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可惜,夏日的夜空,总是黑的晚,亮的早。是夜月色皎洁,闲云几许,夏风和煦。唯一与祥和格格不入的是两个黑影,一前一后,越墙穿户,最终停在了一户农家的屋顶。
“师傅,你再教我几招法..........”术字还未说出来,便被凌乐打断了。
“今日就到此为止,日间学的功夫还记得吗?”凌乐望了一眼屋顶意味深长的说。
“记得,”
凌乐闪身挡在晨露身前说道,“那就好,房上的客人,可否下来一会?!”
两道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日间踩点的主仆二人,但此时一身黑衣,头带面罩。王璟率先从屋顶跳下,施礼道:“前辈高明,在下佩服。”接着刘溪跳下,立在王璟身旁。
“敢问二位何人,可识的老朽?”凌乐暗运法力,洞悉二者并非仙魔,只是一介凡人,便放下心,也不再挡在晨露面前,和她并身而立。
“师傅,他们不会是偷你万贯家财的吧?”晨露小声的好心提醒凌乐。
虽然小声,但王刘二人武功卓越,听力也过人。王璟一张脸紫成猪肝,刘溪更是一时忍不住喊道“你.......?”你了半天也没有后话,想必也是气得不轻。
“请二位谅解,小徒言直口快,不过,老朽此处你们也看到了,家徒四壁,估计要让二位失望了,哈哈.........”凌乐煽风点火。
王璟抱拳到“前辈哪里话,我二人绝非前辈所想,长夜无眠只想和前辈讨教几招。”‘真不愧是师徒,一个德性。’王璟上前一步,“还望前辈手下留情。”
“慢着,我就不必了,就让小徒代我一试,切记,点到为止,不然休怪老夫无礼。晨露!”
晨露一直看着他们聊天心想一切师傅自会处理,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全当看热闹,突然听见凌乐这么说,大吃一惊,“师傅,你是开玩笑的吧?我才学了一天。”
王璟今夜本欲试探老者,哪里会与一个黄毛丫头动手,迅速和刘溪使了眼色,晨露话音刚落,二人便已向凌乐出手。
“小心”,晨露张嘴大喊。
人随声至,王璟二人多次一同遇敌,配合相当默契。只见王璟手持一把折扇,化扇为剑直点凌乐咽喉;刘溪也不知何时双手持刀,使了招饿虎扑食,便矮身向凌乐下盘攻去。但见刀身短小,远看反而像两把匕首,熠熠生辉。在此之际,凌乐屈膝跳起避开刘溪双刀威胁,凌空秋风扫落叶右腿横扫踢向王璟手腕处,王璟顺势转动折扇,扇尖正指小腿申脉穴,刘溪一招未成,滚到凌乐身后,随即纵身掏向凌乐后心,哪知身刚至半途,见凌乐左脚踏出,正中肩膀,嘭的一声落在地上,体内气血沸腾,一时难以运气;凌乐顺势上爬半尺,右腿变招屈膝,膝盖直取王璟面门。千钧一发之际,王璟前路被封,好在临敌经验丰富,双掌交错,顺来膝之势向后凌空翻去,虽险险躲过,但也是气血翻腾。凌乐闪身立在晨露身旁,看着嘴巴大张的晨露微微一笑,“为师功夫还说的过去吧?”
高手过招,一招半式就能感受对方高低,王璟二人眼见不敌,也就没有太多纠缠。王璟扶起刘溪,施礼道:“前辈功力深厚,我二人甘拜下风,请前辈惩治私闯之罪。”
“哇,师傅你太棒了,师娘你快看啊。”晨露看到门口探头的小惜不由大喊。
“吱吱”,小惜一路小跑扑到凌乐怀里。
“师傅要不要惩罚他们?你看我每天一个人干那么多的活,多一个人要轻松些啊。”晨露在青丘出来前,从来没有干过什么家务,如今又要制药,又要练武,又要收拾家务的,突然说有人愿意受惩罚,迫不及待的提醒凌乐。
“不行!”凌乐没有半丝犹豫直接拒绝转向王璟二人道:“你们还不走,难道真要留下来给我们当杂役吗?”
王璟听了晨露的话,后背正在冒冷汗,试想堂堂一国王爷,要真是给别人当杂役,传扬出去,那还得了?突然听见凌乐大赦。“多谢前辈,告辞!”只见两道黑影风一般的消失在夜空中。
“师傅,为什么啊?”
