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拜师

接着，师傅规划了每天要学的内容，包括文事和武学的基本功。师傅告诉才儿虽然以武学为主，但文化是一切学的基础，不可不学。如果没有文化，对武学的秘籍也看不懂，对武学的要旨也理解不透，武学也不会很高明。至于武学的内容多如烟海，穷一辈子的精力也学不完。当然，首先只能学最基本的东西，从一招一式的基本功学起。从时间上他规定了每天早上练先天的功夫，上午学文，下午学武技，晚上练桩功，每天子午两个时辰还要练气功。学武不象学别的东西，每天都是新的，武学的基本动作.永远是一个样，而且要练一辈子，所以不可以对它产生厌烦情绪。武学是一种实用的东西，关系到自己的生命安全，且强中更有强中手，所以学起来，根本就没有止境。才儿这时已经象个大人似的很懂事儿，师傅的话他都应承了下来。师傅知道他是个懂事的孩子，心里很高兴。最后，师傅问才儿：“你知道什么是武功吗？”才儿道：“知道，那戏台上的关公，岳飞，赵子龙，秦叔宝，还有杨六郎，罗成，穆桂英都是大英雄，他们都有很高的武功。”师傅道：“你说得对，他们都有一身好武功，而且都是大英雄。学好了武功，就能当大英雄。可武功并不象戏台上那么简单，否则，那些演戏的人都成了大英雄了。你说对不对？”才儿道：“对。其实他们那几下子我也会。”师傅道：“他们的那些功夫只是些花架子，不顶用，不过也还是要经过苦练才成。我们要学的功夫，比起那些戏子的来，不知要难多少倍。所以学习要不怕吃苦，要特别认真。”才儿道:“我不怕吃苦，一定能认真学。只是我学好了功夫，也能当罗成那样的大英雄吗?”师傅道：“当然能。只是要当大英雄，除了要有很好的功夫外，还要有很好的人品。人品不好，功夫越大，越容易成一个大坏人，就象曹操，金兀术一样。”才儿道：“我自然要当一个好人，不当曹操。”师傅道：“从小有个好志向，自然是好事，不过还需要不但地努力。只要认认真真地学习，将来自然有成。”便从这天下午起，师傅开始教才儿的基本功。这孩子看起来十分老实，但却学得很快，那些动作只要师傅示范一次，才儿就能做出来。那些要领师傅只要讲过一次，他便能牢牢记住。几天下来都是这样，师傅不由得暗暗称奇，心里十分喜欢上了这孩子。正月初，家乡的人都有拜年的习俗，每个亲戚家都要走上一趟，互相往来，不亦乐乎。可到了初五，富贵家却还没有开始拜年，初八池塘又要动工，那以后便没了时间。所以这天是定要拜年去的了。一早，才儿的爹妈要回外祖母家去，问才儿怎么办。才儿因为刚开始练功，自是不能去。早饭后，富贵老两口去了行健家。小妹道:“姐，你们的人家走完了么？”大妹道：哪里，今天才走头一家呢。”小妹道：“这过年，也没什么事儿做，怎么不出来走走？”大妹道：“这些天忙着给才儿请师傅的事情，所以才没顾得上拜年。”小妹奇道：“请什么师傅？”大妹道：“才儿也快十岁了，你哥忙着给请了个武师，教他学武。昨天才拜了师。现在在家练功呢。”小妹道：“这么的好事儿，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我们家的瑚儿海儿也和才儿差不多，他们一起还有个伴儿呢。师傅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又不多什么事儿。”大妹道：“这事儿要和你哥说，我可管不着。”小妹去和富贵说了，富贵可不好拒绝，只得道：“这事儿还得他师傅应了才成，回去后我就对他师傅说去。他同意最好，不同意，我也没法子。”小妹又道：“去年我们说过了瑚儿和才儿的事情，你们也同意了，可一直还没有正式定下来，这正月间不如把这事儿给办了，你们说好不好？”富贵道：“这可是大好事，不过还得和青儿他们说一说。怎么办，明天一起回你们的信好么？”小妹道：“难不成还怕迟了这一天？”这天回家后，富贵就把这两件事分别给人瑶和林青说了。这几天扯白话，人瑶已经知道了他们修建池塘改风水的事儿，对那八灵聚会虽然莫明其妙，却也觉得很有意思。这一扯到瑚儿海儿也要拜师的事，他便用上了心思。这几天，他好喜欢才儿。心想，高家是望着这孩子将来光宗耀祖的，可惜了这么个好苗子。