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
“栖梧,栖梧?你躲在哪了,快出来吧,父亲快回来了。”温柔的声音在藏书阁里回荡。
“鸾姐姐。”书堆里冒出一个小小的人头,妙目灵动。几下便从书堆里钻了出来,向着黄色的身影扑去。
“栖梧,原来你躲那了呀,真厉害,姐姐都没有发现呢。”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少女宠溺的刮了刮凤栖梧的鼻子。
“鸾姐姐,爹爹去那五支聚会半个月了才回来。你说,我要不要装装样子骗些小礼物啊。”凤栖梧满是期待的扯着凤应鸾的袖子,蹦蹦跳跳。
“傻丫头,你是父亲大人唯一的嫡女,他怎么可能不想到你呢。礼物啊,肯定有。”捏了捏凤栖梧鼓鼓的小脸蛋,凤应鸾心里一阵好笑,“父亲大人,心里只有你啊。”
“也对哦,鸾姐姐,我们走吧。”凤栖梧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拉着凤应鸾就向外冲。
“栖梧,你先过去吧。父亲大人一定最想先看到你,我还有些事,待会再过去。”凤应鸾急忙拉住,“要乖一点哦。”
“知道了,鸾姐姐,我会帮你把你那份也先要了的。”凤栖梧答应了一声,就急急地往外冲,没有注意到那张面色变得有些阴沉的俏脸。
//////////////////////////////////////////////////////
“栖梧,都要走了,你怎么还不出来啊,说好今儿一起去玩的呀。”凤应鸾轻柔的叩门。
“鸾姐姐,对不起,我不想去了。”凤栖梧略带哭腔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栖梧,你怎么了?”凤应鸾强势的推开门,看见凤栖梧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栖梧,怎么了,和姐姐说。”凤应鸾摆在脸上的是满满的着急,“你这样,姐姐会心痛的。”
“鸾姐姐,我变不回去了。”凤栖梧颤抖着将头从被子伸出来,眼睛已经哭肿了。
“什么变不回去了?”凤应鸾二仗摸不到头脑。
“回不去了,我变不回凤体了。”凤栖梧伸出自己的手,划出一道伤口,“你看,还有我的血……”
那血液上跳动着深邃的火光,隐隐透出一丝的妖异。
“栖梧,你别怕,姐姐在这。”看着那不同寻常的血,凤应鸾眼神闪烁,取出一个紫玉瓶盛入一滴,“栖梧,你谁也不要说,姐姐回去看看,究竟是为什么,姐姐帮你。”
“嗯,我听姐姐的。”
当晚,凤应鸾的屋子里灯火通明。
桌上一本摊开的古籍。
血凤凰,凤族上古之皇,传承血脉者将禁锢于人型,直至修入道境方能复原。其血带火光,能改善其余凤族之血脉。血凤凰,有……
“该死的,竟然破了。”合上书,将它投入火盆之中,看着古籍慢慢的化为灰烬,才满意的一笑。
凤应鸾取出那个紫玉瓶子,紫玉,恒荒通用来承载极富灵力之物的器皿,如今表面已是层层裂痕。
“为什么总是你,父亲在意的是你、碧支未来的继承者是你、现如今,未来的凤族之首还是你。凭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有哪一点强过我。”
“血凤凰之血,有了你,我又有了更好的伪装了。”
第二天。
“栖梧。”
“姐姐,我怎么办。”
“栖梧,你糟了。”凤应鸾一脸的严肃,“我遍翻古籍,找到的结果是,你的血脉被诅咒了。”
“什么?”风栖梧的眼睛又红了,身体瑟瑟的发抖。
“你应当是要被斩杀或永久囚禁的,可父亲大人很疼你,他一定会保你。可是若给别人知道了,父亲也就麻烦了。所以,你谁也不能告诉,就是父亲,也不行。知道吗。”
“嗯。”凤栖梧哭着答应。
从那一天开始,灵动可爱的凤族碧支小公主不复存在,只剩下一个沉默寡言,默默看书的丫头。
////////////////////////////////////////////////////////
“承让了。”凤应鸾轻描淡写的化解了少年的攻击,脸上浮起得体的笑容。
“哪里,是我技不如人啊。”少年爽朗的一笑,“应鸾小姐,你的进步真大啊,族长一定很开心!”
“谢谢。”凤应鸾微笑着转身,看向主台,却只看见一张空空的椅子,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栖梧,我的孩子,来。”身穿碧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向着凤栖梧张开双臂,刚毅的面孔转瞬便化作满满的慈爱。
“爹。”凤栖梧犹疑的喊道。
“是什么让我的小公主对我一点的不亲热了?爹爹,真的好伤心啊。”男子抱着凤栖梧坐下,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
“爹爹。”感受到那熟悉的温暖和宠爱,凤栖梧鼻子一酸,扑入男子的怀中放声大哭,仿佛要将那么久的委屈全部宣泄干净。
“栖梧,怎么了?”
“是爹爹不好,这段时间忙,忽略了小栖梧。”
“这样,栖梧打爹爹出出气好不好?”说罢,男子就牵起凤栖梧小小的手往自己脸上打去。若是这是有另一人在场一定会震惊,那个以不苟言笑闻名的碧支族长却在那么小心翼翼的讨好一个人,一个捧在了心尖上的人。
“不,栖梧不打爹爹。”凤栖梧只把头埋在男子的怀里,低低的问道,“爹爹,如果有一天,全族的人都要杀我,爹爹会怎么做?”
“傻孩子,没有那一天的。”男子宠溺的拍拍凤栖梧的头,“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爹爹拼尽一切都会保护你。”
“嗯。”凤栖梧乖巧的点点头,将脸深深地埋在那个温暖的胸膛之中。爹爹不可以出事,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