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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6.“西漂”愤青姜子牙

【作者简介:高金国,笔名高了高,淄博市作家协会理事。著有《唐朝那层窗户纸》、《人生是一场修行》、《乔布斯告诉中国》等畅销书。《齐国那些事儿》是最新创作的一部作品,有出版意向请联系QQ664545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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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史上最牛钓客,钓的不是鱼

——姜太公

齐国君主谱(吕氏)

尊号:齐太公(姜太公)

世代:第1世第1任

个人小档案:

姜姓,吕氏(古人姓、氏是两个概念),名尚,字牙,尊称子牙。

简介:姜太公的祖先是炎帝神农氏,伯夷的后裔。伯夷帮大禹治水有功,封于吕地,故以吕为氏。

有资料称其生于公元前1156,死于公元前1017年,寿139岁,先后辅佐了六位周王,因是齐国始祖而称“太公望”,俗称姜太公。西周初年,被周文王封为“太师”(武官名),被尊为“师尚父”,辅佐文王,后辅佐周武王灭商。因功封于齐,成为周代齐国的始祖。是中国历史上杰出的政治家、军事家和谋略家。

谋略精髓:“臣闻先王之伐也,伐逆不伐顺,伐险不伐易。”

大智不智,大谋不谋,大勇不勇,大利不利。(《六韬·武韬》)

大盖天下,然后能容天下;信盖天下,然后能约天下;仁盖天下,然后能怀天下;恩盖天下,然后能保天下;权盖天下,然后能不失天下;事而不疑,则天运不能移,时变不能迁。此六者备,然后可以为天下政。(《六韬·武韬》)

名言: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同天下之利者,则得天下;擅天下之利者,则失天下。天有时,地有财,能与人共之者仁也。仁之所在,天下归之。免人之死,解人之难,救人之患,济人之急者,德也。德之所在,天下归之。与人同忧同乐,同好同恶者,义也。义之所在,天下赴之。凡人恶死而乐生,好德而归利,能生利者,道也。道之所在,天下归之。(《六韬·文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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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之滨。

那时的气候,远比现在温暖,渭水也暖洋洋的。远处的密林里,今日在陕西几乎见不到的大象、犀牛之类的动物,隐秘地穿行。

水之滨,自然少不了钓客。

肉食者,在古代几乎是一种尊称。平民百姓想要吃口肉,太难。肉,几乎是贵族们的专利。

平民也不会永远吃不上肉。吃肉、打牙祭,前提是你要成为猎人。自己打猎,自给自足。

手上没有刀枪,野兽自然也是危险的。最安全的吃肉方法,莫过于钓鱼。

于是有了钓客。何况还是温暖的渭水之滨?

姜子牙就是在这种社会背景下出现的。

他钓鱼,可他不打牙祭,貌似真是一个圣人。圣人的前提是不能太馋。孔子也爱吃肉,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可人家能克制住,“三月不知肉味”!

姜子牙或许也是如此?孔子是圣人不假,可在姜子牙面前,他是晚辈,晚了好几百年。姜子牙是“武圣”,武学家、兵学家、谋略家的祖宗。

这样的奇人,钓鱼自然与众不同。

钓鱼钩是直的,没有鱼饵。这倒罢了,渭水鱼多,万一有条鱼患了抑郁症,拼命往鱼钩上撞呢!

可他的钩,离水面三尺高。

就算鱼想自杀,跳起来、咬住鱼钩的概率,大概也会小于彩票中头奖。

没有发现患抑郁症的鱼儿,姜子牙同志依然认真,孜孜不倦地盯着鱼钩。

他在盯鱼,有人在盯他。他在观察鱼,鱼也在观察他。

鱼,就是周西伯,后来的周文王。

“这老头好生奇怪!”周西伯困惑不已。于是,上前讨教:“您怎么这么个钓法?能钓到鱼吗?”

姜子牙道:“谁说钓不到,你这不是上钩了吗?”

——很传奇的故事。我们的问题只有一个:是真的吗?

