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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老师

明清共和国54年四月六日。阴,星期一。

周末并清明的一天假期很快就过去了,哥哥和姐姐早早的就去了学校。下午,我们在镇上学校读书的人也纷纷乘车去了镇上。

天阴沉得随时会下雨般,庆幸的是昨天的清明节祭祖时我们恰好避开了下雨的时间。只是山路泥泞,辛苦了妈妈和我和姐姐洗了一大桶的衣服。我告别了插在窗台上的杜鹃花,知道过几天回来,它就已经是枯萎了的残花枯叶了。

我暗暗的向它道歉,本来它可以盛放在山间的,结果为了成为我的画资,而在这里默默枯萎。

我明白了有些东西要物尽其用,有些东西要珍惜它的自然生长原则。

以后摘花要在自己能照顾它的情况下!O(∩_∩)O~

我和白艳一路,乘车来到学校。吃过饭后,各自回到教室用功。

路过操场的时候,看到黄老师和高老师的屋子门开着,里面似乎有个女人的身影在动。黄老师回来了吗?

我不急着去确认,反正今晚或明天就可以见到她了。

晚上监督我们自习的依旧是高老师,但他却告诉我们黄老师已经没事了,明天开始正常上班。

同学们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都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书,等到高老师一走,就又都活跃了起来。

同学甲对同学乙说:“你知不知道高老师家在县城是有房子的,真是的,这么有本事,怎么就不留在县城里教书呢!我初三的一个同村大哥说高老师上课时很严肃,还不允许同学旷课、开小差,管得可真宽。我那个同村大哥还说跟几个同学商量好了要给他找点麻烦!”

我暗自皱眉,在这个老师上课也不必尽心的学校,依然有老师愿意以身作则,严格要求学生,可惜的是有人并不懂得好坏,反而想以怨抱德。

一只手伸倒了我的课桌上,我反应极快的先一步压住了我的作业本。回头一看,正是那个隔壁的自来熟同学张莉。

她见我压住了课本,反而展颜一笑,不以为意的说:“别那么小气嘛!白瑯同学,借我抄一下?”

我瞟了她一眼,正色的将我的课本收到书桌里面去,周围的同学们看我的眼神顿时有些轻蔑和嘲讽,可能是觉得我“藏私”吧!

我觉得好笑,看着这些年少无知的少男少女们,想到曾经的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忍不住道:“就算你们不想读书,懒得用功,也请尊重父母对你们的付出。他们供我们生活、学习,衣食无忧,不是用辛苦劳动来换我们在这里玩闹的。读书有用或没用,需要时间来证明,至少坐在这里一天,就该尊重自己的身份一天!”

有些同学茫然的回过头去;也有同学羞愧的低下头,眼中却无悔改之意;还有同学竟然哄笑起来。课堂喧闹了起来。

好吧!我承认我做错了事,他们怎么样,都不该轮到我来管,也管不了。我现在就连自己家里的事情都无法左右,更不该对别人的事情多话。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今天的意气之举。

高老师很快走了过来,脸色不好看的道:“肃静,课堂上不许喧哗。”

有些同学笑意仍是留在脸上。

我深感无力。这些同学,没有人为他们晓之以理,指点明路,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想到现在被父母豢养,无忧无虑的快乐感。

我默然的低下头。白琳投过关怀的一眼。

但我不是圣母,我没有众人的悲喜、苦乐都与自己有关的感觉。我只能管好自己,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予身边的人一些照顾而已。

下了课后,白琳跟在我身边说:“你没事吧!何必管他们。”沉默了一会道,“大家都知道自己以后的路呢,都没当一回事,觉得父母不也就是那么过来的吗?况且,以后打工累,难道读书就不累?努力之后也不知道能换来什么。像你们这样有志气的少。”

就连她也这么说,因为大家根本不知道学问在当今社会上的意义吧!老师偶尔谈及,同学们也认为老师只是在哄自己好好学习而已。亦如她所言,努力之后不一定能换来同等级的收获。我失笑道:“你倒是会安慰人,你放心吧!我没事,就是有点感慨,高老师和黄老师明明都是为了我们好,可惜有些人并不知道领情。”

一个人的未来,取决于他的衡量、选择、努力,还有机遇、社会的需求等等。积极努力的读书,也不是唯一的出路,也未必会有美好的前程。许多大学生在努力多年后,也依旧毫无建树。

