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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这位同学好助攻

过了两天夜墨和月天华再次来访,封之早已做好准备,笑脸将他们引到庭院。并嘱咐渡鸦和顾寅帮忙着张好结界以免出现异动。

“得用您的血。”他早已念过符咒,如今只差几小步。而夜墨毫不在意地伸出手腕果断自裂腕口,她血液深似墨紫,汩汩流出。而她连皱眉也无。直至封之说了可矣将她血取走,她指尖在伤口一碰口中念咒,伤口便开始逐渐愈合。而封之那边,也开始有了大动静。

“本是同根,循此同源。吾之鲜血,彼之渴饮。速速现身,解吾之急。”他口中不停念动咒语,符在血上烧尽。结界内狂风大作点点星火带着灰烬却安之若素,安然沉入血中,最后由他倒入已经了药汁的黑坛中。顾寅早先这法术明明跟西方的女巫预言术有得一拼,结果封之呆呆歪头看他,使他语塞得连解释都懒得了。

“我的法术不到家,没法算到太细只有范围。中心点距此五百里,范围不过百里,到了之后您再以同源之身感受,或许找到并非难事。”

夜墨听到结果来得这么快眼神有了些许动容,虽然并没大的表情变化还是令人欣慰。而顾寅和渡鸦撤去了结界,月天华凑上前来笑意盈盈地道谢:“封先生果真厉害,这么快就有线索了。那么我们即日动身?”

“请问找到了之后我们还有什么需要做的么?”

“这个怎么说得清呢?到时候不过多为难你就是了。”月天华回答十足的狡诈,封之倒是对他的聪明付之赞许的一笑:“那今日也太急,明日一同去罢。”“既然如此您的车票我们代为购买吧,”月天华顿了顿强调,“都市中还是低调些的好。”“那么劳烦帮忙两张,”他指了指略配角的顾寅,“这我弟子,他不和我一道可不行。”“行行行,多大点事儿啊~”月天华答应得爽快,终于注意了顾寅一下。眼神有点玩味,总之令人不太舒服,顾寅瞪了他一眼。过后月天华问了封之详细改去到哪儿便领着他家仍不多话的大小姐回去了。每次都来得去得干脆果断,方便是方便,但总让人觉得这个委托不如表面上看着简单。

嘛,也是。人家身份摆在那儿呢。

“我们具体是去哪儿?”渡鸦跟在后头恭迎人家走了以后,顾寅过去帮忙着封之收拾顺便问道。

“嗯……其实我不知道你介不介意……”封之突然有点吞吞吐吐的。

“怎么了?”

“我看了看,地点是在你的城市。”预料之中得到顾寅的沉默,封之刻意低着头等着顾寅消化这个事实。

“……哦,没什么。过会儿我去收东西。”顾寅比想象中表现得冷静。于是封之抬起头来依然一张翩翩的笑脸,“嗯嗯待会儿我跟你一块儿吧,青莲灯也带上吧,反正不占多大地方。这种世人争抢的东西谁敢保证不会出乱子?咱们小心点儿好。要是闹得大就跑,这回又不是非要去打架的。”

“……你能有点出息吗?”顾寅听到最后两句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顾少爷,恕我直言,之少爷说得相当有理。主人就曾说过,我们封派道士就是世道造就的商人,并不是什么侠义之士。”渡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差点把顾寅吓死。嘛,说的倒的确是封迹会说的话。顾寅故作高冷的点点头继续低头,眼见差不多了顺势就走了,后知后觉的封之端着一堆东西急急忙忙去追。渡鸦望着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背影,望了一会儿以后摇了摇头,“主人真该为他们操碎了心。”

而经过了除了早时的作法就没啥特别的一天之后,顾寅在如常的深夜打坐时却迟迟无法静下心来。他白天答应封之倒是答应得爽快,说着没什么多一句废话也不乐意讲。但他心里越想,就越是没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他从最开始就知道,跟了封之踏进的就是另一个世界,但这另一个世界是包含在现实世界里的。他并没有去什么异次元异空间异大陆——

他并没有完全和现实脱轨。

不算熟悉但曾经认识的人、曾经认识的事,他所获得的过去大概都会有重新扑来的一天。

算了,反正不管发生什么也没法把他拉回去了。要袭来就袭来吧,除非是他的亲人还能有什么新事发生,不然他倒是不相信别人能动摇到他。于是捋清心绪的他复又感到身心清明并渐入佳境——

