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飘舞,一绝色女子坐在树下,轻拨琴弦,悠扬的琴声,不绝如缕……身旁是个挺拔的男子,怀中坐着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男子与女子的目光在空中交汇,那样肆无忌惮的传递着爱慕,恍若无人之境……”
“油菜花地中,一对小情侣追逐打闹,远远就能听见女孩铃铛般的笑声,身旁的男孩宠溺的看着女孩,那温柔的眼神似能滴出水来……”
“庄严的大殿中,绝色女子跪在地上,怀中搂着娇小的女孩,苦苦哀求,宝座上的男子,大手一挥,立刻有人将女子怀中的女孩抱走……”
“喧闹的马路上,女孩飞快的向前走去,突然,被一阵力量拉住--——接着,就是刺耳的刹车声,重重的落地声,以及那铺天盖地的红……”
古色古香的镂空红木床上,小小的女孩痛苦地皱着眉头,睡得极不安稳。身旁的女孩轻声在她耳畔唤道:“六公主——六公主——”
痛!
浑身都痛!
床上的女孩艰难地睁开双眼,满眼望去都是陌生:粉色的帐子,镂空雕花的窗,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女孩……
“水……”一张嘴,女孩发现最痛的其实是嗓子,火烧似的痛。
“六公主,您醒了?”床边的女孩欣喜地说着,飞快地转身倒了一杯水,轻轻扶起女孩,把水喂到她嘴边。
女孩顾不得其他,大口大口的把一杯水喝进。然后,诧异的问:“你是谁?”
那女孩愣了一下,答道:“六公主,奴婢是秋月。您不记得了?”
秋月?完全没有印象啊!女孩心中疑惑了:我不是在医院吗?沈浩呢?还有那个神经兮兮的陌生人?
原来这女孩竟是夏云!
正想着,门被推开,进来一位年龄稍长的女人,秋月回头,说着:“姑姑来了,六公主刚醒!”
听到这话,女人面露笑容,走到床边,亲切地说:“六公主,您醒了?感觉好点没?奴婢叫他们拿些吃食吧!”
夏云呆呆的点点头,恩,确实是饿了!看这情形,自己应该是穿越了!他们称呼自己为公主,那应该是在皇宫里了!这些人应该是没有恶意的,正好把肚子填饱,再把情况弄弄清楚吧。
很快,就有小丫鬟端来简单的吃食,一碟脆腌黄瓜,一碟凉拌金针,一碟什锦豆腐,一碗糯糯的小米粥。
边吃着,夏云心里边想着:自己不是公主吗?怎么连肉都没有?尽是素菜,把公主当兔子喂啊!看来自己地位不高啊!
看着夏云狼吞虎咽的样子,秋月和姑姑都有些咂舌,转念一想,公主许是饿久了。
不一会,面前的吃食被一扫而光,夏云清了清喉咙,问着:“秋月,这位是?”秋月看了眼姑姑脸上的诧异,恭谨答道:“六公主,这是云珠姑姑,是一直服侍您的人。”
“云珠姑姑。”夏云轻声唤着。
云珠曲了下膝,敛去眼里的意外:“六公主,您这是要折煞奴婢吗?奴婢自小服侍小姐,小姐入宫奴婢也跟着入宫,等公主您降生,奴婢又一直伺候您。您不认识奴婢了吗?”
夏云看了下眼前情形,思索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姑姑,我头很痛,许多事情记不清了。我到底是谁?这里是哪儿?”
云珠看了眼秋月,吩咐道:“秋月,去给公主热水沐浴。”秋月退出了房间。云珠才开口道出原委。随着她的话,夏云在脑子里迅速分析:
这里是大秦王朝,执政的是她的父皇-——雍熙帝,自己是雍熙帝的第六个女儿——荣沁公主司徒舞惜。今年年方十岁。原本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只是随着自己的母妃获罪,自己就被父皇嫌弃,并把住所搬到了御花园的西南角——绛紫阁独居。近身服侍的人除了云珠姑姑和秋月外,只有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根本指望不了她们干什么。
关于自己的母妃,云珠没有多说什么。反正时日还早,也不着急。
夏云,不,现在应该叫司徒舞惜了。
司徒舞惜心中烦闷不已,别人穿越都是万千宠爱,怎么轮到自己这就这样凄凉呢?而且还穿越到这个十岁的小丫头片子身上。看着自己骤然变小的身体,还真是不习惯啊!
舞惜掀开被子准备起身,云珠赶忙从榻上拿起软缎绣花鞋,准备伺候舞惜穿鞋。但是舞惜已不是昔日的六公主,从小独立惯了的她哪里习惯别人这样伺候。
舞惜打断云珠的动作:“姑姑,我自己来,你不用管我。”云珠愣了下:“六公主……您哪里不舒服吗?”
想着不能让他们起疑,舞惜斟酌着用词:“姑姑,是这样的,我呢,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在我恢复记忆以前,你不用像原来一样,我不习惯的。”云珠点点头。
这时,秋月已经把热水打点好,在门外轻声询问:“六公主,奴婢已将热水准备好,你现在要沐浴吗?”“拿进来吧。”
小太监们手脚灵活的将大木桶抬进侧室,秋月将水温调好后,像往常一样准备伺候舞惜沐浴更衣。
“不用了,我自己来。”舞惜开口,说实话,这个当众脱衣服的事,她还是适应不了的。“六公主,您刚醒,还是让奴婢服侍您吧!”“没事,有些事,我要好好想一想,你和姑姑出去吧,等我洗好了,你们再进来伺候。”轻柔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毋庸置疑。
秋月还待开口,已被云珠拉住,“那六公主,奴婢们在外面候着。”说着退了出去。面对和以往一样的六公主,云珠总觉得,自从醒来,六公主似乎变了,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不管怎样,在云珠心中,六公主是小姐唯一的女儿,这点是不会变的。
等到人都出去了,舞惜才慢慢脱了衣服,跨进木桶。这简直就是现代的温泉嘛!看着自己的小手,舞惜慢慢想着云珠的话,努力回忆这具身体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