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陈翔以传销式的模式给同学打电话,以打电话给还有联系的几个同学,再问一直未联系的同学电话号码的方式,经过多方的联系终于问到罗博士的电话。同时,他也得到一个很意外的消息,罗博士目前还在中国。
他迫不及待地找个无人的地方,拨通了罗博士的电话,自己刚说了句:“罗老师……”
电话那边传来罗博士的声音:“是陈翔吗?”
陈翔很是激动,大有热泪盈眶的感觉,没想到几年没联系,罗博士居然一下子就听出他的声音,他声音有些颤抖的说了声:“是的!”
“陈翔同学,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看来我是对的,终于听到了你的声音,你怎么几年来好像蒸发了一样?那年还联系了你几次,结果你停机了。”听罗博士的声音,他也有些激动.
“不好意思,那个时候,我都要为明天的早餐而苦恼,祸不单行的是传呼机又掉了,所以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联系不上我了。”
陈翔把关于死亡古卷的传说,还有古卷出土后,一系列异乎寻常的现象,以及整个求解的过程,跟罗博士和盘托出。
罗博士对这个古卷也表现出异乎寻常的狂热,几乎迫不及待想见到这个神奇的古卷。
罗博士告诉陈翔要出去几天,他现在一个水产公司工作,经常出海乘风破浪的;相信他对这个工作也会十分感兴趣,并邀请陈翔过去给他当助手,更重要的是师生联手破解这个神奇的古卷。
陈翔这段时间实在太压抑了,这是对他来说无疑是个意外的好消息了,能换个工作环境,或许跟着罗老师还能有好的发展。他很高兴,当即表示愿意,只要等这边的工作有人接手了,他马上前往。
陈翔和罗博士聊得直到手机发热,一百块电话费用完才戛然而止。他马上出去充了电话费,就给表叔打了个电话说要辞职。
表叔大感意外,接着一肚子光火,觉得这个多事之秋,陈翔竟然要在这个时候撩挑子,太不够意思了,把他臭骂了一顿,起初说什么也不肯放人。
陈翔心里也觉得很过意不去,表叔虽说对某些时候,对工友有些抠门,但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还有最近工不断出事,老王头一时要找个合适的搭手,确实不是很容易。
再则,自己因为也是来自山嘎嘎的地方,比较了解工友的难处,起初就是因为开了先例,给有难处的工友预支、透支工钱,甚至有时都贴上自己几个越的工资给老工友急用。有些为难事,某些工友,老王头的话不好使的时,工友念自己的情,倒能唤得动。
如果有些撩蹶子捣蛋的工人,有了大牙仔和小勇几个愣得不要命的朋友,某些时候在工地,拳头也能树立一些“拳”威,令一些捣蛋的家伙适可而止。
自己在协助老王头管理方面算是帮了不小的忙,自然也提高了不少施工效率与质量。同时,自己像工地万金油一样,那个岗位缺个师父什么的,自己临时都能替补上几天,再说自己和表叔是亲戚,有了这层关系,他觉得使得顺手,用得且放心,才不肯轻易放手。
可是,自己一方面觉得这段时间的有些心力交瘁,如果能换个工作环境,一切相信都会好起来可能;另一方面因为古卷越是神秘,自己越是着魔般的想解开其中之谜。
陈翔跟表叔苦口婆心了半天,表叔愣没被打动。后来,陈翔慌称给罗老师当助理,每个月工资一万多,其实自己压根没跟罗老师谈钱的问题。
陈翔很意外这招很管用,终于把表叔给镇住了,他觉得自己投奔美籍的老师,能带来更好的前程,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勉强表示理解且同意放行。
表叔当即决定,派在他自己身边实习了一段时间的儿子,来接替陈翔的岗位。但是,陈翔的表弟从学校刚毕业一段时间,他得先带表弟熟悉几天。三天后,陈翔接到了罗博士的电话,罗博士说他已经回来了,说有一个好消息等着他,叫他火速前往深圳。工地的帐也很简单,表弟也很快熟悉了,当然要当好老王头的助手,还是需要时日的。
陈翔当即打电话给表叔,告知明日就要离职,表叔了解情况后,只好忍痛割爱同意了。
当工友们得知陈翔就要离去,昔日给工友们带来许多欢声笑语的“吉祥三宝”,这铁三角要缺角了,他们自然很是不舍,当然最不舍的是另外两宝——老王头和大牙仔了。
第二天,陈翔花了一千多块钱买了人生中的第一张机票,明日早上十点半起飞;这对于他来说可能是一次不小的挥霍,没办法,要不是罗博士催得急,他恐怕还拿不出手。他购完机票,仿佛一幅新的生活蓝图向他展开。
陈翔买完回到住处,敲开了王老师家的门,没看到王老师,却看到王老师的老伴赵阿姨面色焦虑,背着背包正准备外出。他觉得有些奇怪,一问惊得瞪大眼睛,张开的嘴半天没合上,整个身子顿时麻木了。