恐怕不是。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论如何,姜子牙都是一个杰出的垂钓者。

他不是钓鱼专业出身。最初,姜太公就是一个郁郁不得志的愤青,自视很高,可惜生不逢时,不受重用,一直熬到垂垂老矣。89岁(一说为72岁),老愤青终于迎来第二春。

大器晚成,晚得也太晚,所以上帝让他多活了好些年,以139岁之寿告终。

姜太公真有这么高寿吗?他的“晚年生活”经历了哪些波折?郁郁不得志的时候,他如何“修炼”自己?现在,让我们一起回顾两千多年前的那段历史,寻找答案。

1.查身份有难度啊!“西漂”姜子牙

姓氏和籍贯都很复杂

弄清楚姜太公,首先要搞清楚他是哪儿人。没错,他首先是齐国人。这就好比一个外地人到了北京,在北京落了户,那自然也可以叫“北京人”了。

姜太公是个典型的“漂”族,起初就在今天的山东地界混,因为和周围人的境界差别太大,决定“西漂”,漂到了当时商朝的都城。可惜,到了首都,依然跟现在的“北漂一族”差不多,没人待见,十分郁闷。于是继续“西漂”,投奔了周文王,总算时来运转,灭了商朝。没成想,革命的生涯画了一个圈,从齐鲁大地出发的,功成名就以后,又被赏赐到齐地,又回来了。

姜太公的出生地在哪,说法有很多,专家们经常因此大嘴仗,认可度比较高的说法,是出生于山东东部沿海,大致在今天的日照一带。

高了高是山东人,当然更喜欢这种说法。除了此说,还有陕甘地区、河南汲县等多种说法。[i]

别说出生地,就连姓名,也容易让人糊涂。姜太公,当然姓姜啦!可为什么又有人说他姓吕呢?为什么他创立的齐国,有的人说“姜齐”,有的人就说“吕齐”呢?

这俩都没错。姓氏,在咱们现代人看来,是一个意思:姓氏就是姓。比如一位老太太,解放前生的,一辈子没名字,光知道自己姓张,人们就喊她张氏。可古代不行,尤其是先秦时期,姓是姓,氏是氏,不一回事儿:男子称氏,女子称姓,男女有别。比如秦始皇,他就是赢姓赵氏。姜太公呢,就是姜姓吕氏,名尚,字牙,尊称为子牙。

古代人对姓氏虽然讲究,却不是很严谨,改姓改氏的情况是常有的。这就很不考虑后人的感受了,尤其那些背历史课本的,难受呀!比如姜子牙这个姓,有说是“姜姓吕氏”的,但也有说其祖先本是姜姓,后来因被封在了吕地,所以把封邑当成了自己的姓,改姓吕了。当然,这两种说法也不矛盾。

姓氏这么复杂,倒也怨不得古人,这是有历史原因的。从商代开始,人们就有了姓和氏的区别。当时的人们,都是“聚族而居”,一个族的人,大多生活在一块儿;像姜子牙这样的“流窜犯”,是很少见的。

姓和氏,都是他们的族号,旧有的族号叫做“姓”,后起的族号叫做“氏”。随着族群的扩大,一个族可能有很多分支,散居各地,但他们会保持他们的原有族号,这就是他们的“姓”;同时,为了表示自己这个分支和其他分支的区别,他们也会有一个新的族号,这就是“氏”。

更重要的是,商代早期,社会形态较为原始,大多是部落群居。一个部落的,自然姓氏都是一致的。既然姓氏都一样,又不出门远行,也没什么外人,何必还要带上姓呢?比如姜子牙在一个大族群里生活,人们喊他“子牙”就好了,何必叫全称?别人也是一样。

族群时代,名字之前不带姓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人们开始互相杂居,出现了“原始的城市”之后,相互间都不属于一个族群了,为了表示区别,这才开始冠以姓氏。[ii]

这是商代早期的传统,而这一传统,在商代末期、西周甚至春秋战国,都有所体现。具体表现,就是我们今天看起来,古人的姓氏有点乱,让后人糊涂,给后人添乱。

乱是可以理解的,那时候就那条件。至于刚才提到的这位同志,您可以叫他姜尚,也可以叫他姜子牙、姜太公。

为什么又叫他“姜太公”呢?说法也很多,比较容易让人接受的一个说法,来自《史记·齐太公世家》。

《史记·齐太公世家》有这样的记载——

周文王得到姜子牙后,感到大事可期,十分兴奋,于是想起了自己太公说的一句话:“什么时候有圣人来到咱们周地,周就可以兴旺发达了!”在文王眼中,姜子牙就是圣人,“吾太公望子久矣!”