只是没想到自己这时的预料后来成真。

…………

隔天一早月天华就带着夜墨来接封之和顾寅了。坐了五个多小时的火车,下午就到了Y城。回到故乡,虽然时间上算来也不算特别久,但还是一种阔别之感,顾寅走在街上都觉得有种莫名陌生的气息。封之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微妙变化,在以眼神表示关切却被无视之后就伸手拉住了顾寅的手。顾寅一个激灵转过头来发现是他,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拉着的手,又看了看他:某人笑得过于纯良。于是顾寅也不好发火地撇撇嘴,但觉得他的手纤长温热还挺舒服,便也没有甩开。而自己的内心,也因此而平静了不少似的。

相较顾寅,夜墨也是心绪激动。

‘没错,就是这儿!她就在这儿!’一下火车她就有强烈的感觉,她几乎要立马狂奔去找寻,但月天华看出她的想法将手轻轻按在她的肩头进行了阻止:

“夜墨,别着急。她不会跑的,现在的她,一定不会跑的。”悄悄的轻声言语,已经足以让她冷静。夜墨再度收敛了形容,可仍旧难以掩饰行走在人潮中时的左顾右盼。

不过,各位左顾右盼是没能漫无目的地找到‘真’的另一支,倒是真把顾寅的过去找来了一位——

“顾寅!”一个陌生的年轻男声在他们身后大喊,顾寅反射性松开封之的手回头。然而入目的高个儿男生并未唤醒他的记忆,于是他皱眉,“你谁?”

“呃,我们算……同学吧。”被顾寅外加两个帅比一个大美人盯着,长相也就中等偏上能爽朗出于冲动才叫住顾寅的男生有些结巴。而顾寅又认真看了男生半天还是没记起来,正在进行最后尝试:“名字呢?”

“苏城。”

“不认识。我们走吧。”

“诶诶诶!!!”

“……干嘛?”顾寅一脸无奈和不耐烦混合的臭脸转头斜眼,“我对你名字都没记忆那本来就不熟吧,一直叫住我做什么?”

“之前听说你休学了,还真是突然啊。这些都是你的……新朋友?”苏城战战兢兢地看着他们,这一行人真是太特别了,超高回头率好吗?

“不算朋友。”他说完顿了一秒觉得干脆就不上课了就立马被判定休学还真有趣,他以为会被判定失踪啥的呢。“……谢谢你的关心。那么再见。”转身又要走——

“顾寅你别那么着急嘛!”苏城要急死了他存在感也低过头了吧,别对他这么绝情好吗?“你是对我没印象我们之前没怎么说过话。但是这么久没见了我也很担心你啊。”

“嗯?有什么必要吗?”“呃……”苏城失语,对着顾寅对他毫无兴趣的眸子,还真是没什么话好讲。

“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不过这位苏城是吧?你究竟找顾寅有事吗?我们这里可是还有重要事呢~”月天华凑了过来。

“那你们有什么事啊?我看我帮不帮得上忙。”

“那你能帮我们找人么?”“诶,就跟他说行么?”月天华也太有问必答了点,顾寅不禁皱眉。

“啊啊找人啊这个我超擅长啊!”要是坐着估计该一拍大腿。苏城感觉终于能吸引到注意力了非常兴奋,嘴也快起来,“你们找什么人啊,学生我更擅长找哦!”

“应该跟这位大小姐差不多大吧。”“哦哦哦那应该跟我们差不多咯~十有八九是学生吧,什么样的人啊?”

“傻瓜。”夜墨冷不丁地冷漠嘲讽,别过脸看不清真实感情。

“诶?”苏城给愣住了。“嘛,总之跟她相反点就好了。比如不吸引人啊或者不太顺利啊有点傻啊什么的。”月天华紧跟着补充道。

“就普通女生啊……”苏城陷入了沉思。月天华又加上了一句:“不不不,一定要非常特别。特别的不顺利也行。”

苏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而顾寅盯了他片刻像是失去信心:“算了他肯定不认识我们还是走吧。”刚迈出一步苏城却再次问道:

“我知道附近一间学校的欺凌对象有点符合。尽管那很可怕……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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