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客栈开门揽客的喧嚣,金宝儿抚着昏沉的脑袋悠悠醒转,脖子异常的酸痛,睁着一只眼睛打量着身处的环境,才想起自己昨晚偷跑了出来,活动了一下脖子,起身下床,叫来店小二给自己打好了洗脸水,走到楼下大堂简单吃了早点,回到房间收拾起包袱,准备出门去当铺典当首饰,换来银两去做下一步的打算,这个时间将军府的人,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出逃了,要早作应对之策,不然被抓回去肯定少不了责罚。
收拾妥当走下了楼梯,一转弯就看到柜台前的掌柜,跟两个士兵模样的人说着什么,还时不时的用手指点着二楼的房间,走的近一点才发现,士兵手里还拿着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好像有些熟悉的感觉,不由仔细的多看了两眼,这一看不要紧,我滴妈呀!这不就是我现在的这张脸吗?将军府的人动作还真快呢?怎么办怎么办?此时的金宝儿十分慌乱,嘴里不住地念叨:“不能让他们发现我,此时恐怕是出不去了,只能先回房间再想办法了。”就在这时那两个士兵正朝她走来,她连忙捂着脸慌张着往楼上跑去,还来不及回到房间,就要被发现了,她慌忙推开了一间房门躲了进去,关上门屏住呼吸,一颗心在扑通扑通地狂跳,透过门缝往门外小心地窥探着。
她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完全没有在意到屋内的情形,感觉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本想用手拍掉,触手却是一片冰凉,她下意识的低下头看了一眼,我去,这是啥啊!原来脖子上被人用刀架着,她僵硬着回过头,不敢大口喘气,她可不想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转过身发现是一个护卫打扮的人,手里拿着一把刀,正面带杀气的瞪着她,此时的她脑袋一片空白,也只能呆呆的看着他,回过神来,连忙求饶:“大哥,别激动,我只是进来避下难,我没有恶意的,等下就走。”说着用手去推架在,她脖子上冒着寒光的刀子。
“让她过来。”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的时候,一个温润好听的声音响起,金宝儿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原来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此时正背对着她,倚窗眺望着远处的景色,侍卫听到那男子的吩咐,把金宝儿向他推了过去,还在惊魂未定的金宝儿,不知道他的用意,战战兢兢的一点点向他移动,这时那男子也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金宝儿,那明媚的笑容让人,如沐三月的春风,又温暖的像是冬日的暖阳,耀眼异常,身着黑底金蟒的长袍下,精壮完美的肌肉线条若隐若现,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不过看着有些面熟,仔细的回想一下,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大皇子又是谁?
“你怎么在这里?帮我爹来抓我的吗?”金宝儿不安的开口询问道,然后紧张地望向他,期待着他的答复。牧云寒缓缓地向她逼近,低头望着她,“我只是昨日深夜办公回京城,怕惊扰了府内的众人,就在此处歇歇脚。你是偷跑出来的?逃婚吗?”说着微眯着眼睛玩味的审视着他的未婚妻。金宝儿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心慌的厉害,连语音都有些颤抖,小声的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吗?那你可以放我走吗?我不想回去。”
“走?你想去哪里?”性子清冷的牧云寒,不喜与人有过多的交流,所以说出的话都言简意赅,金宝儿听到他的问话,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到哪里,所以只能诚实地对牧云寒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能去哪里,但是我不想再留在金府,过那种毫无自由可言的生活。”
“等你嫁给了我,不就可以离开那里了吗?”牧云寒真的想不出,她有什么需要纠结的,“离开金府并不是我的目的,我真正想获得的是自由。”金宝儿跟牧云寒摊了牌,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真实想法。听了她的话,牧云寒陷入了沉思:自由?谈何容易,在这个世界,没人能够得到真正的自由,总会或多或少的有一些羁绊,她还真的是异想天开。
“你向往的自由是什么?”虽然觉得她的想法过于天真,可是心里莫名地想多了解她一些,可能是因为她的与众不同,还有别于他人的洒脱。金宝儿的眼睛放空,好像在认真在想这个问题,她想要什么样的自由呢?思绪不由地飘远,她不希望受到任何人、任何事物的拘束,她希望天高海阔,任由她来去,她想自我的活。
牧云寒看她发呆,久久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经他的提醒,金宝儿回过了神,“没什么,只是想些事情而已。”不想再跟她多做纠结,牧云寒直截了当的说道:“如果我能给你想要的自由,但是前提条件是,你要嫁给我,我需要你的身份,去做一些事情,你不妨认真想想,我现在心情好,你现在同意,跟我还有条件好谈,你是一定要嫁给我的,这个结局已定,不会更改。”牧云寒换上了冰冷的神色,幽幽地威胁道。
看着牧云寒前后态度转变之大,金宝儿不由地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善变,前一秒还和颜悦色,像个朋友一样的跟她聊天,这一刻就变得冰冷无情,像一座冰山一样,散发着穿透人心的寒气,这样的人,光想想金宝儿的心里就一阵的发凉,更何况还要跟她朝夕相处,没有任何的犹豫就要拒绝,刚一抬头,就对上了牧云寒深邃的双眼,黑如点漆的深色之中,满是冰冷,没有任何特意的伪装,让她轻易看出了一丝漠然,那眼底深处却是绝对的肃杀和冷酷。
使得她已到嘴边的话语,生生地咽了回去,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金宝儿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出,无所适从地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