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晨,邵飞从蒙蒙的睡意中被起床号叫醒,可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从“天堂”掉进了“地狱”。
邵飞才坐了起来,看见班长正拿着脸盆准备要去洗漱,“班长!早啊!”
班长没有理会这充满热请的招呼,只是回头看了看邵飞直接出了宿舍。此时邵飞有点尴尬,也不知在班长的表情为何变如此变的冷漠。
邵飞起床,整理好内务去洗漱,下楼完成侦察连每天早晨的训练任务十公里越野。在这一训练过程之中,班里的战友始终没怎么理会邵飞他们,表情平淡甚至冷漠,和来时欢迎他们那时候的表情天差地别。
十公里越野之后,邵飞和高小玮一同来到餐厅,打了饭,坐到一起。环视周围,班里的战友表情依旧冷若冰霜。起床到现在,邵飞一直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同班战友们的气场和昨天截然不同,叫人难以开口和接近。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发生了什么?邵飞一直琢磨不透。
邵飞看见坐在不远的赵飞,一个人坐在那吃饭,他们班的其他战友另坐一桌,奇怪的是易仁也和其他在一起。邵飞看赵飞心中产生对他的同情。心里在想赵飞是不是和新兵连第一天一样又犯了众怒,可赵飞是聪明人,在新兵们面前炫耀可以理解,可这是侦察连,他没有炫耀的资本,因为他们都是全团的精英。
“快点吃饭了,等下还训练呢,我叔说的没错,侦察连的训练和新兵连真的没法比。”高小玮见邵飞吃饭心不在焉,劝说道。
吃完早饭,侦察连早上的训练开始了。先是一些简单的强化体能训练就是,之后学习绘图、电脑、模拟……都是侦察兵必学的科目。邵飞也不在理会那些事情,专心训练、学习。
午休二排(1)班宿舍。战友们有的趟着睡觉,有的看书……各自做着不同的事情。
王磊怕班长为难,于是开第一“炮”。
王磊拿着自己的换洗的衣服,袜子走到正要睡觉的邵飞床边,用指使的语气说道:“邵飞,你去把我的脏衣服和臭袜子洗了。”
此时班长并在窗边的桌子旁看书,心里烦乱的班长不知道该怎么收拾邵飞他们,也不心睡觉。
王磊虽然觉的叫邵飞帮自己洗衣服没什么创意,但也不能怪自己。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被老兵欺负过,一直以来班长对他如同弟弟,一直照顾有佳。
邵飞不习惯王磊对自己的语气像对使唤丫头一样,心里有点恼怒。
“你不会自己洗啊?”邵飞不满的语气回了一句,可心暗骂王磊:你手脚断了,叫老子洗。
王磊冷冷的笑了笑,拍了一下邵飞的头:“看你的眼神,你心里是不是想说:你手脚断了,叫我帮你洗。”
邵飞微喘着气看着王磊,一言不发。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昨天王磊对自己的态度和今天判若两人,全班的战友也都一样,这一系列的状况叫邵飞心里开始困惑。
王磊直接把衣服袜子扔到了邵飞床上,语带威胁,指着邵飞:“你给我记住了,我是老兵,你是新兵蛋子。部队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新兵伺候老兵,你明白吗?”
老兵欺负新兵,那是老黄历了。后来部队下发文件杜绝这种不良现象。如果出现严重老兵欺负新兵的情况,一旦举报连长也有可能下台。高连是冒着风险干了这事,他为了两‘飞’做到这种地步,可见高连对他们的期望和良苦用心。可邵飞他们并不知道。
高小玮见状走了过来拉住王磊,他也想解开心中的疑惑:“班副,你们昨天不是这样的啊,今天怎么都……”
王磊用一只手搭在高小玮肩膀上,嗤笑的说:“小子,你够天真的。昨天那是连长下的命令,叫我们好好欢迎新兵。你们看我们的任务完成的还可以吧?呵呵。”
王磊的嗤笑中却带有一丝苦笑。他干了自己最不想干的事情,但为了他的班长,王磊愿意做任何违背自己心愿的事。
邵飞大声冲着王磊说:“我就是不洗,怎么招吧?”
