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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山水人家

春色醉人,风景如画。

人间芳菲已尽,山间的桃花含苞欲放,细细的雨一针一线绣出一幅早春图,湮没在花海里的百花谷沐浴着呼之欲出的阳光,宛如初醒的孩童,一切都是刚开始的样子,平静,温和。

寒月背着竹篓走在清澈的小溪边,身着蝴蝶云纱裙,薄薄的裙边掠过待放的花苞,莹莹的露珠沾湿了寒月的裙角。

身后不远处跑来了小师弟,青色长衫上绣着墨色竹影,腰间挂着翠色的玉佩和一柄蓝色刀鞘的长剑,满头大汗的凌龙喊道:“师姐,等我啊,怎么一个人上山也不叫我啊?”

寒月回头浅笑,盈盈玉指从袖中伸出敲了凌龙的额头:“我上山采药,你跟来做什么?再说,你不留在家里练功,又偷跑出来,医书抄完了吗?”

凌龙挠挠头傻傻的笑:“龙儿喜欢和师姐一起上山采药,龙儿也可以帮师姐的。”

蜿蜒曲折的小径一眼望不到头,寒月一边走一边寻找着需要的草药。凌龙则是忽前忽后,上蹿下跳的,一看就是属猴子的,一刻不得安宁。

百花谷的清婉湖上是一排阁楼,炊烟袅袅,氤氲在空气里。岸边是娇艳欲滴的桃花,蜜蜂成群的在花间起舞,湖面的水鸟不时荡起一圈圈涟漪。

阁楼里,清颜正在替百花谷的族人看病,一袭及地的素白长衣,宛若墨色瀑布的黑发自由的倾泻在白衣上,一颦一蹙温婉安静,面若桃花。

“清姑娘,你看看老婆子是不是快死了。”一个满脸扭曲的老婆婆撑着自己的额头问道。

将侧脸一缕青色随手放于耳后,提笔写下药方:“大娘,您没事,只是近日过于疲劳而已,照这个方子抓药吃就没事了。”

“清姑娘,谢谢你啦,这下我就放心了。”老婆婆激动的握住清颜白皙的手,感激涕零。

“龙儿,带婆婆去抓药。”半晌也没人应她,“凌龙。”徐步出门,才发现药炉旁边只倾斜着一把破团扇,凌龙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她摇摇头,“唉,肯定又跑出去玩儿了。”

转身招呼大娘过来:“大娘到这边抓药吧。记住三碗水煎一碗水,一天喝一次。”

“记住了。”大娘拿着药欢喜的离开了。

清清河岸,雨已停。寒月和凌龙坐在小溪边,把双脚放进水里,任凭鱼儿在脚下游来游去,寒月随手捻起一片树叶放在唇边,发出优美的乐曲。

凌龙嘴里叼着一根草茎安静的听着,风拂过他额前的一绺长发:“师姐,真好听啊,这是什么曲子?”

“落入凡间。”

凌龙点点头:“师姐,我已经十几天都没见到师父了,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我好想她啊。”

寒月望着对岸若有所思:“不知道,师父她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都很难知道她的行踪,每次都会出奇不异的出现在我们身边。”

凌龙失望的点点头:“师姐,你出过谷吗?我好想去外面看看啊。”

“百花谷不好吗?为什么想着出谷呢?”

“百花谷虽然很漂亮,但是,我对外面的世界也很好奇啊。”

“是呀,可是师傅从不允许我们出谷,她说外面的世界很可怕。可是,我多么希望能像她一样云游四海,四处行医,悬壶济世。”转念收回了目光,看着脚下的鱼儿,轻叹了一声:“唉,连你们都想要知道,百花谷外的溪水是什么味道吧。”

“算了,不想了,师姐,我肚子饿了,还是快回去吃饭吧。”凌龙拉着寒月的胳膊央求到。

“好好好,你呀,才出来多久就饿了,怎么总是小孩子一样呢。”寒月帮凌龙摘去肩上的杂草。

一路盛开的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宛若满天繁星。凌龙帮寒月背着竹篓蹦蹦跳跳的跑着,寒月飞身跨在高高的枝间,随手摘下两颗野果,若惊鸿一现,白色的纱裙,如白色的蝴蝶停在枝头。轻轻落下,将果子放在凌龙手中:“给你,先吃这些充饥,回去还得一会儿。”

“师姐,我也会飞,看我的御剑术。”说着抽出长剑,御剑飞行,脚尖轻落,刚飞出一点,就跌坐在地上,“哎呦,我的屁股,疼死我啦。”

寒月急忙上前扶起凌龙,摇摇头:“让你好好练功又不听,还喜欢逞能,这下好了,尝到苦头了吧。疼不疼?”

凌龙摸摸后脑勺,笑着说:“不疼,我不怕,我两个姐姐都是神医,就是摔残了,你们也能把我恢复原样的。”

寒月又敲了凌龙的额头:“笨蛋,哪有人希望自己摔成残废的,快闭嘴吧。”

搀起凌龙,他又活跃起来,一会儿前,一会儿后,乐此不疲。

忽然草丛中有动静,寒月警觉起来,慢慢靠近。扒开草丛,竟然发现一只腿被什么咬伤的兔子蹲在从此中一动不动,颤抖的嘴角似乎在诉讼着什么。寒月爱怜的抱起小兔子,撕下衣角替它包扎伤口。

回到清婉阁,凌龙就跑着到清颜的身边,像小狗一样蹭着清颜的胳膊:“大师姐,龙儿饿了,好想吃师姐做的饭啊。”

清颜,瞪了凌龙一眼:“饿了才想起大师姐啊,让你练功,又跑出去玩,今天罚你不准吃饭。让你长记性。”

凌龙做出委屈的样子:“龙儿哪有跑出去玩,龙儿是帮二师姐采药去了,还受伤了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清颜焦急的看着凌龙:“受伤,哪里伤了,快让我看看。”

凌龙笑了笑:“龙儿就知道大师姐最疼我了,没事了,就是摔破皮了。”

“没事就好,等我忙完了,就去给你们做饭,这里还有李大婶送我们的鱼呢,一会儿给你做红烧鱼。对了你二师姐,人呢?”清颜转身看了看,刚熬的药。

这时寒月抱着兔子回来,放进笼子里,微笑着说:“师姐,我回来了,你要的药,除了无忧草,其他都在这里了。”

“哦,还不着急用呢,那兔子哪儿来的?”清颜朝笼子看了一眼。

“是我们在路上捡回来的,它受了伤。”凌龙抢着回答。

“后院都成动物园了。月儿,你先过来帮我看着药,我去做饭。凌龙,来厨房帮忙。”清颜微笑的说着。

在这个犹如仙境般的百花,百草之地,百花谷的人们过着悠闲自在,不谙世事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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