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牧云寒向她告白,金宝儿就刻意地躲避他,她让自己变得忙碌,减少与牧云寒的碰面。她的变化,牧云寒也有所察觉,既然她还没有想好,他也不会强迫,逼她太紧,给她多一些时间,让她自己慢慢地想清楚,认清自己的心意,所以最近,他们都默契地躲避着对方,阿暖看着觉得奇怪,可又不知道原因,只能干着急。
制衣工厂已经正常运作了,文家布庄也并没有,因为金宝儿三日之期的警告,而按时供货,隔天金宝儿就带上契约合同,前往府衙通告,要求他们判定文家布庄的违约,给予自己应有的赔付,因为公证人是牧云寒,案件审理的过程很顺利,也很迅速,不出几日,府衙的判决很快就下来了,也给文家布庄下达了公文,限他们一月之内,偿还“倾世佳人”所有的赔款,就这样,这件事情算是告一段落,只等着文家送来赔款,虽对文远风抱有感激,没有他的鼎力相助,也没有她今日的成功,只是公私分明,私下怎么着都行,但是在公事上,她绝不会夹杂人情。
今日金宝儿刚从店铺回府,管家就向她禀报,说是文远风来了,正在前厅等候。“让他稍等一下,我收拾一下,就去见他。”金宝儿这一纸诉状,不仅断绝了两家的合作关系,也在她与文远风之间,划出了界限,金宝儿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一码归一码,既然有约定在先,文家布庄违约在后,自己已经给过他们弥补的机会,自己当然不会因为跟文远风的亲属关系,就跟他们妥协,金宝儿并不是那种拖泥带水,优柔寡断的人。
所以,今天去见文远风,她不只是他的表妹,更是他的债权人,她要斟酌一下自己的措辞,思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往前厅走去,文远风此时正坐在前厅喝茶,管家在一旁招待着,金宝儿走进厅中,坐到他的对面。“表哥今日前来,是因为赔款一事吗?”金宝儿坐下后,直接开门见山地说出赔款的事情,文远风放下茶杯,望向金宝儿,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了一丝之前的情愫,眼神一片冰冷平静。
对于他态度上的转变,早在金宝儿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态度转变的如此彻底,互视了几个瞬间,文远风才接起金宝儿的问话:“如表妹所料,为兄正是为赔款一事而来,所有欠款都在这个箱子里,表妹需要清点一下吗?”说着指了指,靠近门口摆放着的两个木箱子,金宝儿淡淡地看了一眼,赔付的款项虽然数目巨大,可还不至于用箱子装填,几张大额的银票就可,这摆明是给自己难堪,不以为意,接着又把目光收回到文远风的脸上:“难道表哥没有其他要对我说的吗?如果有什么误会,我们就此解开,以后的合作,还如往常。”
“没有什么误会,文家布庄违约确是事实。”说着端起茶杯,又饮了口茶,“那你能告诉我,违约的原因吗?”金宝儿问出一直困惑着她的疑问,听到金宝儿的这句话,文远风的脸色终于稍稍有了变化,他的脑海中,蓦然回放着,那天他看到的那一幕,她与牧云寒两人亲亲我我地场景,把手中端着的茶杯,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阴沉地注视着金宝儿,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你问我什么原因?那我就告诉你,我不想看到我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在我的面前秀恩爱。”
金宝儿难以置信地看着文远风:“表哥,我们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我们之间再无情感上的瓜葛,你我之间的合作,只是生意上的往来,我殊不知表哥,竟然还存着这样的心思,我现在已经是牧云寒的妻子,跟你只能是兄妹。”文远风听了此话,状若疯魔的一把抓起金宝儿的手腕,:“再无瓜葛?我那么多年的付出,就因为你的一句结束,就能一笔勾销的吗?那你告诉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你告诉我!”金宝儿觉得双腕被他抓的生疼,用力地想从他的手中挣脱,可是他的力气之大,根本是金宝儿无法抗衡的,如今文远风的癫狂,与平日的谦和有礼判若两人。
“文远风,你放开我,我跟你说了,我不记得我们有什么过去,你不要再做纠缠!”就在金宝儿与文远风僵持的时候,一个人影从金宝儿面前,一闪而过,冲着文远风的面门就是一拳,文远风猝不及防一个踉跄,就跌倒在了地上,也放开了抓住金宝儿的手,金宝儿看着把自己护在胸前的人,来人正是牧云寒,只是他的脸色此时异常的冰冷:“文远风,你好大的胆子,敢在本王的府中,对王妃如此无礼。”
文远风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吐出了口中的污血,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望了一眼,依偎在一起的两人,就朝着门外走去。牧云寒朝管家丢了一句:“以后不准此人,再踏进王府半步。”说完就拉起金宝儿的手向卧房走去,金宝儿此时就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任由他拉着自己一路回了卧房。一进门,牧云寒就把房门重重地关上。
金宝儿低着头站在一边,等着牧云寒的质问,只看到他摸出了药箱,把她拉到桌前坐下,抓过她的双手放到桌上,金宝儿这才看到自己的手腕上,有几道青紫的勒痕,看着牧云寒轻轻地为她上好了药,这才抬起头对上她的眼睛,冷冷地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跟他之间,有什么事情?”然后继续观察着她的表情,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金宝儿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清楚,就把自己落水受伤失忆,可文远风一直坚持说,自己跟他有的过往,但是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就明确的告诉了他,跟他没有可能,他也明确表示放下了,只是没想到,他突然的旧事重提,还以此为借口,故意拖延给自己店铺的供货,今日就是前来赔付违约款的。金宝儿一五一十地,把跟文远风之间的事情,都跟牧云寒说了。
牧云寒看着她的表情很诚实,没有隐瞒说谎,才放缓了语气,把她搂入怀中:“记住,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以后不许你跟此人再有瓜葛,知道吗?”金宝儿听完后,对他认真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