赵阿姨正要前往隔壁县城的一家医院,赵阿姨刚通完话王老师一会儿,就接到交警打来的电话,说王老师、魏老师和那两位博物馆的专家出车祸了。陈翔惊得张大了嘴,就差点下巴没脱臼。他叫赵阿姨等等,他跟她一起去,他随即给大牙仔打了一个电话,叫他把工地那辆皮卡车马上开过来。
不到十几分钟,大牙仔就车开过来了,大牙仔本来要跟陈翔一起去的。陈翔觉得这样的祸事不必再摊了大牙仔了,免得给他带来麻烦,就叫他骑着自己自行车回工地。
陈翔看着车,载着赵阿姨七十多公里外县城开去。他在车上赵阿姨讲了才知道,王老师们四位听说附近县城有个古亭,有与古卷上相类似的文字,今天一大早就开车出去考察了。王老师四位道哪里一看,发现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刚才十点多的时候刚给赵阿姨大电话说要回来,没想到就出事了。
车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驶,陈翔和赵阿姨到达县医院,王老师的子女已经先行到达医院一会儿。陈翔了解一下情况得知,王老师、魏老师、李古天、薛凯在开车返回,刚出城不远,就被一辆疾驰疯狂的大货车给撞上。那位王老师被撞当场死亡,魏老师死时还紧抓着那张带血的临摹的古卷文字不放。
薛凯和李古天就在刚才,因抢救无效停止心脏跳动,永远的走了。现在王老师正抢救当中,还是生死未卜。
他被这爆炸性的消息一下炸蒙了头,这也来得太突然了;脑中不知何时浮现出跟王老师不久前晚上交谈的一幕,不由自主地联想到王老师所说的那个可怕的死亡古卷传说,一股不详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
难道在传说中遭遇横祸的同一古宅,刨出的另外一幅古卷,也要摊上飞来横祸吗?
那么这幅见鬼的古卷,难道比埃及金字塔法老图坦卡蒙墓中的诅咒还厉害吗?
我手中的古卷应该不会跟所谓的死亡古卷有关联吧?难道传说有误?死亡古卷不是一册书的模样,或者就是自己手中的那幅古卷?
陈翔想到以上这些,觉得后脊梁骨发冷,脑门冒汗;至从这幅古卷出现后,到目前为止已经意外地死了六人了。自己古卷最近,难道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吗?陈翔顾不得想那么多了,觉得这个祸事如果跟古卷的咒诅有关,那么就跟自己有莫大的关联,自己都来这里,至少得见见他们的遗容,送他们最后一程,算是对他们聊表敬意。
陈翔赵阿姨的指引下,他随着已故三位的家属的呼天抢地痛哭声中,给三位已故者各鞠三个躬。
之后,他就跟着赵阿姨一家焦急等待王老师的抢救情况,终于到下午两点多,经过抢救王老师已暂时脱离危险,只是因为强烈的脑震荡,还未完全渡过危险期,要待进一步观察。
他进去看完王老师后,又到街上买了一大推礼物带到医院交给赵阿姨。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他接通后,话筒里传来大牙仔的声音:“翔子,晚上六点之前,你要准时到工地宿舍,大家要为你辞行。
“好的,我一定准时到的,你即使不说,我也要回去跟大家好好地道别一下的,那先这样。”陈翔说完挂了手机。
此时,已经快下午四点了,他只好跟赵阿姨一家告别,在心中默默为王老师祈祷,希望他早日康复。
陈翔赶紧开车赶回工地,一看觉得很意外,不是时间还差20分钟才下班;今天不是没听老王头说要停工,要在平时不是没下班吗?怎么现在工地上一个人都没有?
他带着疑惑,走入工地宿舍简易饭厅后,看到两张大圆桌上坐满了二十来个老工友,桌上摆满了丰盛的酒菜,负责伙食的阿姨还在忙活着做菜,大家都在等着他到来。
他入座后一了解,终于明白了这些酒菜都是老工友们集体出资购买的,为了给他饯行工友们集体提前一个小时收工。他了解完这些,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眼睛已经湿润了。
这餐饯行酒,他觉得这是他平生喝得最有份量的。如果不是因为怕误了明天的班机,自己一定会一醉方休;为了不误事,自己只好适可而止。
陈翔最后交待大牙仔,待自己明天走后,把自己最有价值的家当,没买多久的自行车给他;然后把自己的被褥和没几样的生活用品,送给那个被褥烂得像抹布一样的老黑。他交待完这些后,就跟工友们道别了。
未来的生活将会是怎么样的呢?他对一切充满了希望,同时又有些莫名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