声音很大,班里的其他战友都看着这边,邵飞却没看王磊,看的是班长冯岳东。他们对视了一眼,邵飞想得到班长的援助,对正在看自己的班长说道:“班长你不管吗?”
班长面无表情,语气平淡:“你就是个新兵蛋子,伺候老兵是新兵本分,是老兵的‘福利’,有什么不服气的,还不去洗。”
邵飞的希望彻底落空,表情失落。但又不想刚来就和老兵们发生冲突,毕竟以后还要一起生活,一起训练。无奈之下,拿起了王磊的衣服袜子愤愤不平的去洗手间。
没等邵飞出去,躺在床上的刘建国马上开了第二“炮”。
“喂,那个娘娘腔。去楼下驻地外面的小卖部给我买包烟。”刘建国冲着高小玮喊道。
“好的,你要什么烟,我帮你去买。”高小玮依然心平气和,没理会刘建国的挑衅。因为他是基督徒,生气和怨恨对他来说都是“犯罪”。
“雄狮吧。”刘建国不敢宰的太狠,毕竟他不是真心想刁难高小玮的,目的是做给邵飞看的。
高小玮走到刘建国面前,伸出手:“钱。”
“钱,什么钱?你自己垫。班长说了,也是老兵的福利,对吧,战友们?”刘建国笑着看着高小玮,觉的眼前这个新兵很可笑和天真。
高小玮没办法,也不想多费口水理论,转身跑到楼下去买烟了。
这一幕邵飞都看在眼里,但没有帮高小玮出头。心中已是郁闷不堪,转身抱着王磊的衣服袜子往洗手间走去。
第一天,邵飞和高小玮几这么被老兵们呼来喝去,冷嘲热讽中的度过了。
邵飞心中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昨天和今天情节发展也太不连贯了。那欢迎场面,战友们的表情不像是在做戏。要是因为连长的命令才那样,那他们的演技未免也太好了。返到今天他们的表情、行为有点做作,有点演戏的感觉。这时的邵飞虽然愤怒,还能冷静思考。
侦察连一天的艰苦训练结束了。邵飞并不在意训练量的大幅增加,他更加在意的是战友们对自己的态度。
宿舍里,战友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情,唯独班长和班副不在。
这时的冯岳东和王磊两人正在训练场上打着沙包,发泄内心的郁闷。
王磊用力打着沙包,开始抱怨高连:“班长,高连这是干嘛,这不为难我们小的吗?班长你告诉我,高连的真正用意。”
“高连也是没办法,因为别的方法对邵飞没用。高连很看重邵飞,这是高连对邵飞的‘特殊照顾’”班长边打边说,他也想叫王磊知道高连的良苦用心。
王磊停了下来,对着边上正在发泄郁闷的班长,笑着说道:“呵,我当初怎么就没这待遇啊?今天叫他帮我洗衣服,明天叫他做什么?班长你教教我呗。”
“你问我,我问谁啊?我也没经验啊,我当新兵那会儿,我们班长还帮我洗衣服。等试炼结束后,我们在帮邵飞他们洗就是了。”班长还是继续用力打着沙包。
从今天邵飞的表现中王磊也开始了解邵飞,对班长说道:“我看邵飞那小子别说七天,三天也坚持不了。你看没看见邵飞的眼神,憎恨、不满、愤怒,我看他是在强忍着。”
班长停了下来,叹了叹气。王磊看出了班长的担心,说道:“班长,我们要不要对他们放水。”
班长擦了擦身上的汗,表情严肃:“绝对不行。高连的意思我懂,他也是为了邵飞好,宁愿邵飞现在犯错,也不叫他在战场上冲动害了大家,害了侦察连。”
“人生啊,……”班长正要感慨。
王磊做了个手势:“打住,别在感慨人生了,好吗?都憋屈死了,没心思听你感慨。”接着又问班长:“要是邵飞没忍住违纪了,高连会怎么处理?”王磊有点担心邵飞违纪后的出路。
班长用力一拳打向了沙包:“这个你放心,高连不会轻易放弃邵飞的。”
王磊这才欣慰的笑了笑:“班长,明天还是老样子?”
班长看了一眼王磊:“照旧,好了我们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