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话音刚落下,在场的很多人都变了脸色,羽奕注意到程梓渊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她知道他在克制,知道他骨子里的那种恶魔因子一直都存在,但常年的军旅生活使他的忍耐力也超乎常人。而一旁冲动的韩六早已不管不顾地冲过去给那人一拳。她在心里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为他,还是为韩六。那人不依不饶,嘴里不停咒骂着什么,手也不停的挥舞着,势要他们给一个说法。韩少的几个发小又趁机朝他脸上揍了几拳,看上去就像一个猪头。跟猪头一伙的两个人见情形不对,马上起身赔不是。
羽奕也不恼,冲那位猪头笑了笑,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生气,得罪他的人惨了,“徐先生难道不知道吗,尊夫人曾经是我最好的姐妹,只是自从她嫁给您之后,我们也就断了联系,您替我向尊夫人问声好。”从小家里人就教导她,武力的胜利虽好,但言语才能伤人于无形,有时更甚于武力,所以她从小就练就了一副伶牙利嘴。
那人留下一句“你等着瞧”就灰溜溜的跑了,虽然这场小插曲让气氛尴尬了不少,但是服务员的及时上菜让气氛缓解了不少。有人觉得还不够,说要在座的各讲一个笑话,他也不敢别人同不同意,就自己讲了起来,虽然笑话不见得有多好笑,但胜在他夸张的动作,倒也引得在座的人捧腹大笑。见有人开头,大家都放开了,纷纷表演起来,在场笑声不断。
最让羽奕想不到的是程梓渊竟然也要讲,当初他们热恋的时候,她也曾要求他给讲个笑话,他却怎么都不肯,她觉得这几年肯定有人改变了他,这样一想心里就觉得很不是滋味,便也不去看他。那边程梓渊讲之前看了看羽奕那个方向,见她没看他,虽说有些失望,但想到本就是为了她开心,也就不在意了。
小奥特曼问道:“妈妈妈妈,为什么你每次做菜都要加那么多的盐?”幼稚的声音从一个成年男子口中传出,引得大笑连连。
奥特曼妈妈慈祥地摸了摸他的头:“因为我们是‘嫌淡超人’啊。”转眼又变成了尖细的女声,让人哭笑不得。
他转头看向她,发现她正捂着肚子笑个不停,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他曾经一直不懂得情趣,她多次让他讲笑话,他都不理会,自己忙自己的,等到现在才明白是不是还来得及。
此时,包厢的门被人无情的踢开,羽奕看到为首的人脸色变得很难看,她觉得她今天的运气确实不怎么样,两个她最不想见的男人都出现了。如果可以重来的话,她才不会选今天回来,也不会参加这次接风宴了。
刚才那个猪头指着羽奕对领头的男子说:“许三爷,就是这女表子。”
猪头正等着许三爷给他做主,结果却被许三爷重重地扇了一巴掌,“道歉。”这么戏剧性一幕惊呆了在场的许多人,当然不包括羽奕,韩六,瑞子。
“小浅,好久不见,最近好吗?”许三爷这句话一出,更是亮瞎了在场的铝合金眼。
“许稽延,你又何必惺惺作态呢,我过得好坏与你有什么关系呢,你不去管好你的老婆孩子,管我干嘛。”羽奕把指甲紧紧插着自己的掌心,想让自己变得底气。许三爷纵横北京城数十年,不管人前人后都被叫声三爷,以至于没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名是什么,此话一出,房间里的空气都凝结了,所有人都盯着许三爷,看他要怎么办。
此话一出,在两个男人心里惊起了千层浪。程梓渊从第一次在路边捡到她,那时的她像只受伤的兔子,让他动了恻隐之心。现在的她,像只刺猬,一旦有人伤害她,就用她的刺反击。他不确定现在的她还需不需要他给予她温暖,而她对于许三的态度更让对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产生了怀疑。
许三从不知她有这么恨他,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曾经那么依赖他的那个小女孩是从什么开始跟他疏远的,大概从结婚之后吧,如果可以他最不想伤害的就是她。他是黑白两道都不敢得罪的许三爷,不管情不情愿,至少当面都尊他一声许三爷,可他却拿她无可奈何。
“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收拾我替你的手下出口恶气吗?尽管来啊,我但凡皱下眉头,我就不姓萧。”
这句话不说还好,许三爷闻言狠狠地朝那人揍去,猪头承受不住跪在了地上,“向小浅道歉,她若不原谅你,你的舌头,你的手也不用了。”又朝他的手狠狠踩去。
猪头的告饶声在房间里时时传来,却没人理会他。羽奕朝许三爷走去,“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是你的自以为是,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女孩,就算他死在我眼前我也不会眨一下,如果你识相的话,明天晚上我不想见到你,这一巴掌是你们一家人欠我的利息。”话音刚响,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房间里响起。
羽奕潇洒从容地走出了包厢,许三的手下想去替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结果却被许三严厉喝止住,“谁敢把今晚的事说出去,我让他在北京城混不下去。”
程梓渊跑出去追羽奕的身影,却发现那个人早已不知所踪。
羽奕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蹲在路边,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原来第一次跟程梓渊见面就是这种情况,不由苦笑了一下。为什么每次最丢脸的时候,都被他看到。那天许三把她丢在了路边,那条路很偏僻,很少有车来往,她下车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和钱包都不在身边。她就顺着马路走着,不知走了多久,实在走不动了,就蹲在马路边休息。那时的他刚从郊区办事回来,看到路边的她停了下来,其实她从没奢望她会停下,因为她知道现在人与人之间的信任那么的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