因为周文王“太公望子久矣”这句话,姜子牙便有了“太公望”的称号。

您瞧瞧,多不痛快!就这么简简单单一个名字,就啰嗦了这么多——还那么不确定。

名字这样,至于出生地嘛……也就可想而知了,一个字——不确定。嗯?!……

虽然对姜太公的老家,史料上有各种各样的记载,比如“居东海之滨”、“州国之人”、“河内人也”、“东海上人”、“莒州东百六十里有东吕乡,太公望所处”……等等,说法并不一致,但有一种说法越来越得到人们认可:姜太公的出生地是位于东海之滨的东吕乡。

东吕乡是啥地方呢?这个“乡”可不是现在乡政府的乡。根据《水经注·齐乘》记载,东吕乡位于莒州东。古代的“吕”和“莒”是一个字,周朝的时候,莒是一个国名。这个东吕乡,现在当属于山东省日照市,与不少史料记载的“姜太公出生于东海之滨”相吻合。

弄清楚了他老人家的姓名、出生地,接下来的疑问可就大了:这老头真的曾经“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真的用“直钩垂钓”,结果“钓”到了周文王?

这个问题啊,还真就没答案。没法说。资料上有没有?真有,说得神乎其神。可您想想当时的条件啊,那么简陋,周文王(当时还未称王,准确的名称是周西伯)还被强大的商朝压制着,不敢有什么大动静;就算出去碰到了钓鱼的姜子牙,两人密谋兴周废商,还敢把谈话内容、交流方式大白于天下?肯定不敢。

当时周文王和姜子牙的谋略一致,就是韬光养晦、积蓄力量,不能过早暴露自己对商有异谋。否则,商提前动手,灭掉还很弱小的周,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所以,悄悄地进行,打枪的不要。这种情况下,大张旗鼓邀请谋士、大肆宣传两人如何见面,可能性极低。

那么,姜太公到底有没有“垂钓于渭水”呢?从史料记载来分析,姜子牙到达商朝都城——朝歌谋求出路,却得不到重视,十分郁闷。这个时候,以垂钓之名修心养性,给商朝统治者造成一种“退隐”的假相,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还有人认为,姜太公当时就是个间谍!他之所以“西漂”,目的两个:第一是联系周西伯,第二是顺路刺探商朝情报!如果这样,一切就更加合情合理了。间谍的详细情况,容后文再议。

如果和周西伯(周文王)密谋,显然不可能堂而皇之进行。利用钓鱼的机会商谈,看上去是在垂钓,其实却是谋划大事,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所以,最大的真相就是:垂钓只是两人约谈的借口。

姜子牙有才,周西伯求才,才子姜子牙要炒掉现任老板商王(毕竟当时还是商朝的子民)的鱿鱼,把周西伯当成自己新的老板,自然不能明目张胆,要悄悄地来。

等到周西伯的儿子周武王伐纣大功告成,商朝灭亡,这些密谋,自然便无需遮掩了。姜子牙钓鱼就成了堂而皇之的大动作,周西伯就成了“愿者上钩”的鱼儿。这些,或许都是后人对当时情景的美化和修饰。

好吧,搞清楚了姜太公这个人复杂的姓名和模糊的出生地,了解了那个著名的“钓鱼传说”,接下来,就让我们进入姜老爷子青涩的中老年时代吧!

为什么老爷子的中老年还那么青涩呢?

这您得问他。

谁让他大器晚成、老树发新芽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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