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风霜洗礼下的千雪峰散发着神圣的光芒,在这座枭雄埋骨之地,书写了一段又一段的霸业雄心,然而天道使然,纵使拥有通天本领也难逃天罚制裁。一千三百年前,盘圆道祖以一人之力顺天命而为,力抗千雄,然而天道血祭之下亦有反噬之力,盈者损,虚者补,盘圆道祖本已超脱凡体肉胎,可证仙道,魂魄永寄天门。命理使然,盘圆道祖不过成了天道行事下的刽子手,双手沾满鲜血,屠杀生灵无数已难逃天道之罚,永难入仙道之门,灵魂亦归入六道轮回之中,纵然一身神级修为也只能湮灭在这凡间浊地。盘圆已探知命数如此,在千雪峰一战中,遂未赶尽杀绝,一掌立威天下,为防止魔人趁自己归无之后卷土重来,于神域大地上创立上武道宗,归无之刻,传下《神魔禁约》,警戒后人勿重蹈覆辙,以免道宗受天罚之变而一朝覆灭。
千雪峰下的神域之地,昔日此地乃苍乌国的管辖之地,然随着苍乌皇嗣之乱,现已是沧海桑田,江山易主。在一草庐之中,苍生奇、萨菩提、儒剑仙三人在内中焦虑等待。
一念善心萨菩提笑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佛曰‘不强求,不妄求’,此次魔域之行取湮雷锤之事,吾等已尽力而为,是成是败,吾等应欣然应对。”
儒剑仙见苍生奇面色凝重,心中不解道:“苍奇人为何自才子们入魔域之地后,脸色甚为凝重。”
苍生奇感慨道:“无奈啊。”
儒剑仙更为疑惑,但一旁萨菩提似知儒剑仙心中所虑,故作不知之态。儒剑仙关心道:“苍奇人有何顾虑,直言无妨。”
苍生奇站起身,迈动着沉重的步伐望着远处千雪峰道:“恐怕此次魔域之行,他们将凶多吉少。”
儒剑仙诧异道:“苍奇人此言何意,莫非他们有危险?”
苍生奇道:“魔域百鬼宗乃魔域之中最强门派,内中不乏有与你我媲美之修为,最可怕的是百鬼宗宗主离皇枭貘,此人乃当世枭雄,武学根基已达魔域玄异之境。以他们目前身手,若是遇上离皇枭貘,就算联手齐上也是以卵击石。”
儒剑仙一听,脸色更为凝重道:“玄异之境,传说中异修武者最强的境界,想不到竟有人能练成。恐我们三人齐上也未必能胜过离皇枭貘,那为何不事先告知我,还做出如此愚昧的行为,这不是叫他们去送死?”
苍生奇心中亦有愧疚道:“一年前那场三宗论武,本已定下今日结局,当时是由贵派梦掌教参与,他已知内中原委,未能告知你,想必有其考虑在内。”
儒剑仙心中愤怒非常道:“我儒门仙宗非死贪生怕死之辈,但也不能毫无知情地让弟子去妄送性命。道宗既然已知此次魔域之行如此凶险,更应该让你我去犯险,而不该将如此重任交给几个孩子。”
苍生奇心中有愧,但却是不得不为之道:“此事非是上武道宗决定,而是三宗宗主共同商议而定。”
儒剑仙惊讶道:“是仙主,不可能,少艾可是仙主亲自点派的人选,不可能。”
萨菩提道:“阿弥陀佛,此事确实如苍奇人所说,乃三宗公议而定,老衲可为苍奇人作证。”
儒剑仙仰天长笑道:“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当年三宗论武意义何在?明知短短一年时间也不可能完成使命,却还要让他们去送死?究竟为何?”
苍生奇话刚欲说,心中愧疚心情却是难以开口。
萨菩提上前回道:“儒掌教,息怒,且听老衲一言,可知《神魔禁约》?”
儒剑仙听到神魔禁约,逐渐平复下了心情:“此事跟神魔禁约有何关联?”
苍生奇插嘴道:“神魔禁约乃先祖盘圆所留,当年先祖已是仙人之身,本已超脱凡胎肉体,但最终因千雪峰一战而受神魔禁约之天罚,先祖能力尚未能避免,吾等焉能违背祖训,你我性命事小,神域来之不易的千年基业甚大,若是因为吾等触犯禁约而招致道消魔长,那不单单道宗危已,梵宗与仙宗也难避这天罚,到时候只怕又要回到那屠杀不断,血雨腥风的人间地狱。”
儒剑仙听完哈哈大笑起来:“所以,你们便要让几位懵懂不知的少年替我们去承受这神魔禁约?”
苍生奇摇头道:“非也,他们此去本是九死一生,若不幸命丧魔域,三宗便可不受神魔禁约限制,灭了这祸世之乱,取回湮雷锤。若是他们此去能不辱使命。。。。。。”
说到此处,苍生奇欲言又止。儒剑仙笑道:“妄你们乃一派主事,言语之间竟把门下弟子性命视如草芥,若真有那神魔禁约所罚,我儒剑仙就算身首异处又有何惧哉?”
萨菩提道:“阿弥陀佛,当年商议此事时,儒掌教未在其中,现知原委难以接受,我等亦能体会,老衲与苍奇人心中何不如同儒掌教这般难以接受,但此事权衡左右,若不用此法,非但湮雷锤不能顺利到手,恐怕连三宗亦要遭受这无妄之灾,可还曾记得两百年前的妖狐之乱,三宗可是付出过惨痛代价。”
儒剑仙虽是心中激愤,但心知也是无奈之举,情急之下,甩头走出草庐。内中只余下萨菩提与苍生奇两人,苍生奇自始至终便知晓此事之人,但与几位才子相处时日已久,对其五人甚为关怀,平日里刻意隐藏内中想法,以免情绪波动而被看出,如今将内中想法说出,心中更是愧疚不已。
萨菩提上前关心道:“阿弥陀佛,苍奇人,事已至此,听天由命吧,还望佛祖保佑他们能顺利归来。”
苍生奇脸色凝重道:“啊,都是吾之过错,是吾不配为人之师,亲手将他们送入火坑。”
苍生奇脑中想起往日情景,
云小钗道:“莫非苍奇人要收我们为徒”,苍生奇道:“我是不会收你们为徒的,我只是指教你们日后的修行。”
……
花少道:“怎么越来越觉得有一种被人当弃卒的感觉。”慕帘舟道:“花才子,休得无理。”
…….
昔日景象犹在眼前,心中纵有万般无奈,但为顾全大局,奈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