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场跟机器人的战争。
——莎拉·康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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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A班长,上士军衔,手下有26个兵。按照制度,进入独立师的战士,军职军衔全部是从零开始,(注:但会作为以后晋升的参考。)副班长是我从手下选的,叫曹拜,他原来可是38军的中校团长,38军属于中央主力部队,曹拜是主动要求到独立师来受训的,据说他原名曹参,后来自己把名给改了,聊起改名的原因,他说自己与“终结者”交手过4次,前3次几乎都没怎么看清敌人,就被打了个稀里哗啦,给他影响最大的,是最后一次与“终结者”的交手经历——“江防作战”,对于“江防作战”的惨烈程度我也有所耳闻,但因为种种原因具体的资料还接触不到,曹拜对那次战役也一直避而不谈,但那次战役后他改名曹拜,(注:谐“败”音。)一为自嘲自辱——身为军人不能保家为民,战场上一败再败,可谓奇耻大辱。二为自强自励——“天网”是完全不同的敌人,要战胜它就必须舍得“男儿膝下的黄金”,多拜多学多问,不论是向谁,军人最大的耻辱是“败仗”,因而为“胜仗”而四处跪拜又有何不可?本着这样“卧薪尝胆”的精神,曹拜来到独立师“从零开始”受训,他也的确非常努力、非常虚心、没有一点“团长”的架子,可在这里还只是个“一等兵”,我选他做副手就是看中了他这股“知耻而后勇”的军人血性。
我其他的手下也全是新加入反抗军的中国人,其中9人有过“枉死城”的经历,另外6人原来是平民,剩下的以前都是士兵或士官,当然如果说起和“终结者”接触的经历,他们和我真是差的远了,因而我这个班长也当得不含糊。
“终结者”是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真正的作战任务马上就来了。
情报部门传来消息,在独立师的防区沿线,出现了数支“终结者”抓捕队,专门执行俘获人类俘虏的任务,其中一支抓部队显得比较“嚣张”,不时“蛙跳”式深入我军防区,比尔决定设计歼灭这支抓捕队。我作为A班长也旁听了作战会议,但在参会前我收到了明确的指示,说A班仍然是“观摩班”,还属于“非作战人员”,任务很简单,就是“认真观摩学习”、严禁直接参战。说白了我们就是跟着去“打酱油”的嘛!嗨!其实我这个班的战士个个都可谓是饱经沧桑,有几个都“奔四”了,却还要执行这“童子军”式的简单任务,真有些可笑却笑不出来的感觉。
制定的作战计划是这样的。“锤头”亲自指挥手下一个团2500多人执行这次任务,团长格兰特·希尔协助指挥此次战斗,格兰特·希尔绰号“教练”,听说他可是和“楔子”同行的教导团成员。这个团下属有3个营,一营负责当诱饵和近战,营长是小林觉;二营负责策应和掩护,营长是刚获得提拔的宇文熙杰;三营是预备队,明俊强是代营长。(注:反抗军的规定,军官正式任职前都有个试任期,用于观察和人才竞争。)侦查资料显示,敌人应该是一支包括了3部HK200、一架S150及一架V200的“终结者”抓捕队,从综合战斗力来说,我方占据了绝对优势,但“终结者”的机动和支援能力不可小觑,因而速战速决乃是上策。作战方案是:根据“终结者”抓捕队的出动规律,1营暗藏烟雾弹、眩光弹及感应雷等小型爆炸装置,伪装成迁移难民,在已设伏的预定区域活动,以此为诱饵吸引“终结者”前来抓捕,待V200出现后,小林觉将伺机发出攻击指令,2营将配合1营同时发动攻击,先将V200击毁,而后趁乱以压制性火力解决其余“终结者”,考虑到两个营的部队已占据了足够的优势,为防我方目标太大而被“天目”侦测到,3营事先隐蔽在伏击圈以北区域作为预备队,比尔·加里森负责作战环节,格兰特·希尔负责断后及转移伤员的工作,预计“终结者”增援最快也要50分钟才能到达这个区域,所以直接的作战要在30分钟内结束。
小林觉是个30多岁、清瘦刻板、严肃沉默的日本人,外号“武士道”,我对他的印象不怎么好,不是因为他在医院里问我的那些问题,而是因为他整天一副苦大仇深、视死如归的模样,在这样的末世中,谁心底下没压着太多的愁苦、伤痛、愤怒和恐惧?用得着那么极端吗?到了部队我更发现,“武士道”对手下十分严苛,对自己则可以用“残忍”来形容了,我十分怀疑他每天的睡眠时间是否超过4个小时,他的生活与我在“枉死城”中真差不多,每天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几乎不和人交流工作之外的事,任何地方他一出现气氛就会骤然变得紧张,所以不少人都有意识地避着他,遇上这类当“诱饵”的高危任务,别人心里多少要打个小鼓,他却每次冲在最前面,如果任务没他的份,他反而会做出一副拼命的架势,好像是对他莫大的侮辱一般,所以每次作战他部队的伤亡总是特别的大,好在他有个厚道的营副金正雄,处处帮着小林觉圆场、考虑问题也细致,般他“挡了不少枪”,而小林觉打仗时总是身先士卒、机电方面也十分内行,做他的部下危险大却也晋升快,所以对于这个“机器人”一般的“小日本”,大家对他是有那么些“又爱又恨”,背地里流传了好些关于他的笑话,我听过最经典的一个就是:某天东方军的中央特派员王忠贤来部队视察,刚进营地没走几步就听见警卫一声大喊:“T!卧倒!保护特派员……”,结果王忠贤被7、8条大汉扑倒在地、给压得直吐舌头,面无表情的“武士道”却仍然如机器人般笔直地走过来、准备敬个礼呀什么的,要不是边上的人及时阻拦,他好悬就被特派员的卫兵给干掉了。哈哈!……。
但偶然的一次机会彻底改变了我对“武士道”的看法。
那天我去林地里如厕,却无意间发现了“武士道”,当时他正脱了裤子、嘴里咬着卫生纸蹲在草丛中、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还“呜呜”地哭得挺伤心,我隐约看到那张照片,好像是他与妻子及一双儿女的生活照……,我的亲人也生死未卜啊!那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这个男人并不像外人认为的那样冷酷,这个残酷时代所燃烧的灰烬,将他的“爱”深深地掩埋了,从那之后,我对小林觉就平添了许多的理解、尊敬和同情。
出发前“锤头”和“教练”召集军官通过电子视频资料熟悉战场环境,当看到视频时我不禁心头一凛,那里是一处山谷,地形地貌竟和我第一次遭遇“终结者”的地方很有几分相似,(注:见本书第一卷之“4VS20000”章节。)“血色清晨”的一幕浮现在眼前,令我心里很不舒服……,而当我带班赶到指定位置埋伏下来之时,阴沉沉的天空小雨飘落,山谷中萧瑟的风袭扰着草木,战士们对即将到来的战斗却看似从容——
希望这真是一次简单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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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热爱祖国,痛心祖国所受的严重苦难,憎恨敌人,这才给了我们参加斗争和取得胜利的力量。
——列夫·托尔斯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