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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下凡尘

浩瀚的天空中,一对男女正在御风而行,青衣丝带与白衣丝带交错纷飞,雪肌玉颜相互交映,雾霭蒙蒙,好一幅天姿玉人的画面。

“师父,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凌乱的发丝遮挡着了女子如玉般的容颜,纤手轻挥,将扰人的发丝轻别耳后。

“长云国。”弥月唇齿轻启,转头看过来。“清羽,下凡以后,如没有遇到妖魔鬼怪,就像你在菩提仙山那般,凡事身体力行,切不可施展法术!”

“我知道了,师父。”眼前温柔的眼神仿若能够融化任何无坚不摧的冰刃,直逼得她不敢直视。

“下凡以后,我们扮为夫妻,以卖画为生。”温柔的眼神有些许闪烁,在林清羽愣怔的瞬间松了口气,好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这番话说出。

“夫妻......”低头沉思半响,压下眼中的深意,再抬起头时,便是稚气的模样。“师父,我们何不扮作兄妹?”

“兄妹?”弥月有些愣怔,努力地压下失落的表情,笑意又重新浮现在脸上。“你当我是哥哥吗?”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你这么年轻,当我爹太年轻了,就只能当我哥哥了。”稚气的表情,言笑的语言,仿佛无心的利剑刺破他的防护,心痛一点一点地流出。

“既然清羽认为兄妹合适,那就扮作兄妹吧!”压下心底的不适,使自己像往常一般展现温润的笑颜,原来,她一直当我是哥哥,可不是,第一次相见,她就喊自己大哥哥,咽下心中的苦涩,抓住她的手臂,不由自己的加快了速度,使得两人在飞行时来不及相看对方。

繁华的街头,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经过一番变化,一双璧人从天而降,落在悄无人烟的小巷子里。

“清羽,你化名钟灵,我化名钟毓。”弥月提醒道。

“师父,我知道了。”如玉的脸上笑颜如花。

“该叫哥哥了。”弥月又提醒道,被林清羽脸上单纯的笑容所感染,心中的阴霾散尽,默默地安慰自己,或许...她还不懂。

街上的人停止了叫卖,被这巷子里走出的一双人儿惊住,这般俊俏的两人。

径直往前走去,来到卖混沌的摊上。“大娘,不知可否让我借用您这桌椅一月?我会付给您租金的。”

卖混沌的大娘见是一位谪仙样儿的公子,旁边站立一位好似天仙般的女子,言语温润有礼,举止大方,遂问道。“你租我这桌子干啥?”

“我和舍妹,家道中落,以卖画为生,流浪至此,身上所剩银两不多,想在此卖画一月筹够银两再行赶路。”撒谎的弥月依旧面不改色,将先前编好的故事娓娓道来。

这一番下来,直看得林清羽目瞪口呆。原来,师父撒谎是这样子。假若是自己,也会相信他的那番说辞。

“一看你们就是富贵家的公子小姐,长得和一般人就是不一样。这桌子和椅子我就不要钱了,你们白天摆摊的时候尽管来拿吧!”卖混沌的大娘豪气道。

“谢谢大娘!”弥月道谢。

暂别卖混沌的大娘,弥月领着林清羽来到一家客栈。

“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眼尖的掌柜看见了还未走近的弥月两人。

“有没有放置两张床的房间?”打量了一下这间客栈,弥月上前问道

“你们夫妻二人还分开睡啊?”掌柜惊疑道。

“我们是兄妹。”弥月解释道,心里却有些喜悦,他以为我们是夫妻。

林清羽听到这句话尴尬不已,脸色有点变红,像没听到似的将头转向一旁,仿佛她一直在观察这个客栈。

“师父为何只要一间房?”待到了楼上,林清羽才问道。

“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是两只妖法非常厉害的狼妖,你离的太远,我不放心。”简单的话语从他口中传来。

“师父,狼妖很厉害吗?”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肯定不是一般的妖怪,林清羽心里想着。

“这两只狼妖修行千年,法力非比一般,扮作夫妻在这里作乱,专挑长相优异的男女,吸收他们的精气,剥掉他们的面皮为己所用。”盯着林清羽的眼睛,弥月将自己所知道告诉她。

“那我们是专门在这里等他们吗?”想到千年狼妖,还是两只,林清羽心里确实是有些害怕。

“嗯。”

“师父,你不睡吗?”躺在床上的林清羽问道。

“我等一会儿就睡,你先睡吧!”弥月坐在桌子旁,双眼盯着外边,不知在沉思些什么。

看着他的侧面,林清羽睡意也全无,就这么看着看着......

一位漂亮的姑娘站在画摊前,略带羞涩地看着弥月,欲言又止。

“姑娘想画些什么?”

“我...我想画一幅自己的画像。”双手绞着手帕,眼中羞意更浓。

“现在就画吗?”弥月问道。

“嗯。”

“姑娘可否站远点?”弥月问道,太近了看不到她的全身。

一旁的站着林清羽研着墨,原来师父的画可以画的这么好,笔中自带一股潇洒风流之气,将这位姑娘的神态画的入木三分,羞中带怯,温婉秀丽。

不过十几天,弥月的名声就传遍了整个长云国,但凡才子相聚的地方,无不散播着关于弥月的事迹,家道中落,仙姿玉人般的兄妹俩流落街头,以卖画为生,画技极其精湛,下笔如有神助,浑然天成。

“黑狼,我们去找那对兄妹吧!”一个貌美清丽的女子站在山崖边,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倒要看看那两个兄妹是否比得上自己现在的这身皮囊。

“好!”身旁的男子眼中散发出极其浓烈的兴趣,自己这张脸也看厌了。

话毕,黑烟扫过,山崖边只剩下被踩踏过的青草随风摇摆,试图将那折了的腰杆挺直。

“师父,都这么些天了,那两只狼妖怎么还不来?”将两人床铺整理好的林清羽问道。

“快了。”淡淡的声音传来,神情专注的弥月把笔轻点在画卷上,将画面的最后一笔的勾勒而成。

今天的集市似乎格外热闹,街上的俊男美女也多了起来,一群光鲜亮丽的男女驻足在街头,纷纷朝着弥月和林清羽这边看来,口里念念有词。

“我要让我爹招他上门,当我宰相府的姑爷。”一俏丽女子指着这边正在作画的弥月向同伴说道。

“我也要让我爹向他提亲,娶她的妹妹当我的夫人。”俏丽女子旁边一长相俊朗的男子同这位俏丽的女子说道,目光却随着林清羽而移动,眼中有着志在必得的光芒。

正在作画的弥月眉角皱了皱,看向在和那位卖馄饨大娘交谈甚欢的林清羽,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若无其事的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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