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说的佐才所在的地方?”明山川停下脚步,望向眼前的一个小山村,小山村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如今优美的晚霞下,还升起炊烟的却只有两三户了。
小虫交错着双手,跟在明山川身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明山川的话,她显然是没听到的,依旧往前走着,直到要撞向明山川之时,才被旁边的子金钗拦住。
“啊,大人你说什么?”小虫惊醒过来,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大人,请等等,我看看。”
小虫摘下腰上系着的香囊,从里面取出一小块玉石,贴在眉心,微微感应,惊喜对旁边的明山川说道:“大人,石头冰了,许爷爷在村子里里面。”
“那石头是?”明山川对于这种不明不白的表达,很是疑惑。
“这是许爷爷给我的石头,小的时候,父亲带我们来过这里。”小虫很怀恋以前的日子:“许爷爷是远近闻名的学问人,他那年在村子里想招收几个学生,当时父亲带我和哥哥来到这里,希望能碰碰运气。”
明山川:“你没被选上?”
“没,”小虫摇着头:“许爷爷很奇怪,他做学问对人的要求特别高,他说要是没那个命,就不要找他。”
小虫又继续说:“那时候,许爷爷见到我们家时,他对我父亲说,我们家将要绝后,我的哥哥以后会不成气候。”
明山川对于这个许老先生的话很是赞同,像二虫那样的渣滓,不死天理不容:“评价的很中肯。”
“所以父亲就对哥哥严加管教,什么都让他做的规规矩矩,可是……”小虫抱着头蹲下:“可是……”
“可是那孩子越管教,越叛逆是吧?”村中慢慢走出一个老者,老者虽然六七十岁的年纪,却红光满面,步伐铿锵有力,声音浑厚洪亮:“有客自远方来,小友幸会,幸会啊。”
不等明山川反应过来,小虫抬急忙地起头看到老者,眼泪刷刷的留下来,哭喊道:“许爷爷,哥哥死了,呜呜,哥哥死了!”
老者走上前来,扶起小虫:“你明知道,你哥哥必死无疑,又何必伤心。”
“可是,可是,父亲走之前,我对他发过誓的,我绝对不会让我们家绝种的,现在哥哥死了,我该怎么办啊。”小虫抓着老者的袖子,她为这个家操碎了心,小小年纪,双手就已经布满老茧。她突然想起,这个许爷爷以前对她说的话:“许爷爷,你有办法对不对,你能保佑我家香火不断对不对?”
“你看,你看,”小虫把老先生拉向明山川:“你要我找的人,我带来了,你会帮忙的对不对?”
“稍安勿躁,”老先生拉下小虫的手,躬身对明山川行了一个君子礼:“小友,不要担心,如有疑惑,请跟我来。”
明山川何有风度的回礼,他对这个老者还是挺有好感的。再加上他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也不怕老者耍什么花招。坦然自若的带着子金钗,跟在老者的身后,进入一家小院。小院中有三口大缸,缸中种着朵朵睡莲,在这个盛夏盛开的无比娇艳。其中一个大缸旁还还趴着一个小女孩,女孩大概八九岁的样子,见老者回来:“连忙跑过来,爷爷,爷爷,你去接的那个贵人是哪个啊?”
小女孩一点都不怕生,灵动的大眼睛扑闪个不停,长长的睫毛很弯很翘。穿着一件小长裙,像一只灵巧的小蝴蝶。
老者对于小女孩在乎的紧,笑着摸摸她的小脑袋:“欣儿,去把我的‘戏湖芽尖’拿出来,给客人上茶。”
小女孩‘哦’了一声,蹦蹦跳跳的就去找什么‘戏湖芽尖’去了。老者回头对明山川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将明山川引向大缸旁的石桌:“小友请坐,小虫女娃,你稍安勿躁,你们家暂时不会绝种的。”
“老先生,这中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明山川一直听小虫在哪哭,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弄明白。
老者笑了笑:“也没什么,这女娃家中阴德散尽,家道必将断绝。他的父亲在二虫不成气候之时,再次求到我这里来,这时我才发现,小虫的气数出现了变化。她的气数呈现出龙气庇佑的气象,这说明,小虫在未来会遇到拥有龙气之人。”
老者从小虫处要过那块小玉石:“于是,我就给了她这块阳龙玉,跟她说当她遇到能让阳龙玉发烫的人。就去问那人是否需要佐才的帮助,如果要,就以一个要求的代价,把他带向我这来。”
“那这块阳龙玉为什么又会变凉呢?”明山川对于这种能算到未来的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者笑了笑,从自己袖子中,拿出另一块小玉石:“这是一块阴龙玉,和阳龙玉是一对的。这阴阳龙玉分开的话就会对龙气产生感应,遇到龙气就会分别变烫、变冰。但是他们在一定距离相遇的话,就失去了作用,自然变凉了。老朽也是根据这个特性,加上东方有金云飘来,判断出了小虫带着携有龙气的人来了。”
“哦,天下竟有如此神奇之物?”明山川拿起一块在手中把玩,越看越喜欢。
“哈哈,小友若是喜欢,送你也无妨!”老者将两块玉并在一起,交融之间,成了一块阴阳玉佩:“这东西本来就是宫廷传信之物,也不是特别贵重,给小友,也可以藏匿一下龙气。”
明山川连忙谢过,转过话题:“老先生让小虫要的要求是什么?”
