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先是查看了金宝儿的情况,得知牧云寒还在书房忙碌,带上亲手做的饭菜,匆匆赶到书房,见他憔悴消瘦的容颜,止不住地一阵心疼,这一个已经病倒了,另一个如此废寝忘食,担心忧虑,眼看也要累垮了,急得她直掉眼泪,看样子他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没有惊醒他,只是命人放下食盒,吩咐所有人退出去,独自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等着他醒转。
她虽身在宫中,却心系王府的状况,每日派人盯着王府的动静,随时向她回禀。她知金宝儿的病症奇特,所有御医都诊不出何症,也纷纷束手无策,她深知牧云寒的忧虑,一时又帮不上什么忙,只得亲自过来询问清楚。眼看过了小半个时辰,牧云寒还没有醒转的迹象,本想起身,再去金宝儿那边瞧瞧,汀雯就在门口禀报:“皇后娘娘,王妃醒了,又嚷着要见殿下呢!”还不等皇后开口,牧云寒就立刻从睡梦中惊醒,从椅子上弹跳而起,他此时已经有些草木皆兵了。
生怕传来不好的消息,所以一有关金宝儿的消息,即使在睡梦之中,也会条件反射般地瞬间清醒,见他精神紧绷,皇后很是担忧,“寒儿,夕瑶肯定会化险为夷的,你不用太过紧张,母后亲手做了些你喜欢的饭菜,吃了再去看她吧!”她柔声劝解道,“母后,饭菜等会再用,我先去看看夕瑶,她难得清醒,我要去陪着她。”说着人已经走出了门外,皇后轻叹了一口气,无奈只能跟他一同前去。
牧云寒步伐快速,等皇后来到门口,他已经走出了很远的一段距离,看着他有些落寞的背影,哪还有之前意气风发的姿态,虽然心中酸楚,但也无计可施,只能尽心照顾好他的起居,陪他度过此次的难关。眼看他就要消失的身影,皇后才回过神来匆匆地跟了上去。等她赶到,只见牧云寒将金宝儿拥在怀中,脸上尽是温柔之色,金宝儿也是面带笑意,这一抹笑容,绽放在她苍白的脸上,说不出的凄美异常。
瞥到皇后的身影,想挣扎着起身给她请安,却被牧云寒与皇后同时制止,“都什么时候了,礼数就免了。”皇后坐到床边,拉住了金宝儿瘦骨嶙峋的手,“母后,这么晚您怎么来了,儿臣无碍,你不要太过挂心。”金宝儿气息微弱,说起话也是声如细丝,“这还无碍等,可把母后心疼死了,我可怜的孩子,如果可以,母后宁愿替你,来承受这份苦楚。”话未说完,豆大的泪珠,就从她圆润的脸上滑落。
金宝儿刚想安慰,话未出口,重又昏睡了过去,皇后疾声呼唤,“母后,夕瑶只是昏睡了过去,您别担心,我们去书房谈话吧,以免吵到她。”将金宝儿小心放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扶着皇后重新回到了书房,“寒儿,听王府的下人说,你最近都很少休息,饭也不好好吃,母亲担心的很,快些吃点东西吧!”命人打开食盒,将里面的饭菜一一摆到桌上,催促牧云寒用餐,不想让她担心,牧云寒虽然没有胃口,可还是乖乖地坐到桌前。
皇后见他终于肯吃饭,心里放心了不少,看到牧云寒手边的一本书籍,不由来了兴趣,随手拿过翻阅起来,当目光触及聚魂珠三个字上,就再也移不开眼睛,看她异常的神色,牧云寒满怀希冀地开口问道:“母后,你听说过此物吗?”皇后将古书合上,望向牧云寒,“根据书上对聚魂珠的描述,我大概知道这是何物,如果没有猜错,母后应该知道此物的去向。”牧云寒瞬间燃起了希望,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