不过，他们的愿望也没什么不对，起码将来不会象我一样百事无成。只是将来外出作官，也需有个帮手，这八灵聚会倒还真有意思，不如真的收八个徒弟，将来他们师兄弟人多力量大，也不至受人欺负。于是便对富贵道：“既然有人想学，多带几个也没什么，不如放话出去，告诉乡亲们，有愿学的孩子，不妨前来报名，只要资质好，肯学，我便多收几个。不过太多也不行，最好是八个，这便刚好应合了你们八灵聚会的意思。”富贵告诉人瑶，那瑚儿海儿家是亲戚，瑚儿还是才儿将来的妻子。人瑶听了也很高兴。第二天，富贵去了行健家，商定了十二日为孩子文定，并且把师傅欲招收几个孩子一同习武的事也对行健说了，并让对乡亲们说一说，愿意的初八日到富贵家报名。初六那天富贵去了后，师傅对才儿道：“练功不仅要在室内练，还要到野外去练，以后骑马射箭，更要到野外去。”于是让才儿带路，到虎头山上去。那山就象一条龙蛇，从东北方逶迤而来。山上多坡地却很少有平旷的地方。他们来到虎头顶上，才看到一块平地，大约两亩地的样子，周围高大的松树下面临着悬崖。小坪的中间还矗立着一块大石头，约一人高，周围约三丈。人瑶对那石头皱了皱眉头，让才儿站远一些然后运功于掌，象削面似的，把那石头一层层削了下来，那石屑一一地都飞到崖下去。过了一顿饭的时候，那石头已与地平。师傅背起双手，用脚在石上铲了一会儿，石面便平滑如镜。师傅又用脚在小坪上铲了一趟，那小树小草都飞到崖下去了，地面下陷了一尺来深成了镜面也似的一块平地。才儿一直张大着嘴站在那里，作不得声。师傅忙完了，来到才儿身边，头上已经见汗。他对才儿道：“世才，师傅的功夫厉害不？”才儿对师傅望了望，疑惑地问道：“师傅，这是仙法还是戏法？”师傅道：“既不是仙法，也不是戏法，而是真正的功夫。你只要用功习练，将来比师傅更厉害呢。”师傅虽然说得很平淡，但在才儿眼里，师傅便如神仙一般。接着，师傅教了才儿一些基本功，便回家里去吃午饭。师傅告诫才儿道：“今天你看到的，可千万不能对人说，否则会给我招来祸事。”才儿道：“你的功夫这么高，难道还怕什么人么？”师傅道：“在你看来，师傅的武功已经很高了，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多少奇人异士，他们的功夫比师傅更高。师傅当年行走江湖，得罪了不少人，其中有不少武功十分高明之人，他们对我怀恨在心，若知道我在这里，一定前来找麻烦。就是有些人功夫不如我，我也不好把他们全杀了。你明白么？”才儿道：“我明白了，有些事情不是武功高就能解决的。”师傅十分惊奇，孩子才这么大，理解力却已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过了两天就是初八。早饭后，高家来了一大群人，他们带着孩子，是来应试的。其中有行健的孙儿孙女。人瑶逐个地仔细看过，挑选了九个孩子，其中有八个男孩儿，只瑚儿一个女孩。师傅最满意的是行健的孙子小海，他虽然身子骨不如才儿结实，但资质却是顶好的。其次便是瑚儿，其实她的资质并不比小海差，差在是个女孩子，不能参加科考。一个女人，行走江湖也是不便。师傅之所以选取了她，只因为她是才儿未来的媳妇儿。而且这孩子长得太好，与才儿便象天造地设的一双金童玉女，令人爱之不胜。师傅自己没有儿女，把才儿看得特重，爱屋及乌，连带的地喜欢上了瑚儿。没被选中的垂头丧气的走了，被选中的连同家长留了下来。师傅对他们道：“习练武功是一件很艰苦的事情，又是一件长期的事情。比起学文来要假，艰难得多。而且，习武的人如果不能习文，武学也不会高到哪里去。所以，文武双修才是正途。这里没有专门的学府，一切只能因陋就简。好在高家的房屋比较宽余，以后，孩子们就在这里一起习练。每天早上就要开始练功，上午学文，下午习武，晚上还要练功，简直没什么空闲的时间。因此，孩子们吃住必须在一起，才能一同辅导。吃的、用的都要备好，送到高家来。孩子们每五天放半天假，回家和家认聚聚，第二天清早就要赶道这里参加早课。如果实在有困难的人家可以放弃，没有困难的便要做好准备，十二早饭后正式开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