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叔,我吧,一直不认为男人好色是什么大毛病,孔老二审定的《诗经》里头也有‘关关雎鸠,君子好逑’嘛。关键还是站在哪个立场来看。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对错,只有立场。”)
帝辛要去女娲宫降香,这是件稀罕事。殷商一朝,一直是祖先崇拜,对其它各种宗教和崇拜,都抱着不信不拜不提倡不反对的自由主义态度。所以此次帝辛要去女娲宫,朝中也是偷偷地议论纷纷。
其实帝辛的目的很简单,第一,春游;第二,就象商荣说的那样,以“显君王宽厚爱民之意”。再说了,一个女人的教,还能翻出多大浪花啊。
帝辛辇驾出行,朝歌城中,家家焚香设火,户户结彩铺毡。三千铁骑,八百御林,武成王黄飞虎保驾,满朝文武随行,从王宫到南门再到女娲宫,这一路上好大的阵式。
到了女娲宫前,帝辛下车上殿。宫中主事接驾禀告,称教主前日去参拜三圣,不在宫中。帝辛也不在意,随着主事导引,焚香上供,文武百官也都随班拜贺。
朝贺礼毕,帝辛饶有兴趣地四下参观,只见“殿前华丽,五色金妆。金童对对执幡幢,玉女双双捧如意。玉钩斜挂,半轮新月悬空;宝帐婆娑,万对彩鸾朝斗。碧落床边,俱是舞鹤翔鸾;沉香宝座,造就走龙飞凤。飘飘奇彩异寻常,金炉瑞霭;袅袅祯祥腾紫雾,银烛辉煌”。
帝辛正在欣赏殿中景物,突然从殿角刮出一阵狂风,风过处卷起幔帐,露出大殿正中神台之上的女娲圣像,容貌端丽,国色天姿,婉然如生。帝辛正好在圣像左前方,一抬头45度角仰视,这一下,神魂飘荡,淫心陡起。
帝辛对女娲娘娘的圣像一见钟情,心中胡思乱想:“我贵为天下之君,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后宫虽说也有着六院三宫,可是却没有这么漂亮的啊。”
帝辛春情骚动,诗性大发:“笔墨伺候。”侍驾官连忙取来,献与君王。帝辛提笔饱蘸墨汁,在女娲宫大殿的粉壁之上作诗一首: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
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
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帝辛写完情诗,心里十分舒畅。旁边可急坏了大臣们。首相商容启奏说:“女娲乃上古之正神,朝歌之福主。老臣请驾拈香,祈求福德,使万民乐业,雨顺风调,兵火宁息。今陛下作诗亵渎圣明,毫无虔敬之诚,是获罪于神圣,非天子巡幸祈请之礼。愿主公以水洗之。恐天下百姓观见,传言圣上无有德政耳。”
帝辛听了商容的话很不耐烦,心中暗想,最恨你们这些拽文言文的,听得老子累死了。又不好发作,就摆摆手说:“朕看女娲的容颜漂亮之极,写这首诗是夸她呢,你就不用多说了。况且以朕万乘之尊夸赞娘娘,足可见娘娘美貌绝世。给百姓们看看,也算是朕给娘娘做的广告嘛。”
帝辛说完就不再搭理商容,转身继续殿内殿外游览一番,然后摆驾归朝。回到朝歌宫廷,帝辛升坐龙德殿,百官朝贺而散。帝辛忙完了回到后宫,这一天正好是十五月中之时,三宫妃后都按惯例前来朝拜君王,中宫娘娘姜后,西宫娘娘黄妃,馨庆宫杨妃等等都来朝毕而退。
傍晚时分,女娲娘娘坐在女娲宫的宝殿之上,宫中各人都前来朝礼。女娲看着粉壁上墨迹未干的诗句,嘿嘿冷笑道:“都说这殷受英明神武,托梁换柱,收服东南,乃是有道的明君,依我看,也不过是个贪淫好色,下半身思考的东西。”
宫中执事劝道:“娘娘息怒。无道昏君亵渎神灵,娘娘不要与他一般见识,气坏了身体。”
女娲轻轻一笑,“放心,我才不会生这个气呢。不仅不气,我还高兴,他越好色,我越高兴。”众人不明白,女娲也不再解释。
过了没几天,天下灵族首领陆续来到女娲宫,见到宫中粉壁上的淫诗也都是义愤填膺。女娲并不在意,召集大家秘密议事,将天下大势尤其是鸿均要‘抵杂教,弘正道’的事通报大家,让大家各自小心,互相照应。
开完大会,众首领散去,女娲将轩辕坟三灵叫到自己的内殿中。一进内殿,女娲放下严肃的面孔,三灵也立刻活跃了起来:“娘娘,娘娘,好久不见想死我们了!”
