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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蓝沙血祭

且说火凤城内盘天冈因死了个儿子,更加疯狂地让人去不惜代价追杀菱氏余下的人,那日听得李长奎所带大部分人被杀,心里着实痛快了一下,只是尚不清楚还有多少余众,菱氏是否有后人也不清楚,且在突袭菱氏府邸时,自己大儿子身上佩戴的族中宝物夔龙玉侠配遗失。盘天冈此时心中最在乎的就是这枚侠配,虽连续失去两个儿子,使得盘天冈心情忧郁,然侠配是盘天冈最关心的,所以,如今盘氏所有的人在追杀或盘查的目的都是这枚侠配。

这日盘五克带人来见盘天冈,进门后递给了盘天冈一个锦盒,说道,“母亲说地阁中还有一些蓝沙和梦甜香,如果爹需要的话可以去一并取来。”

盘天冈点头说道,“知道了,你去吧,需要的话我会让人去取。”

盘五克答应了一声后就转身退出,待盘五克走远去后,议事厅门前的一边走廊尽头探出一个人,却是盘三克躲在这里,看到盘五克去远后自己蹑手蹑脚挂着微笑地就向厅门走来,走到门前后脚步依然很轻地踏入了门槛,此时的盘天冈正打开玉盒,取出东西在手内观瞧,忽见一个黑影走来,抬头却看见盘三克大步向自己走来,遂忙把手中物放回盒内,不悦地大声问道,“这会儿跑来做什么?”

盘三克见父亲抬头问话,便马上站住了身子,笑道,“前日爹吩咐的清理祠堂和修祭台的事已经完了,我来告诉爹一声。”

盘天冈出了一口气,说道,“我已经知道了,你又跑来说什么?昨天我让你去办的事怎么样了?”

盘三克收敛笑容,忙垂头回道,“菱燕春的家人已经全部被处理掉了,他交好的人和常去的地方我都安排人细细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您知道他已经被委派出去十几年了,就连他的家人都十多年没看到过他了,我这次去他原来的家早就被突袭时的我们的人处理掉了,我查过他后来的落身处,鹰门的人十分分散,大都独行,没有十分固定的地方安身,我们进行**时他们全部都是四处赶来的,也只有菱燕春没有露面。”

盘天冈厉声说道,“接着查,他就是上侠也有踪迹可寻,何况就是一个门主。三克,办事拖沓怠懒不用心,你可仔细!”

盘三克吓得垂头不敢说话,站了片刻后,盘天冈说道,“出去吧!”

盘三克偷眼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盒子,小心问道,“这是凤配吗?”

盘天冈听到立刻瞪向他,怒道,“你从哪里知道凤配的事情?”

盘三克冷笑道,“侠配是双配,大哥二哥都知道,就连五弟都知道,何况于我呢?只是我想了解一下这双配的用处,不知爹是否可告知。”

盘天冈面无表情地说道,“你会知道的,不该你知道的事,你以后不要随便打听,我的话你记住。”

盘三克忽然挺起身怒道,“爹就是偏心,如何我总是被欺瞒的一个,即便现在大哥二哥都不在了,宁愿去让五弟参与也不理我和四弟。”

盘天冈吼道,“放肆!”

盘三克被盘天冈的吼声震得又回神过来,低声说道,“爹也不用生气,我走就是。”

第二日清晨,盘氏祠堂内,盘天冈带着两人查验准备事宜,走到供桌前添了几柱香后,向天井走去,只见天井中心设置了一个圆形高台,台上放了一个车轮大的蓝沙池,池中心升起一个小的圆形托物架。蓝沙池四周放置了许多的蒲团垫子,台边缘每两尺就有一面招风旗杆,围绕高台两侧全是条凳,足有二十多条。

盘天冈全部查看了一遍后,问道,“引血线可曾备好了?”

盘三克从外门而入,正好听见问此话,便赶上来回道,“东西已经备下了,下午便可以安上。”

盘天冈点点头,便带人走了出去。

晚间时分,盘天冈走入书房中,手中拿着一个金海蛙若有所思地坐在椅子上愣神,门声响处,一个妇人推门迈步而入,轻声走到书桌前站住,眼睛盯着盘天冈却不说话,许久,盘天冈回过神来,发现面前的妇人,轻声感叹一声说道,“已经入夜了,你身体不好,怎么又亲自跑来了?”

妇人微笑了一下,说道,“我看书房有光亮,就知道老爷在这里,好久没见你进书房了,我看看你在干什么?”

