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饭,几人还是往常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几个人最近胃口大涨。邵飞决定再次请求班长出山。
邵飞放下碗筷,表情严肃的对着赵宏班长说道:“班长,你也看到了我们这几天的努力,但训练实在太单一,我们真的需要你来指导我们。该如何训练。”
邵飞话音刚落,其他人也放下手中的筷子,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班长。
班长停了下来,对邵飞说:“你们这几天训练是给我看的吗?当兵就该干好本职,你们的任务就是种地养猪。”
班长再次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了,几个人表情失落。邵飞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劝说,因为他始终看不透班长的内心。
张彪用请求的语气说道:“班长,我们都知道了你的过去,就不要吝啬了,教教我们吧。”
张彪说完,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李文他们七嘴八舌的开始请求。
班长有点不耐烦,用力敲了下桌子,生气的说:等你们懂得什么是军人的时候再来和我说。”班长说完看着邵飞:“你晚上来我房间一趟,有事情和你说。”说完站了起来,一瘸一瘸的往厨房走去。
“哦”声音很小,邵飞不知道班长这个时候找自己会有什么事情,是关于训练的还是农场的。
被班长如此严厉的拒绝,几个人都很失落,吃饭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呵呵,看来是没指望了。”张彪冷笑了下,说道。
“你要放弃了吗?张彪。”邵飞问道。
“不会,我不想回到以前的日子了,这几天训练感觉挺好,挺充实。”张彪很认真的回答邵飞。
吴昊、赵乐、李文都身有体会,继张彪之后表明了自己不放弃的决心。而邵飞只知道他们以前过的什么样的生活,却无法体会他们此刻的心情。只要他们继续训练,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了。
“你呢?刘俊杰。”邵飞担心刘俊杰打退堂鼓,因为他没有张彪他们那样的过去,和自己一样是个新兵。
“我会对的起我的名字的,你放心。”刘俊杰笑着说。
“那就好,我们说好了,不抛弃,不放弃。好了,继续吃饭。”说完邵飞大口吃了起来。
晚饭过后,邵飞依照班长的话来找他,来到房间门口:“报告!”
“进来。”班长真做在椅子上,表情严肃,好像正在等待邵飞的到来。
邵飞走进班长房间,房间还和上次来时一样,整齐干净。邵飞来到班长面前:“班长,你找我有事情吗?”
“坐。”
邵飞还是和上次一样,坐到床上,双手放于膝盖,表情严肃。
“今天找你来,是想问些事情。”班长开诚布公的说道。
“什么事情?”邵飞开始疑惑。
班长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门边,把门关上。转身问邵飞:“你这几天训练是为什么?”
邵飞觉的这个问题好笑,作为一个军人,训练哪还有为什么?
邵飞笑着说:“哪有为什么?我只是时刻没有忘记自己是个军人。一个军人严格要求自己有什么不对吗?”
班长觉的邵飞的话更好笑,邵飞没有看透班长,而班长却把他看的透透的。
班长冷冷的笑了笑,一瘸一瘸的走了回来,看着邵飞:“你是觉的你在农场只是个过场,你还会有机会回侦察连是吧?”
被班长说中了自己的内心所想,邵飞停顿了一下,狡辩道:“没有,我只想做个合格的军人。”
班长继续问:“你自己训练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拉上张彪他们?”
邵飞不加思索,回答说:“我不想叫他们混日子,做一些军人该做的事情,有什么错吗?”
邵飞有点激动,对班长开始产生一丝丝的敌意。班长用这种不信任的眼神看着自己,叫自己浑身不自在。从班长的语气之中可以看出,他在怀疑自己的动机不纯。
班长依旧看着邵飞的双眼,严肃的说:“你开口闭口都是军人,你懂军人吗?现在我不管你说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你不可能再回侦察连了。”
班长的话如晴天霹雳震撼着邵飞此时不安的心,邵飞心绪开始杂乱,不相信班长现在说的话。回想当初离开侦察连的时候,高连说的话以及他的表情,自己的判断不会出错。但此时不知道班长说出这样的话,他骗自己的目的是什么,自己始终是看不透眼前这个老兵。
邵飞轻声“哼”了下,微摇了下头,小声说了一句:“怎么可能?”
班长叹气道:“你果然是我预料的那样。”
邵飞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始终没想到班长会借此框自己,情绪再次战胜了理智,站了起了,表情激动中带点愤怒:“班长,你诈我!”
班长看着邵飞这样的表情,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没有被邵飞的情绪所影响,表情平淡:“你先坐下,别激动。我没有诈你。”
邵飞微喘着气,内心开始迷乱,他到希望班长是在诈自己,说的不是真的。眼神迷茫缓缓的坐回到床上,心跳加速呼吸有点不畅,也不敢直视班长。自己也不想在听下去,最好这一切都没发生过。
班长看着邵飞一连串表情的变化,认真的说道:“还记得高连上次来找我吗?”
“记得。”邵飞低声的说道,声音是如此的有气无力。
班长知道接下来的话题会很沉重,于是打开抽屉,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递给邵飞。邵飞伸手拿了过来,自己从兜里拿出打火机点上。与上次邵飞第一次来班长房间的情景截然相反,这次班长并没有抽。
班长想了想,说道:“上次高连过来说了你的事情。说你走后他反复考量了下权衡利弊,还是觉的你不适合侦察连。他始终不相信一个人的性格是可以轻易改变的。他不能为了你一个新兵拿侦察连去冒险,你知道在高连心中侦察连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希望你能明白。原本上次就和你说的,我没忍心,但见你这几天训练,还抱着回侦察连的希望,所以我才下定决心告诉你,怕以后你在知道打击会更大。”
班长耐心的说明高连放弃邵飞的原因。听完之后,邵飞心如乱麻,身体开始有点颤抖。此时,邵飞回想起了上次高连来农场的时候对自己冰冷的态度以及冷漠的表情,心里更加确定班长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过了半天,邵飞抱着最后一丝丝的希望,黏黏的说道:“当初高连不是也回了侦察连吗?”
班长叹了口气,拍了拍邵飞的肩膀:“你不是当年的高连,高连也不是当年的团长。还有当初团长对高连是有亏欠的,他调回高连也是想弥补自己对高连的愧疚。团长曾经和我说过,他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冒着风险在把高连调回去的。你觉的高连对你有亏欠吗?”
邵飞缓缓的把烟放在嘴里,抽了一口。想说,但不知道说什么?
班长没有理会邵飞此时的心情,对他进行第二次无情的打击。严肃的质问邵飞:“我问你,你这么卖力的怂恿张彪、李文他们和你一起训练,是不是你的虚荣心在作祟,你觉的你有高于他们的优越感,你觉的你是在拯救这些无药可救的农民兵很有成就感。”
“班长,我……”邵飞想解释,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你不要否认,我当兵这么多年,看人还是很准的。”班长眼神充满着对邵飞的失望:“邵飞,我对你很失望,你在当侦察兵之前要先学会如何当一个普通兵。在你的内心有真正当他们是你的战友,兄弟吗?”
邵飞现在的心乱如麻,自己也说不清楚。内心只有羞愧、伤心、绝望、愤怒交织在一起,好像快要奔溃。全身开始抖动的更加厉害,两眼开始泛红,低着头,对班长的无情指责无言以对。
班长看着邵飞,心有不忍,叹了一口气对邵飞说:“好了,你先回去吧,好好想想你以后要走的路。”
邵飞顺手把烟头扔到了地上起身,一句话也没说离开了班长房间。此时班长表情沉重,看着邵飞离去的背影,忧心忡忡,他担心眼前的年轻的士兵能不能过的了这最后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