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能杀那么多人,反应是不错。”三男一女缓缓走近,“可是,你不会再继续下去了。”
“是吗?”容徽眼神坚定,笔直的站立,虽然手上已经没有武器却没有打算逃走,因为他很清楚,以自己所剩无多的灵力,跑不了多远。
“是你自裁还是我们动手?”女子语气刻薄,暗红的薄唇是他的美艳生生被压低了几分。
“不试试怎么知道。”容徽的声音变得沙哑,透着长期没有开口的疲倦。
“不自量力。”女子不屑的皱眉,然后拔出长剑便飞身而上,而阴冷的男子只是淡漠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剑不是很快,若在平日的容徽眼里那是不值一提,可是现在,连抬腿都有些困难,只能放手一搏。
可是,剑却没有能够送到容徽胸口,在距离还有一尺的时候,便被一颗石子轻巧的弹开。
“张嘴。”悠闲的声调让容徽很轻易就分辨出是谁,勉强张开嘴,便觉一枚药丸滑入喉咙,疲倦消了几分,体内的灵力也回复的多了些。
“本来想让你再体会一下的,生死之战可是少有的啊。可是,我想玩一会了,怎么办呢?嗯,就让给我吧。”烟莞从树丛中跃下,让对面的四人脸色不由一变,怎么刚才完全没有感知到还有一人?
“神偷,还走得动吗?”烟莞偏头看着,完全感觉不到气氛的浓重,但若是夜影疏或萧荻有一人在场,就能感觉到她压抑着的杀意和愤怒,如今的她,已经早早激发了灵纹。
“难。”容徽老老实实地回答。
“往旁边走几步休息会。”烟莞反手在背上拔出双刀,脸上噙着微笑,“凤似锦,那么久不见,你这被灵药堆上来的修为还是不够看啊。”
女子一愣,“你是谁?”
“当年你追我的时候可是很凶的哦,我想还给你呀。”烟莞笑着一步步向前,步履轻盈仿佛像是在跳舞。
“你是谁?”阴冷的男子上前一步,敲好挡在凤似锦前面。
“毒仙。”烟莞笑的开怀,双刀随意在空中虚劈,“凤岐明,现在碧支第一天才,是你还是凤应鸾?”
“你究竟是谁?”凤岐明皱眉,这个气息……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跟了凤应鸾那么久,会不知道我是谁吗?”烟莞冷笑出声,瞬间身化闪电,一道劈向了凤岐明。
“砰。”刀剑相碰发出的脆响也惊开了凤岐明的记忆,瞳孔一缩,“是你,你没死!”
“我怎么会那么容易死呢?”趁着凤岐明愣神的瞬间,烟莞已经给了剩下三个人每人一道,而功夫最次的凤似锦已经见血。
“小姐的命令,她必须死。”凤岐明对两名男子大喝一声,长剑招招夺命。
“你的木术练得不错,一招过来我都感觉到勃勃的生机了。”烟莞嘴上轻巧,手里却不含糊,在三人的围攻里丝毫不落下风。
容徽一边努力的恢复灵力,一边紧盯战局,他可没有忘记,现在对方还有一个女的没动手呢。
“糟糕。”容徽一眼扫去,却见凤似锦目光阴冷的举起长剑,而她所在的位置,正是烟莞的盲区。
顾不及多想,容徽甩手向天发出信号弹,捡起地上的断刃便加入了战局。那种信号弹不像别的宗门那么炫丽明显,反倒像一个最普通的火球,可在看见它升起的瞬间,八个人瞬时向这边飞奔而来。因为按照说好的,非有死无生决不用之。
“你疯了吗?”一刀替容徽劈碎迎面而来的坚冰,烟莞声音冷淡。
容徽已经没有力气说些什么,只能费力的挥舞手中的半截武器。
“那就速战速决吧。”烟莞淡淡的开口,两柄弯刀分别劈向了凤岐明与凤似锦,却是洞门大开。
“好机会。”没被缠住的最后一人暗喜,手呈抓型,凌厉的向烟莞心脏抓去,脸上挂着嗜血的微笑,仿佛已经感觉到心脏的触感。可就在这个时候,他猛然发现,烟莞是笑着看着他的,那不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反应,顿时全身一冷,却来不及收招。
这世上傻瓜果然是多,烟莞红唇轻启,一枚银针直直的射入了男子的头骨之中,一瞬间,男子全身乌紫,化成了一滩水。
“凤吴!”凤岐明眼神一寒,招式更加凌厉。
“死了一个啦?”烟莞继续笑着,撩拨起众人的火气。其实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大可不必这么做,只是现在多了一个容徽要分心照顾,招式便有些受限了。
凤岐明也看出容徽已是强弩之末,口里默念些什么,顿时周围的树枝也都向着烟莞缠绕,“先杀神偷。”凤岐明一声令下,剩下的二人当即使出自己最强的招式,不管不顾的攻向了容徽。
我要死了吗?容徽无奈的笑笑,还没活够啊,我果然还是太弱了。
“聪明的选择。”被树枝缠绕的烟莞出声赞叹,手提双刀凌厉的转身,不过几圈,所有的树枝已经破碎,而此时的她的双刀又奇迹般地连成一柄向凤岐明抛去,自己则飞奔过去一脚踢飞容徽,这时候,两人的攻击才刚刚到达。
“噗。”凤似锦的长剑如愿的刺进了烟莞的心脏,穿胸而过,她面露喜色,这一回,看还有谁敢说她只是空有其表?她,可是完成了族中的顶级必杀令!
“烟莞!”看到这一幕的容徽已经顾不得什么,声音微弱沙哑,费力的想在空中转身,却只是重重的摔落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没有理会胸口插着的长剑,烟莞淡淡的开口,“喊我毒仙。”然后面带笑意的迎着长剑而上,丝毫不顾剑扩大伤口带来的疼痛。
就在所有人以为一切就这样结束的时候,有一个人倒下了,不是烟莞,是凤似锦!她脖颈上鲜血喷涌而出,瞬间化为一只碧绿的大鸟跌落,也只在这个时候,他们才注意到“手无寸铁”的烟莞两手的手腕上各绑着一柄薄如蚕丝的利刃,从腕根一直绵延到小指上部。那才是烟莞最钟爱的武器,鸳鸯刃,凭着它,烟莞可是屡屡脱险。
可也就在烟莞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的同时,剩下的一名男子一脚踢上烟莞腹部,将其一脚踏入了山岩之中,显然是没了活路。
被踢进去的一瞬间,烟莞脸上还是那么淡淡的笑容,“阿莞,我不要你拼命重伤,我会心疼。”烟莞最后的意识停留在过去,那一天夜影疏淡淡的声音里。
其实,还是很满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