子,忘了几乎一天没有吃东西,摸了摸未干的泪水,轻吹一口气,站起来往食堂的方向跑去。但心里还是憋着一口气,喘不过来,也赶不走,找不到出口,也没有方向倾倒。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朋友太少了,少到除了他们两个,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找不到,我的人生还过得真是失败。

回到教室,翻开这一个月来冷落了许多的日记本来,埋在自己的世界里,向它倾诉着自己的委屈和不满甚至是怨恨。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墨水没了,手也痛了,才停下来。重新换一只笔,眼睛已经生痛。在文字里任性的泼洒着自己的性子和脾气,而在生活里的自己,却是如此这般的软弱无力,爱时不敢爱,恨时不敢恨,什麽都只装在心里,我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累了,痛了,重新趴到桌子上,这是我最後一次为你掉眼泪,从明天开始,请你温柔的滚出我的世界。

找到一个发泄口发泄过後,也就好了,没那麽憋了,世界也没那麽糟了。只是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形影单只和寂寞,不过那又怎样,这就是我原本的样子。

3月末了,春天真的来了,女生宿舍楼下的那棵杨柳树似乎又长长了,去年的旧叶子合着今年的新叶子,热闹了满满枝条,校园里的白杨树也都发芽了,一开始只是牙尖,很快的,一夜未见,他们就已经变成大叶子了,上面还挤了不少新的小芽。这里的春天真的是每一分每一秒都不一样,只要稍微一不留神,它就变了一个样。和着微微亮的晨光,慢跑在寂静的校园里,偶尔碰到刚好也在跑步的迎面而来的同学或是老师渐行渐远,然後就又只剩自己的脚步声了。好久没有跑了,不胜体力,很快就撑不住了,停下来时已是一身汗水,跑步的人越来越多,校园里来来去去的人也开始多了起来,都看不明白他们匆匆的脚步是在赶些什麽。看着每一个身影都带着一张默然的脸,想必每个人都有他自己难言他人不知的心疾吧,过了童年的率真,谁还会时不时把自己的伤口扯出来见人就哭诉一遍到处讨安慰和同情,成长是挣取疼痛和领悟的过程。好好过自己的生活读自己的书,谁没个几件愤恨的事儿呢。

想通了,也就释然了,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原本就是应该的。一些美好,我拥有过,就够了,我没有权利贪婪非要拥有一辈子。我又开始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像什麽事都没发生过,上课吃饭,然後回宿舍睡觉。时间也过得快,感觉转眼就到周末了,这突然而来的空闲,不知道要去干嘛。想了想,自己几乎所有的书都还在雅芷家里,应该利用周末时间的一一都搬回来。於是拿上大大的书包就出门了,准备开始搬家行动。

回到原来住了半年多的屋子里,比一星期自己走的时候要乾净和整洁不少,看来我就是个在别人世界里添乱的人。屋子里没人,她不在家,正好,我也不知道如果真见到她要怎麽面对,她估计猜到我会回来取东西吧,所以识趣的提前离开了,留给我空间。多情一点的话,想想还是有点冷酷无情的,不过也都不重要了,什麽海誓山盟什麽天涯海角的都是童话里的浪漫,放在现实生活中就成了糊话。不知不觉,我的书比来这里时多了几乎一倍,大部分都各种各样的高考模拟题和练习题,也多了不少在书店里被诱惑得搬回来的文学书籍。看着很大的包包其实很小,书架只空一点点位置,包就已经喂饱了,这也不知道要跑多少趟才能搬完。罢了,这周搬不完就下来再来吧,搬完后就彻底跟你的世界saybyebye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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