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舞惜禁足之际,拓跋舒默也遇到了**烦……
此次拓跋舒默来京是受乌桓可汗——拓跋乞颜之命:一来是因为当初签订合约,两国定期互派使节,睦邻友好;二来是为了刺探大秦虚实,为来日挥兵南下寻找契机。
拓跋舒默虽不是长子,但由于其母是汉人的关系,自小热爱汉文化,因此出使大秦的最佳人选莫过于他。
拓跋舒默也算不辱使命,来京城几日,就结交了许多亲贵大臣。他为人豪爽,不拘小节,很受欢迎;加之其精通汉文化,也常与大秦饱学之士谈古论今,在读书人中口碑甚好。
自崇德殿夜宴后,雍熙帝也接见过他。两人唇枪舌剑,互相探听对方国事,拓跋舒默自是不会吃亏,但雍熙帝又岂是一般人?几次下来,两人虚虚实实,咋看好像收获很多,但细想又似乎没有收获。
这日,拓跋舒默在驿馆内秘密与自己在大秦的探子见了面。这些人都是拓跋舒默的死士,只对他一人尽忠,很得他信任。
一番交谈,拓跋舒默原本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
据这些人说,大秦这两年表面看来国泰民安,十分平静,内里却是暗藏汹涌。雍熙帝虽早立太子,但儿子们都已长大,对皇位的渴望,让那些皇子们经常与太子作对。当然这中间也有旁观者,其中有些是志不在此,有些却是纨绔、只求享乐的。
拓跋舒默轻抚下颌,眸中精光一现:若是将来雍熙帝驾崩,只怕……看来要速速回去禀告父汗,要想一统中原还是要加紧军备的。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拓跋舒默也准备启程了。
一连几天,拓跋舒默一行人都是快马加鞭,一路上倒也顺利。这日,天气异常热,眼看快到两国交界,拓跋舒默看了眼身后疲惫的众人,大声说道:“翻过这座山,就到乌桓了。兄弟们,前方一里处我们稍作休整。”
听得这话,大家都一鼓作气向前飞驰……
拓跋舒默下马手一挥,四名卫士分驻四方进行警戒,剩余之人都席地而坐,稍作休息。拓跋舒默正准备和副将皇甫麟商讨军备之事,突然听见树林一阵沙沙声,皇甫麟迅速靠近拓跋舒默,高声说着:“公子小心,此地不宜久留!”
拓跋舒默看了眼四周,笑着:“皇甫麟,你也太过谨慎,马上就到乌桓了……”
话音未落,就听得“嗖嗖——”之声四起,数十支箭从四面八方射来。拓跋舒默闷哼一声,胸口中箭。皇甫麟高呼:“保护公子!”众人迅速结阵,将拓跋舒默围在中间。
只见四周跃出数十名蒙面大汉,杀声高喊,手持武器,向他们冲来……
皇甫麟大声喊道:“皇甫毅,你率一队保护公子先走!我来断后!”皇甫毅高合:“是!兄弟们,保护公子!撤!”
拓跋舒默折断胸口的箭,抽出腰间长剑,大怒:“男儿自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怎可临阵脱逃?兄弟们,随我迎敌!”
皇甫麟心知拓跋舒默决定的事难以更改,只好步步紧随。
来人虽说有数十人之众,拓跋舒默一行只有二十余人。但拓跋舒默平日练兵有方,此次出使大秦所带之人皆是饱战之士,什么阵仗没有见过?大家迅速散开,两人一组,迎了上去。
蒙面大汉一个接一个倒下,很快,只剩十余人。为首的见不好,一声呼啸,蒙面人迅速窜进树林。
皇甫毅还待追之,皇甫麟喝住:“保护公子要紧,不可恋战!”
拓跋舒默的胸口中箭,又与敌人苦战,胸前的衣服已被血浸透,饶是拓跋舒默这样骁勇的汉子,此时也快撑不住了。他扶着皇甫麟的手,声音不大却透着坚定:“皇甫麟,前方翻过山就是我乌桓,受伤的兄弟,就地包扎。此地不宜久留,简单处理我们马上过山。皇甫毅,你负责清理战场,仔细查看他们的身份。将战死的兄弟,带回乌桓,我不能将他们留在异国。”话音刚落,苦撑的拓跋舒默倒在地上。
皇甫麟熟练地包扎好拓跋舒默的伤口,唤过几名轻伤的卫士,说着:“公子受伤,失血过多,你们随我护送公子先行。剩下的人,处理好伤后,跟着皇甫毅迅速回国,大家还是要提高警惕。”
众人皆是训练有素,安静、迅速的做着自己的事。皇甫麟带着拓跋舒默上马,飞快离去。
乌桓边境守军驻地
大帐内,几名军医忙碌着,为拓跋舒默处理箭伤。皇甫麟在外焦急不安。
一个时辰后,皇甫毅一行人也来到驻地,皇甫麟吩咐大家休息,他仍守在大帐外。
日落西山,军医们还未出来,皇甫麟等不及的冲进去,抓过一个军医,焦急询问:“公子伤势如何,怎么这么半天还没结果?”
军医慑于他的威势,斟酌着用词:“皇甫将军,公子中箭,本就离心脏很近,这一箭射的力度极大,伤口很深。中箭后公子又与敌人苦战,失血过多……”
听着他的话,皇甫麟更是着急,打断他:“你说了这许多,我只问你公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有没有危险?”
“这个……伤口感染,公子现在发高热,我们已经开好药,熬好后先喂公子服下,应该没有生命危险。至于……”军医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至于何时能苏醒,这个……”
听到没有生命危险,皇甫麟长舒了一口气,却又听说不知何时能苏醒,又开始焦躁,来回踱步:“你们这几日,哪都不要去,就在帐内好好照顾公子。该用什么药就用,这里没有的,我回禀大汗,从宫中拿来。务必要治好公子!”
军医们知道这二公子在国内的地位颇高,自然不敢不尽心。
皇甫麟知道拓跋舒默受伤是大事,于是从大帐出来后,立刻派人将此行的事禀告给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