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坞没有固定的进入点,所以所有人都会被分开,只能各凭本事还有运气,但此时,明显有三个人,违背了这一规则。
“苦音,还好吗?”一手扶着气息有些不稳的夜初苒,云唯真仍是不忘四处张望,观察环境特点。毕竟,相比于晓晓和夜初苒,自己的直接战斗能力更强些。
“没事,这凝魂珠的灵力消耗比我预期的高了些,过一会就好了。”夜初苒略微有点喘气,“罗刹,把那个去掉没?”
“哪个?”
“缚魔圈。”夜初苒压低声音,“红姨给你那个你适应,以防遇到时措手不及的家什,可毕竟它对你还是有一点压制的吧。”
“放心,老早就去掉了。”云唯真偏头一笑,“我已经五阶了,魔气已经内敛,这些和我平级的人都感觉不到的。”
“我们要去哪里找他们呢?”便是最活跃好吃的晓晓,在这个时候也变得稳重起来,“我们运气真好,这附近好像没有什么。”
“不知道,我们且走且看吧。既然他们把三个捆绑出现的机会留给了我们,那他们肯定已经想好了自保的方式,我们先照顾好自己吧。”夜初苒提议道。
“好。我们先看看吧,他们应该会弄出点动静的。”云唯真领头向前走,“这边走,感觉好些。”
“晓晓,你走中间。”夜初苒左手托琴斜抱在胸前,右手则抚在弦上,小心翼翼的向前走。
当然,不是所有人的运气都像这般。
“唔,怎么掉进了个鸟窝?还好是我!”烟莞逗着眼前刚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家伙玩着,眼里紫色突然变得浓郁,“大鸟终于回巢了,等的我真累呀!嗯,待会儿先补上一觉再说。”
嘹亮的鸣叫声响彻整片山林,吓得很多人急忙选好隐蔽物,而这个引起愤怒的源头,却还是一副自在的样子。
“呦哈,你是六阶幻兽耶,太棒了!”烟莞相当的开心,躺在鸟窝里兴奋的拍手。
不得不提,兽族是恒荒中最庞大的种族,连人类的数量都不能与之相比,其中由低到高分为灵兽、幻兽、尊兽、圣兽以及传说中才存在的荒兽,除荒兽外都有一至九阶之分,当然,若烟莞能够修回凤体,那便是荒兽。除此之外,灵兽和幻兽只能够凭借自身攻击,尊兽可以透支生命力强行提高实力,而到了圣兽以上,血脉中都有本支的灵技传承。而烟莞面前的那一只,是六阶幻兽朱玉雀。
嘹亮的雀鸣带着警告的意味再一次响起,若不是烟莞怀抱着小朱玉雀,怕是不留情的攻击已经落在了她的身上。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烟莞挑眉冷笑,脸上的灵纹若隐若现,要不是面具有着隐藏灵纹的功能,人们一定会为那朵栩栩如生的紫色罂粟图样惊叹。
仿佛受了什么惊吓,朱玉雀叫声骤停,连扇动翅膀的动作都变得轻柔许多,讨好的伸过头蹭蹭烟莞。
“这才乖。帮我找这几个人。”烟莞用灵力在树干上画出九个人的头像,“快去,我忙着呢。”
朱玉雀盯着树干看了好一会,然后振翅而去。
另一边的运气就明显更差了。
“还好跑得快,不然就没命了。”容徽几个腾跃后稳稳的落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借着树叶得到重叠掩盖自己的身影。
“为什么呢?”娇俏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从头顶传来,吓得容徽险些儿脚一软掉了下去。
“我有那么吓人吗?”烟莞很是不满的跃下,坐在同一根树枝上,撇撇嘴。
“不是,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能碰上面。”容徽右手按着胸口,我的小心肝啊,嗯嗯,珍爱生命,远离烟莞。
“还快?已经过去四个时辰了。”烟莞用发现白痴的眼光洗礼着容徽。
“嗯嗯。我只来得及啃了个馒头,不知道晓晓怎么样了,吃了没?”容徽很是赞同的点头。
“你没吃饱?”
“饱了,一路上被人追,追都追饱了。”容徽很是无奈,为什么一群人见面,先围攻我啊!
“你这样躲不是办法啊。”烟莞眼珠转了转,“以后我们得做什么你也知道啊,只会躲得话能成什么事啊。”
“可是别人是一群人照面之后,二话不说,先就围攻我诶,我不逃就惨啦!”容徽压低声音抗议,“不对,现在有你,要不我们回去,我给你压阵?”
“有点出息好吗?”烟莞很是鄙视的看着容徽,“回去是要回去的。不过嘛,我旁观,你上!”
“你开玩笑吧。”容徽咽了咽口水,“我可不是他们对手。”
“有点儿自信好不好,这两年你是我们这中间最用功的,学的功法本来也算是世间少有的,你很好了已经。”烟莞鼓励的擂了容徽一拳,“相信我,生死之间最能激发人的潜能了。你绝对会突飞猛进的。”
“你不会想叫我主动挑衅吧?”容徽有些欲哭无泪,刚刚见到朋友的欣喜瞬间消失殆尽,“我真的会死的。”
“不会的。”烟莞看上去有些许漫不经,但是语气森然,“当老鼠遇上猫的时候,老鼠绝对跑的比猫还快,因为一个只为口腹之欲,一个却是性命之争。”
“我们都知道,你很努力,但却还是刚刚好跟上速度不是吗?你甘心吗?机会在你面前,要不要随你。”烟莞一跃而下,“走不走?”
狠狠地一咬牙,容徽快速的返回,“跟在我后面!”
已经十天了,不知道这是遇到的第几批人了,容徽的手有些发抖,将断剑扔在一边,那不是他的剑,即使考虑烟莞的话,他也没有想过要杀人,但是渐渐地发现,原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想要置你于死地,活下来唯一的方法,就是先杀了他们。
“呼呼。”容徽喘着粗气,呆愣的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手,有些已经凝固了,有些还是液体状,但无一不在昭示着他杀了人,很多很多人。
双手抱头,无力的坐下,容徽只想醒一醒,然后发现一切都是假的,烟莞也已经好久没有出现了,要不要喊一下她呢?茫然的抬起头,可就在瞬间眼神便变得锋锐无比,就地一滚,而就在他原来坐着的位置,凭空出现了一道深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