老者笑着摇摇头:“这个先不说,请问小友现在何处,做何等事情呢?”
“我现在在一个土匪窝里当土匪头头!”明山川狡偕的盯上老者精明的双眼。
老者有些诧异,定神向明山川头顶望去,霎时间整个脸上变的惊诧起来:“小友究竟是何人,为何气运如此强盛?”
“我姓明,名山川,子寡人。”明山川思考了一下:“大概主要是我祖上阴德的积累吧,敢问老丈何许人也?”
“老朽姓许,名翀,字文虫。”老朽介绍的非常正式:“是老朽冒昧了,不知小友对山贼的前途怎么看?”
“青月崩毁,各省纷纷自立为王,战乱不休。”明山川分析的十分透彻:“有战乱,就会苦百姓,百姓在走投无路之时,就会上山为匪。这也是四处民匪不断的缘由之一。”
“在这个方面土匪是有前途的,但我无心做土匪,毕竟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我有两支军队,可在乱世苟活一方,唯独缺的是一个富有能力的佐才。”明山川**的望着老者:“希望老人家能出山助我一臂之力,我领下六七百号人,就是缺少一个开发这几百人价值的人才!”
老者微笑的摇了摇头,这时欣儿端着一壶热茶来了,轻轻的将五杯茶倒入杯底。放好茶壶,端着自己的那杯细细的品尝起来。
老者问道:“小友认为,为佐者,什么最重要?”
“我认为对细节的把握,对事情的处理能力,对问题的分析能力都很重要。”民山川何曾想不到老者的考验,只是他没闪过学堂,对于这些问题,他也没有标准答案:“但是最重要的就是大局观,或者说是和民众的交流和沟通。”
“恩,”老者点点头,轻轻的将茶杯放下:“小友说的有道理,我观小友身上有民意集结。看来小友对于民众的把握,还是有些成果的。”
“没有办法,”明山川苦笑道:“那些都是土匪,虽然都是土匪中素质最高的一批人,但仍旧是土匪。我只能以军事化管理约束所有人,制定了军法,维护治安。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
“军事化管理,”老者眼睛一亮:“好名字,小友一直渴望佐才,但是对佐才有了解几分呢?”
明山川拱手道:“愿闻其详!”
“佐才,美称王佐之才,”老者捋捋胡子:“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是对佐才的能力划分标准,而小友的能力已经为修身的中上层次了。”
“小子差的还远,”明山川见对面解释很精练,短促。生怕没戏,再次对老者请求道:“恳请老先生帮我!”
“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先满足小虫的要求,然后答应我一件事才行。”老者面色严肃起来,也不再推三阻四。
明山川大喜,只要能将这个老者忽悠来,后面的事就好解决了:“可以,只要不是违反我的本心,我可以答应她!”
“哈哈哈,爽快!”老者‘哈哈’大笑:“小虫他们家想要不绝种,就要靠你了,只要到时你让小虫为你诞下一名男丁,过度到她们家,一切就都解决了,你的龙气便可护住他们家气数的兴衰。”
“这个要求我不能答应你,我目前不能破身,所以我现在办不到。”明山川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的身体,而随便破掉自己的童身。
“没关系,你可以让她先在你的手下服职,增修阳功。只要以后别忘记这件事,让她诞下一名男丁就就可以了。”老者解释道。
明山川:“可以,我答应老先生,那老先生你的要求是什么?”
“暂时这个要求对你太难了,等你有了能力再帮我解决吧,欣儿,收拾一下,把我给你的那封信留在桌子上,我们要走了。”老者对欣儿吩咐道。
欣儿十分乖巧:“好的,爷爷,我们去哪?”
“我们去当土匪。”老者开起玩笑。
“好耶,好耶。”欣儿都高兴的蹦了起来:“可是白发哥哥怎么办?”
“你白发哥哥回来,会去找我们的。走吧,小友,不……”许翀站起来,恭敬的弯下腰:“现在应该叫你主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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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帝遇文虫先生,拜为帝师。”——《始帝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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