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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乌石古杯

罗迁德在前导引李洪涛一行人很快走出了鬼堂所在的洞,走到洞外后,罗迁德也没有慢下来脚步,也不管他们有没有跟上来,只是快步向自己的洞中走去,后面几人觉得奇怪,李洪海喊道,“罗老头……”

罗迁德不理会,还在快步走着,这时李洪海又喊道,“罗迁德?”

罗迁德还是没有理会,李洪海便有点不自在,本要上去拽他,但想想没什么意思,自己就放慢步子,他们一行人本来刚刚被人弄醒,个个身体都很疲惫,这会子走路这么快确实有些吃力,所以全部都放慢了脚步,一会的功夫就看到罗迁德在眼前的树林中消失了。

李洪海半开玩笑地说道,“这老头看面相总像活不了几天似的,走起路来倒挺快。”

几人慢慢走了一会后,便看见对面一个人迎了过来,不是别人,来人正是罗志,走到跟前面上堆笑地施礼说道,“恭喜各位,如愿以偿!”

李洪海冷哼一声,说道,“无信小人!”

罗志讪笑了声说道,“罗主请各位堂中一叙。”

说完就转身带路,来到了上次见罗迁德的那个厅中,只见罗迁德已经在座等候,见人来后,示意罗志将其他人请出去,只留了李洪涛、李洪海和李渺三人,一时间罗志回来,李洪涛三人也都在一旁落了座,座边上有水壶茶具,罗迁德便笑道,“我这里简陋一些,几位就自己倒些水喝吧。”

三人确实也有些口渴,听见此话便扯起面前的水壶,倒了些水来喝,李洪海再旁止住说道,“大哥慢喝,小心这水有问题。”

罗志在一旁笑道,“几位放心吧,这水是这里最好的水,只可惜是没有茶给各位。”

李洪涛端起水杯一饮而尽,说道,“罗主不仅仅只是让我们喝杯水吧?”

罗迁德说道,“公子们也多包涵,有些身不由已的事情,不是老朽我能左右的,不过我还是要给几位道喜,番主肯答应你们留下来,已经很难得了。”

李洪涛说道,“你们觉得这是喜吗?对于我们来讲这可是意想不到的灾难了,我们无缘无故闯入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本已无处安身却还要任人宰割,这哪里有喜可言,若我们能离开此地那才是真的喜。”

罗迁德笑了两声,说道,“罢了,不说这个了。现在来到我这里,就听我的安排就好了。你们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不一样?”

三人见罗迁德问得莫名其妙,自己感觉了一下并相互看了看,似乎没有什么不对劲,李渺便说道,“罗主指的是什么?我们现在身体除了乏力一些外,并没有其他不一样。”

罗迁德说道,“不然不然,你们乏力也是有原因的,此时你们可能还无法察觉,待你们休息两天后,就会明白,你们的身体已经比以前强很多,在我们这里几乎不会生病,而且身强体壮力大无比,都是这鬼祭丹和鬼谷灵露的功效。”

三人有些明白过来,但是觉察不到什么,李洪涛便问道,“如此说来,这里的人都会服用这些药物,也都会经历我们昨日那样的苦楚不成?”

罗迁德感叹一声说道,“这里人的一生基本上都会食用两次鬼祭丹,但只有一次服用鬼谷灵露的机会。只要年满周岁没有夭亡的孩子,我们就会安排他服用一颗鬼祭丹,如果孩子一天内没什么事的话,便会服用几滴鬼谷灵露,基本上都不会出现什么知觉,只有身体很差的孩子无法吸收药力,导致适得其反的,不过这很少遇见。服用了这些东西后,孩子们的成长就会免受疾病的影响,只要能吃能喝,便会身强体壮。我们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如果要活命,我们就必须去砍伐玄木,这必须有一个非常强壮的身体,男女都一样。鬼祭丹是鬼差番司用了很多年才弄出的药,至于你说的苦楚,却不是那样的。你们服用的鬼谷灵露是番主特殊处理过的,跟我们通常食用的不一样,其实应该不能叫做灵露了,因为青红花有毒,他们发现使用灵露来浸泡青红花,会使青红花产生一种灵毒,如果是我们服用这种东西会很痛苦地死去,因为我们得本灵之体都有很大损伤,而你们却不一定会死,灵毒侵害的是你们的本灵之体,外面的鬼气如果对你们产生了影响,只需要一丝影响,你们就会有神智损伤,即使你们不会察觉,你们的本灵之体也会受损,那个时候你们就会死了,但那时候也证明了你们的药有问题,至于现在你们没死的话,你们应该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些事我只告诉你们,你们知道也罢了,少对人言讲,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时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三人皱着眉听得云山雾绕,李洪涛最后问道,“这么说,我们活下来是万幸了?”