女娲摆手让她们坐下,笑道:“妖精!油腔滑调。才半月未见,哪有那么夸张。”三灵也哈哈大笑。女娲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单独留你们三个吗?”
“娘娘也想我们了呗。”为首的“千面狐”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撒娇地说。
“这是其一。”
“那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呀。”三灵互相看看,不明所以。
“我要你们想办法混入朝歌宫中,接近殷受,进而控制朝政,借机削弱截教和阐教势力。”
三灵一听,都把手中的水果放下,正襟危坐严肃了起来。
“你是大姐,你先说说看。”女娲看着“千面狐”说。
“我们姐妹三人,自小受娘娘恩惠,是娘娘和女娲宫养育了我们,还让我们跟着您学艺,如今娘娘有令,我们自然要奋不顾身。只是这么大的事情,我们不知道应当从何做起呢?”
“你们也看到了殷受题在粉壁上的诗了。说明此人贪淫好色、心高气傲,所以你们接近他,只可智取不能用强,需要以柔克刚。”
“可是我们怎么接近他呢?”老二“九头雉”问道。
“我会给你们创造机会入宫,也许不是一起进去,现在还没确定。在这段时间,你们需要进行强化训练作好准备。虽然你们从小跟着我,也练了一些道法武艺,但是这些东西在这次行动中基本用不上,我要让人教你们一些用得上的东西。”
老三“玉琵琶”好奇地问道:“要让我们学什么啊?娘娘。”
“琴棋书画、诗词歌舞,这些你们原来学过但都没学精,现在要好好再提高一下。另外更重要的男女之技会有专门的师傅教,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三灵一听都羞红了脸。女娲一见,沉着脸说:“你们将要完成的任务,是关系到女娲宫和天下灵族存亡的大事。舍身取义就在此时,你们不可有丝毫犹豫怯懦。”
三灵马上站成一排对娘娘叉手施礼:“娘娘令下,我姐妹万死不辞,请娘娘放心。”
“嗯,都坐下吧。我看着你们从小长大,知道你们都忠心于我,忠心于教。要是不相信或者不放心,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你们了。事成之后,你们可以重回女娲宫,我必定助你们修成正果。”
女娲用眼睛扫了一遍三灵姐妹,又接着说:“明天你们就开始训练。最后告诉你们一句话,‘女人最厉害的武器,不是头脑,而在你们两腿之间。’”
再说帝辛自从进香对女娲一见钟情之后,算是落下病了。朝思暮想,废寝忘食,每次看到自己的三宫六院,不仅毫无“性趣”,而且觉得简直是惨不忍睹。
这一天,帝辛待在宫中无聊,便宣中谏大夫费仲和尤浑进宫陪王伴驾。两人入宫,费仲陪帝辛下棋,可是明显感觉到他心不焉无精打采,就问道:“大王有心事?”
帝辛把棋盘一推,索性不下了。“唉,这也就是跟你们俩呀,要是别人朕还真不好意思说。上次去女娲宫降香回来朕就吃不香睡不好的,烦死了。”
费仲嘿嘿一笑,他是帝辛的宠臣,对他的思想、禀性一向琢磨得很透,“大王已经多年没有纳妃了。”
“还不光是纳妃的问题,是怎么能找到那么漂亮的美女的问题。朕现在觉得,质量远比数量重要。往年纳妃,也顶多就是朝歌城中选选,还要身家显赫,越选越难看。”
尤浑说:“大王,君王纳妃可不是小事,各方面都要考虑周全,所以祖制才会如此。”
“你也跟朕说什么祖制的鬼话。你看看那满朝的文武,哪一个不是见漂亮的就上。偏朕只能选丑的,还拿贤良淑德那套胡话来忽悠我。朕有一个王后在那贤良不就得了,还个个要贤良啊。两个人脱光了,鬼管你贤不贤良啊。”
费仲听帝辛发牢骚,心中好笑,也不敢乐出声来。“大王所言极是。不过要解决这事,其实也不难。”
“哦,爱卿快说来听听!”帝辛一下来了劲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