放下手中的碗筷,飞奔到皇后的身边,蹲在她的身前,拉住了她的双手,双眼闪烁着光芒,“母后,此话当真?它在哪里?”看着他急躁的模样,不想让他着急,才娓娓说道:“你知道母后是西域的公主,嫁到云月之前,我有一个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她是西域的巫女,她师傅是我们西域的大祭司,我从她那里见到过,书上记载的一枚灵珠,如果不出意外,我那朋友一定继承了大祭司的位置,那颗珠子也很有可能在她的手中。”
“那真是太好了!请母后休书一封,我派人快马加鞭前去求来。”牧云寒喜出望外,但看皇后似面带忧色,不由一颗心又提起,“母后,难道还有什么隐情?”皇后轻轻点了点头,“那颗灵珠被奉为我西域的国宝,历来西域百姓都甚为尊崇,视若神明的恩赐,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求得的。”皇后道出了其中的缘由,“母后,即使再难,我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它带回,夕瑶全等着这颗珠子救命呢!就请母后帮我,跟您那位老友写封书信,其他的事情交予儿臣去办。”牧云寒已经决定,要亲自前往西域求宝。
“那也只好如此了,如果不得,你也不要强求,一切就只能顺应天命了。”皇后唯恐牧云寒为了金宝儿失去冷静,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儿臣知道了。”当下帮皇后研磨,写好了书信,拿出随身携带的凤印盖上,封号信封交到牧云寒的手上,此时天色已黑,皇后不便久留,又交代了一番,才起身回宫。牧云寒当即给寒夜写了书信,让孤狼加快送去,就回房收拾包袱,为动身前往西域做准备,等寒夜接到书信前来保护金宝儿,他就即刻出发。
两个时辰之后,孤狼带着寒夜匆匆赶回,此时正值深夜,他们进府没有惊动任何人,无声无息地来到了牧云寒的书房,“牧云寒,此行你能有几分把握?”三人刚一碰面,寒夜就迫不及待地问道。牧云寒轻舒了一口气,“没有把握,不过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它带回。”他的语气坚定,彰显出势在必得的决心。“我会照顾好夕瑶,不要有后顾之忧,我们等你胜利而归。”寒夜朝牧云寒伸出了手掌,两人双手交握,给彼此打气鼓励,“谢谢你,寒夜。”
将写给皇上告假的奏章,交到孤狼的手中,就准备连夜奔赴西域,“殿下,你孤身前去,太过危险,我陪您一同走一遭。”孤狼主动请缨,要陪同他一起前去,“不必,你在京城坐镇,我才可以高枕无忧,有些事情寒夜不便出面,还要你来处理,我的安全不用担心,我会带上血狼,府中的一切都交给你了!”拿起佩剑,又到卧房见了金宝儿一面,才带着血狼,在夜色中出了王府,乘着快马,连夜出了京城。
西域位于云月国的西北部,处在高山环抱之中,由于交通闭塞,很少与外人往来通婚,而牧云寒的母亲,身为西域的公主,只是因为当年连年的干旱少雨,被当时的西域王当做礼物,送给了他的父皇为妻,借以换回几百车过冬的粮食。自此母后就与西域的一切断了联系,不愿提起西域的过往,连在西域的名字也被弃用,为自己起了个中原的姓氏,以至于牧云寒都不了解,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好在皇上对她异常宠爱,才不至于落得个凄惨的下场。
皇后的旧友名叫阿丽亚,由于多年没有联系,不知道她此时的状况,不过出发前,寒夜交给了他一份,夜魂西域分部的负责人信息,到了地方可以找到他为自己做向导,出了城大概辨认了方向,就日夜兼程地赶路。西域离京城相差一千多里地,即使骑上快马,日夜兼程也需十日,也不知事情是否顺利,少说也要耗费一个月的时间,牧云寒不敢耽搁,天明时分,在到达的小镇,购买了大量的干粮与水,准备沿路不做停留,一口气奔赴到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