“你难道想让人知道,龙颖城有两个妖精吗?咱们还是少和凡人接触的好,再说制药什么的也是为给你找有缘人。你就别抱怨了。”凌乐抱着小惜往自己房间走去。
晨露嘟着嘴在庭院里站着:“死昆虫,傻昆虫.........”晨露骂了一会便回房去了。
紧邻回春堂一户农家院,两位黑衣人翻墙而入。
“公子,怎么办?看那老者功夫极高。看来要找回你丢失的宝物,只能智取了。”一名黑衣人向前面站着的人说。
“今晚就到此,睡吧,明日还有事情要做。”只见王璟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又道:“不过你找的住处挺不错。”
几月日转眼便匆匆而过,龙颖城没有因什么改变,只是炎炎夏日终于有些收敛,荷花将败未败,为秋的悲凉铺垫着什么,莲花落处夏日孵化的几只野鸭争相嘬食,引来几个孩童拿着弓箭在河畔射个不停。
晨露到时,睡莲已数处箭伤,莲花谢后本应有的莲蓬也只是十有一二,正值青春年少,看到此时不免有些伤感,抱着小惜站在那里愣愣的出神。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公子,看什么呢?”不懂风情的人又一次煞风景。
王璟忍住内心没来由的怒火,“没什么,只是在想龙颖城的秋天会不会有这么美。”
刘溪忍不住往外看去,只见晨露站在河中的石桥上,不知在看什么。路人熙熙攘攘,只有安静祥和的女子白衣袭身,一尘不染。晨露,晨曦的露珠,虽处于尘世,但却是凡间最圣洁的东西。
“这魔女还是挺好看的,可惜就是心太坏了。”刘溪说着摇摇头。
二人皆男子,家务一切做不精细,搬来第二日便买来一个丫鬟,唤作夏莲,日子过得也相安无事。唯独刘溪仍记得自己公子丢失的东西,每日从早到晚想着对策,唉,情不自禁一声长叹。
两人虽主仆但出生入死早有兄弟之谊,王璟白了他一眼,正要说什么只听窗外有些嘈杂,转身便匆匆看去。
不知何时,石桥上原本熙熙攘攘的路人都已聚集在桥的两头,桥上一黑衣男子,相貌猥琐带着几个家丁围着晨露不知说些什么,但从她皱起的眉头也知并非善事。
晨露近日在凌乐的教导下,人情世故也只是七七八八。晨露一想嫣然一笑,用以缓兵,拉开距离后,便把小惜放下,二话不说摆开架势,“凡夫俗子,还想打姑奶奶的主意,放马过来吧。”此举煞是豪爽,连楼上注视的王璟都不由的一口清茶喷到楼下。
黑衣男子还没在一笑中回神,突遭这变故,不由得痴上加呆更是一脸茫然。路人纷纷大笑,但为桥上女子担忧者也不在少数。
“唉,张家小儿又要为非作歹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有人能治的了他。”一个老者无比悲愤的说。
“这个姑娘好可怜啊,什么人不遇见大清早的非遇见这黑无常。”
桥上痴呆之人正是众人口中的张家小儿,人送黑无常。因其人面色黝黑,又到处惹事,凡被他盯上的不死也要脱成皮,犹如勾魂无常,所以龙颖大部分都识的他。
晨露马步半蹲,左掌右拳早已做好御敌准备,黑无常贴身家丁黑头,见晨露这种架势分明是在挑衅,心想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走上前去便要抢功,如此美人为公子弄到手以后在张家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家丁黑头想罢上前便要揪晨露手腕,晨露左手从下往上旋压住家丁手腕,握住住其拇指,用力一旋,右手抵住手肘,抬起右脚。只听啊的一声紧接着嘭,河里野鸭四起。
“好身手!”
“好!”围观人群掌声雷动,喝彩连连。
晨露起身拱手一一施礼,颇有大家风范。黑无常看此情景,心知女子泼辣,言语是行不通了,便招呼家丁一拥而上。
“卑鄙,一群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
“是啊,还要不要脸了?”
............
一时,民愤四起,但摄于黑无常,家大势大,也没人出头。桥上也是乱作一团,家丁个个邀功心切,黑无常自小习武,虽未能精通,但一招一式也有板有眼。见晨露肘撞拳击,掌劈脚踢,霎时间只听嘭、嘭两声,又有两人相继落水,河两边众人见此情景,挥棒拿杆痛打落水狗,一时落水者也无法上岸。
晨露白衣飘飘,秀发轻摆,时上时下,生死关头,恰似踏栏而舞,在桥栏上左右翻飞。
“那把青玉簪还真是配她。”王璟用折扇轻轻怕打着左手紧张的看着楼下。
转眼桥上只剩晨露和黑无常,面对面的站着,几个家丁不是哼哼唧唧站不起来,就是泡在河里遭受棍棒伺候。晨露娇躯前倾正欲发起最后一击,只听到急急的一声“姑娘好功夫,在下佩服,还望姑娘能饶过在下,以后定当厚报。”
晨露见其施礼求饶,加上夸自己功夫高超,一时沾沾自喜,想入非非。“好吧,下次再........”话未说完,只感一缕清香扑来,晨露立觉全身酸软,知道情况不妙,大喊道:“师傅!”。声势浩大,生生盖过了黑无常得意的笑声和阁楼上疾疾飘来的“不好”
“叫什么也没有用,中了我的迷魂散,最多撑上10秒立马倒在大爷怀里,咦你怎么不晕啊?”岂不知不是他药力不够,而是晨露百年修行。黑无常疑惑的看着晨露,抓一把迷魂散又向晨露脸上撒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阁楼上传来嗖嗖的破空声,青衣飘飘,几个起落身形如电往桥上飞去。
“哪里来的孽畜,敢欺负我徒儿。”只见凌乐破门而出,后发先至赶在王璟前落在晨露身旁,伸手挡开黑无常迷药,随手噔噔几下道:“你浑身要穴被点,非我无人能解,让你令尊带你登门谢罪。如若我徒儿不满意,你便终身残废。”说罢回望了王璟一眼,留下一脸惊讶的众人,带晨露步入回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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