想要获得什么,都需要有付出,而且是不计代价的。心中迷茫,边走边看,是很难收获想要的成果的。我就是看不过眼,他们在迷茫中而做出的事情,不仅消耗了自己的光阴,自己的人生和最该学习的年龄段。同时还在糟蹋父母的艰辛。有些不知所谓,一如我的前世,在迷茫中沉沦。

还是我想得太多了?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追求,前世在我积极努力的同时,其他的同村同学好像也过得没有不好,她们有些早早嫁了人,生了孩子,然后跟我们再见面也越来越没有共同语言了。也没有见她们羡慕我们或自叹自己的家世生活不好。

而我的前世也确实混得不怎么样,也就是衣食不愁,有份稳定的工作,在社会上有那么点点自己的社会价值而已。有一定的自由和空间,有自己的爱好、朋友。能或多或少的照顾自己的家人,而已。

白琳也笑道:“是啊!他们是难得的好老师!可惜只凭他们两个,或几个,改变不了什么。”

我深以为然,对于孩子们的教导,并不只是老师们的事,他们一般只负责同学们课本上的知识。更多的,还是要父母对孩子从小的栽培,以身作则,让孩子耳濡目染,养成良好的习惯和心性。不过这所学校的升学率很低很低,家长们也是知道情况的。就更不需要我去干扰她们的想法和人生吧!

农村里的父母,除了为生活而努力外,能做到的事情很少。

次日,上午是地理、化学课,上完课,吃过饭,我去了黄老师那里。以归还《初二语文讲解版》为由。

黄老师微笑着接待我,桌上仍放了两个橘子。她气色尚可,只是感觉消瘦了些。

她说:“这本书对我来说可有可无,你要是有用的话,继续拿着看吧!”

我故做不经意的打量了下房间里的布置,只有些简单的必须用品。靠墙的一个书桌上,摆放着些书籍课本。有语文的,有数学的。

另一个桌上摆放着锅碗瓢盆等料理饮食的东西,屋子外边放着个煤气灶。没有看到哪里有药瓶子。

我道:“语文书我已经预习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要用些功夫在其他的科目上,才能保持平衡。黄老师,您前几天住院,得的是什么病啊?”

她点了点头,欣然笑道:“没什么,就是得了感冒,比较严重,胃也有些不舒服。打了几天针就好了。”她的眼底似乎有发自内心的愉悦。

我不禁疑惑,生了几天病,打了几天针,病好了,就那么愉快吗?

我问:“有没有带药回来吃?是全好了,还是需要再休息调养一阵子?”

她怔了下说:“啊!要休息调养一阵子,不要紧的!呵呵!”

哦!我怀疑,她的态度未免有些古怪了。好像在隐瞒什么。

我问道:“老师,我看你经常去图书室,你平常都借些什么书看呀?”

她笑道:“一些文学类的,我就是学这些的嘛!你要是有什么想看的书,图书室没有,可以跟我说,我可以在县城里面的图书馆借书来看的。”

“是吗?”我故做欣喜向往道,“那您现在有什么书,我可以看一下吗?”

“好啊!”她大方的说,带我撩帘来到里面的卧室。真是太容易上当了!O(∩_∩)O~

里面有个小小的书柜,摆放了不少书籍。旁边还有个书桌。她说“这里面的书,有些是我借的,有些是我自己的书,你看看想借哪本吧?”

“嗯!”我不客气的说,走到书柜前的同时目光却瞟到了书桌上的一盒针剂上面,“黄.体.酮”!

我故做认真的打量着书柜上的书籍,心里却想着她所说的“胃部不适”,桌上总是放着的橘子…冷汗从额角冒了出来。想到她出欣喜…心里一沉。

偏偏我行为举止上还不能露出让她疑惑的地方,一边问着书柜上的一本书是谁写的,主要内容是什么?听她温和的跟我介绍,我则表现出很有兴趣,很享受这种指导气氛的样子。

直到走出老师的房间,她对我说过的话已经有些模糊了。

我想起桌上的那一盒黄.体.酮。

我想,或许是自己想太多了呢!黄.体.酮也并不是只在怀孕时用的,前世没有见过她大肚子的模样,也没有听说过她在这两年里生过孩子。不然我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只记得她在不久后,就病情反复,就辞了班主任的职务,说要调养身体。

可是究竟是因为而需要调养身体,我却一无所知,至少不是她现在所说的“感冒”或“肺部感染”吧!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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