李渺却有些后怕的感觉,说道,“早知如此,当初剂量加大些,也许会更有把握。”说完后,李洪涛和李洪海两人迅速扭头看向李渺,眼中露出了一丝鄙夷和惊讶。

罗迁德又说道,“还要劳烦几位,把制药之法说与我,我好回复番主,这个事迟不得。”

李洪涛正自垂头思想着什么,听见罗迁德说话,抬头便说道,“有句话我想问一下罗主,还请坦诚告知。”

罗迁德回道,“说来听听。我们这里的人基本都直来直去,不似鬼差有奸狡之气,你大可放心,如果可以,我必然知无不言。”

李洪涛便问道,“我们还有几人失散在外,我想过不了多久,他们很有可能也会来到此地,但我们此刻无法出去和阻止,我想问如果他们进来,有没有可能想办法不让他们参加鬼祭之仪?”

罗迁德想了一下说道,“照理来说,鬼祭和人供之说只存在于此处,此处是我罗族的奴役之地,鬼祭也是我族内之事,就连你们也是没有必要参与的,只是番主乃当年鬼皇派来的鬼差番司,名义上是来监管我们,实际他们也知道就是与我们同生同死,除非鬼皇召唤,否则没有出去的可能,所以,这里的一切,都是他们决定的。你所说的事,有一种可能是,他们进来时没有被鬼差的人发现,恰巧又遇到你们被直接带到我这里,我会直接安排他们跟你们一起,这样在族内也不会产生异常,他们会认为我已经向鬼差做过知会,他们其实也不会跟鬼差的人直接接触,而我故意隐瞒下来后,鬼差的人也不会记住你们每一个人,这样或许可行。不过你们的人或许需要谨言谨行,尽量少与人接触,一定要与鬼差保持距离,只要他们不十分注意你们的行踪,应该不会有问题。”

李洪涛面露喜色说道,“这样也好,但愿他们不要找到这里来。”

说着,罗志拿过纸笔来放在一边桌上,与李渺小声说话,让李渺口述,罗志用笔记录着。李洪涛接着问道,“敢问番主,方才入洞前,为何行走这般迅速,是有什么缘故吗?我看您年有花甲,不似那般轻盈之人,不知我是否问得造次?”

罗迁德微笑了一下说道,“无妨,我身为罗氏之主,也是罗氏中年级最长的人,你们前日或许也看到了我们的族人,除了一些孩子外,其他都是年轻人,基本没有我这样年级的人,原因就是我们的鬼祭之礼根本不允许我们活到白发之年,我因主持祭祀又为罗主,除我和我指定的亲族继承之人外,其他人全部都要参加鬼祭,所以,老头子也就只剩下我了。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此地乃是鬼皇创立的地方,阴气极重,我们又长期生活在洞中不见天日,活到我这个年纪时已经有多半的本灵变成阴体了,白日洞外的强光会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所以走的快了些,让你们见笑了。”

李洪涛一脸恭敬地摇了摇头,后又问道,“本灵之体究竟为何物?是我们的灵魂吗?”

罗迁德摇头笑道,“我也说不清楚,据我了解应该是人的生气,人聚气而活,散气而灭,这本灵使人有智慧,有力量,让人产生气质、神智、魄力、体格,也许还有其他什么,总之本灵应该就是根本的生气,本灵受损,本人定有损伤,或伤寿命、或伤体魄、也或伤神智,大概如此吧。”

李洪涛点头说道,“受教了,还想请教罗主,我们如何安排?”

罗迁德说道,“你们休息两日,两日后应该就能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到时候会有人带你们去伐木,虽然你们有恩于这里的人,但这伐木的事还是免不掉的,虽然没有人去监管,但你每天的工作量,番主那里都会有人核实,你们留在那里的魂记会告诉他们你每天砍伐了多少树木。”

李洪海坐在旁边良久没说话,此时有些灰心叹气,抱怨道,“我们做的事竟然只换回了这些结果,真不如早早死掉的好。”

李洪涛没有说话,罗迁德看了看他们说道,“几位为我们所做的事,我会记住的,虽然不能在这些事上偷懒,不过其他方面我还是能给你们些方便的,族人也都知道你们跟我的关系,我会告诉下去,他们自然会多加照顾你们。你们看这样可好?”

李洪涛点头谢道,“有劳罗主了,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告辞休息去了。”

罗迁德举手说道,“且慢一下,有一样东西我给公子看一下。”说着拿出一个小木盒,让罗志接了递给李洪涛,说道,“初来此地的祖先,在这里发现了一个这样东西,千百年来没有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这样传下来了,我也一直留了几十年,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公子们是见过世面的人,你们看一下可知道?”

李洪涛接过来,打开一看,却是一只厚底的乌石古杯,用手拿起,触手生凉,看似厚重,拿在手里却没有那么沉,就手中左右看了几次后,递给李渺也端详了半天,最后说道,“此杯子触手生凉,乌石晶透光滑,杯身大而笨,却又薄而浅,看着不似凡物,但确实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罗迁德说道,“杯子公子先收着吧,或许以后能看出来,我也有些乏了,罗志去番主那里复命,几位公子先歇下吧。”说着众人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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