盘天冈放下手中的东西,抄起一本旁边放置的蓝色的书,说道,“明天有事,今天我需要安排一下。”

妇人接着说道,“听闻老爷将事宜委托三儿去办了,何不都给他去安排,让他锻炼锻炼,老爷也好保重一下身体。”

盘天冈掷下手中的书,冷眼看了一下眼前的妇人,说道,“夫人去歇息吧,怎么安排我自有道理。”

妇人迟疑了一下,蹙眉说道,“老爷别嫌我多话,三克和四克也是老爷的骨肉……”

盘天冈有些不耐烦,厉声打断了妇人的话,“夫人去休息吧,这些事你不要管。”

妇人无奈,转身走了出去,盘天冈翻了半夜的书方才去安歇。

第二日卯正时刻,盘氏全族男子聚集到了祠堂,族中年轻子弟包括盘天冈的几个儿子全部围坐在天井的条凳上,盘天冈带领着族中数十个长者进入祠堂,摆供品、焚金纸、洒清水、上高香,最后九叩拜毕,盘天冈便从铜盆中用水洗了洗手,向供台上拿下一个写着“盘氏九天侠祖”的一个牌位,拿在手中之后,又于手内众人弯腰恭拜了一下,然后盘天冈双手托着牌位用力一扯,牌位竟然上下分离开来,接着盘天冈从牌位底部中间的凹槽内取出一块小指大小的碧绿翠玉,晶莹剔透,迎着光若有寒气一般。

盘天冈取出翠玉后便带领众人转身上了天井的高台,把手中的翠玉插到了托物架中间特意设置的孔内,后面尾随的其他人沿着高台边缘的蒲团排好并坐下,此时地上所有的条凳上的人全部起身跪到了地上,行了九叩大礼,然后起身复又坐了下来。

在众人行礼完毕时,盘天冈从怀内取出前日所看的凤配,恭敬双手托着放到了托物架翠玉的左侧,然后退后也坐到了高台正北的蒲团上,说道,“盘氏子弟向上侠之祖献瑞行礼,望我祖体恤族人浮生之苦,接受族人后辈的孝敬与诚心。”说毕,就有家下三四个人抬着一个大柜子上了高台,把柜子放到了蓝沙池旁边,打开柜子后就看见满柜子都是蓝色的沙粒,在盘天冈的命令下,众人抬起柜子把蓝沙全部倾入了蓝沙池,家人退下后,盘天冈起身走到蓝沙池旁,高声说到,“盘氏祭侠祖开始。”

接着就有人喊道,“毕四门,回避。”只见众多家下人快速退出并关闭了院落中的所有的门,然后又听喊道,“起风旗,绕凳。”前排坐着的年轻人起身站立到了高台周围,伸手扯起高台侧的风旗线,把已经系好的一面面各色风旗全部升了起来,然后所有在下面的人起身围绕着高台绕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坐好。

片刻后,又喊道,“接引线,献瑞。”

此时便看到一根根白色如棉线一般的引血线由各个招风旗向四周拉去,接过引血线的人们开始用尖刀刺破手指,并往线上滴十滴血,高台上包括盘天冈在内的所有人也一般样地往蓝沙池中滴血,半刻钟后所有人献瑞已毕,只见各个引血线上的血竟然自下而上纷纷汇集到了招风旗上,把一面面招风旗全部染成了血色。

众人又等待了两刻钟后,方听见,“进蓝沙,起礼。”

高台上的各个长着每人守着一个旗杆,将旗杆头的血旗全部取了下来,回身走到蓝沙池旁,全部插到了蓝沙池中,然后又听见,“进蓝沙,再礼。”

这时,四门全部开放,由外而入几十个家人,每人手里一只活鸡并一把尖刀,只见五人一组上台,将手中的鸡用尖刀刺猴,将鸡血放入蓝沙池内,片刻后,只见蓝沙池中的血渐渐漫起并将招风旗淹了半截,总共六十七只鸡,完成后,家人复又退出去,并将四门掩住。

只见招风旗在蓝沙池中渐渐褪色,最终只剩下原来的本色好似不曾染血一般,紧接着就看到蓝沙池中的所有的血慢慢变色,鲜红、暗红、浅紫、深紫,最后竟是一池深紫色的血水,并散发着浓烈的腥气,此时只见托物架中央的翠玉开始变化,翠玉中心慢慢出现一丝蓝紫色的气带,并开始慢慢发光,周围所有的人此时都凝神静视着,翠玉在半个时辰后变成了一颗散发着蓝色光芒,玉中却是深紫色的液体流动的样子,此时蓝沙池中的紫血也只剩下少半而已,插在其中的招风旗已经全部倾倒其中。

众人不敢出声,只听有人又喊道,“收双目,观礼。”

听到声音后,所有人闭起了双眼,只片刻的功夫,蓝沙池中剩余的紫血快速消失,紧接着翠玉蓝光骤闪,强烈的光芒似要戳瞎世人的眼一般,一直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众人虽然都紧闭着双目,却能清楚地看到一片蓝色的光幕在眼前形成,直到光幕消失后,声音再次传来,“收玉心,成礼。”

众人全部睁眼起身,然后屈膝跪地,向翠玉叩了一下,然后盘天冈快步向前,取玉盒将凤配先收了起来,然后又拿出一个木盒,将翠玉收了起来,此时的翠玉看起来十分的神秘,淡蓝色的光幕中,深紫色的液体在其中不停地流动着,时而还会有蓝色晶体闪现。

祭祀完毕后,盘天冈让人收拾这里,自己托着翠玉回到房间,并吩咐所有人不得靠近,然后将翠玉的盒子放到桌上打开,自己眼睛盯着翠玉,说道,“先祖为何还不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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