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结束，因为第二天是左空城的生日，所以陈小陌和穆紫萱都没有离开学校。
“小萱，你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呀？”陈小陌凑到穆紫萱前面，夺下她手里遮瑕霜。
“没有想好。”穆紫萱被迫换上遮瑕笔在脸上涂涂画画，“他什么都不缺。”
“那倒是，可是你是女朋友，送的礼物就得特殊啊。”
“这个魔羯项链怎么样？”穆紫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项链。
“还说没有准备，这不就是嘛！”陈小陌从穆紫萱手中抢过项链，溢美之词不绝于口，“不过，小萱，这个一定很贵吧？”
“恩，”穆紫萱答应着，从柜子里拿出另外一个项链，“情侣的，今年新款。”
“哇哦，超赞的耶！”陈小陌故作台湾腔叫着，“可是我送什么呢？”
“你？”穆紫萱收起两个项链，“你还是不要送了吧。”
“哦，”陈小陌撇撇嘴，“那好吧。”
左空城的生日晚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搞得那么兴师动众，今年只是叫了平时关系好的穆容拓和岑崎煜，还有穆紫萱和陈小陌，当然，穆容拓一定会带上第N任女朋友。
大家聊聊天，吃吃饭也就结束了，没什么特殊的，大家送的礼物左空城都欣然接受。左空城看着沉默地陈小陌，问道，“陈小陌，你的礼物呢？”
“啊，哦，那个，我······”陈小陌支支吾吾地瞟了一眼穆紫萱，希望她能帮自己圆场。
“小陌没有准备礼物。”穆紫萱回答。
“没有？”左空城平静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惊讶，“那让陈小陌再补我一份好了。”
“补？”陈小陌抬起头迎上左空城的目光，那样瞬间触电的感觉又让她赶紧低下头，不得不承认，左空城这张脸，太过诱人。
“我累了，”穆容拓抻了抻懒腰，环住身边女孩的肩膀，给左空城使了个眼神，“空城，我要先回去了，失陪了各位。”
立刻会意的左空城看着女孩，嘴角一斜，“嗤”了一声，随即站起来，拍拍穆容拓肩膀，“不送。”说完，两人相视坏坏地笑笑。
岑崎煜和陈小陌也觉得继续坐下去无聊，准备离开。只有穆紫萱没有离开座位。
“哎呦喂，那我可是先回去啦，你们好好甜蜜吧。”陈小陌故意怪腔怪调地调侃。
走出酒店，街上已经少有行人，出租车更是难见踪影。夜深了，陈小陌沿着街道，一步步走回学校的方向。霓虹灯照亮了天空，仿佛在诉说一个个动人的故事，而她陈小陌，是今晚唯一的听众。她也想把自己的故事讲给霓虹听——左空城是小萱的，不是小陌的。
夜风寒冷的刺骨，穿透陈小陌笨重的棉袄咬噬着她每一寸肌肤，如此清晰的痛感难以言喻，更无处可躲，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寒流涌向心房，涌向四肢，最后涌出眼眶。
“一个人在夜里走，不害怕吗？”
陈小陌听到这个熟悉又明朗的声音，惊恐地抬起头，脱口而出一直回荡在脑海的名字，“左空城。”
“是我没错。”左空城边说着边给陈小陌戴上了围巾。
“你怎么在这里？小萱呢？”陈小陌想抓掉围巾，想大吼，却又败在他宠溺又有些责备的眼神里，说出口的竟然是如此低的声音，低得连她自己都怀疑究竟有没有发声。
“放心吧，我已经把你的好朋友安全送回学校了。”左空城拿出纸巾擦了擦陈小陌哭花了妆的脸，然后双手插进裤袋里，转向一边，“我是来向你索要生日礼物的。”
“礼物？可是我没有。”
“那就补偿我。”左空城忽然转回身，温暖的大手捧起陈小陌冰凉的脸，吻了下去。
陈小陌只觉得双唇忽然湿润起来，变得温暖而柔软，这种感觉足以让她在这冰天雪地里融化、蒸发。陈小陌没有任何反击和回应，她承认，她享受这一刻的时光，尽管这背弃了她最珍贵的友谊，尽管这在她心底就是伤天害理，但是她无法抗拒，更无力抗拒，就让她**吧，**在这万劫不复的美好里。
片刻，陈小陌仿佛忽然回过神一般，用力推开左空城，“你混蛋！”
左空城好像完全没有听见陈小陌的话一样，再次逼近陈小陌，“做我女朋友。”不是疑问句也不是陈述句，这样的祈使句似乎根本就没给陈小陌犹豫和拒绝的余地般。
陈小陌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她开心，不，她不应该开心，这分明就是一出闹剧，闺蜜的男朋友跟自己表白，虽然某种程度，陈小陌可以对自己承认，这个场面她期待已久，只是自己一直逃避这样去想而已。
“我从来没有承认过穆紫萱是我的女朋友。”左空城打断了陈小陌万千的思绪，“只是让她坐在我旁边，听我弹钢琴而已。”
“可是这些天，你们分明······”
“我们分明什么也没有。”左空城抢了陈小陌的话。
“你撒谎，我明明看见你和小萱一起吃饭、一起自习，你还每天送她到楼下······”
“你在吃醋？”左空城看着陈小陌如数家珍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
“我······我才没有······”陈小陌扯着衣襟，违心地说道。
“走吧，已经凌晨了，你要在街上过夜吗？”左空城牵起陈小陌冷冰冰的手，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陈小陌发言无效。
“哦，好。”陈小陌没有拒绝，没有争辩，从容地跟着左空城坚实的步子，一路向前，他的手掌，好暖。
今夜的星光，格外美，陈小陌此刻的笑容，比这星光更美。
岑崎煜，A大日本语系三年生，学生会体育部部长，左空城和穆容拓的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