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去救你们公子却要先来杀我,看来你们公子的命很不值钱嘛!”凤逸城没有回头,唇角勾出一抹轻浅的弧度。
“废话少说!”其中一个黑衣人狠狠地说,而后和其他人配合着围攻而上。
凤逸城陡然回身,神情凝重了起来。
交手的过程中,凤逸城察觉到这些人中有四个人身手比其余人高强许多,但却一直蛰伏在人群中和其他人一起不痛不痒的攻击他,似在寻找时机。
其他人对凤逸城来说根本不足为虑,但是他却要防着这四个人。
“哧~~”突然,一支锐利的羽箭破空而出,一路掀起一股尖锐刺耳的音浪,呼啸着刺向凤逸城。
凤逸城薄唇紧抿,第一次蹙起了眉。
因为,那一直蛰伏着的四个黑衣人人,在羽箭破空而来的瞬间,突然以极快的速度从四个方向暴起,齐齐向他攻来。
这四个人,第一次出了全力。
其中一人从上方攻向他,其余三人也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将他围住,四人配合,彻底锁死了他的出路。
再加上那支羽箭,凤逸城知道他这次不可能躲过所有的攻击,必须有所取舍。
射箭之人根本不用内力掩盖箭的破空之声以及其上强烈的戾气,故意让凤逸城第一时间就察觉到向他射来的箭,可见此人狂傲非常,认为凤逸城根本没可能躲过他这一箭。
从这射箭的手笔来看,这射箭之人必定武功不俗,或许比他还更胜一筹,而卿羽澜……凤逸城第一次对这些刺杀自己的人产生了疑惑。
然此时危机之刻,容不得他分一丝一毫的神,否则他定然躲不过今日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
他先向左侧偏了下身子躲过一黑衣人的剑攻,几缕发丝飘落了下来;而后他在空中侧翻并微微偏首相继躲过另一黑衣人的剑攻及自上方而来的剑攻,只是右臂一处衣衫被划破且脖颈处被划出一道细小的血痕;接着他又挥掌以内力挡了一下最后一人的攻击使其的攻势缓了一刹。
这时四人的包围圈已经被打开了一个缺口,趁最后一人攻击一顿的瞬间凤逸城疾疾后退,并一掌拍向面前飞速而来的羽箭,同时向侧旁偏了偏身子,只见那箭的速度只是缓了下来但仍继续前行。
最后,凤逸城终是没躲开那一箭,任那箭刺穿了自己的左肩带出一股热血,且他自身也由于惯性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
那四个黑衣人见一击未得手,俱又追击而来。
凤逸城皱着眉迅速翻身站起,以右指封穴止住左肩的血,伤口处虽未变黑,但出于谨慎他还是服下了一颗可解百毒的丹药,这丹药是焚桥临走时给他的。
接下来将会是一场恶战,凤逸城此时有些后悔将自己的护卫先行遣走了,不过事已至此,多说也是无益。
那四人又是联手攻来,出手之狠辣,似是不置他于死地绝不罢休,这令凤逸城越发肯定这些人的幕后之主另有其人。
卿羽澜虽不喜他,但也还没到要除他而后快的地步,况且此时他是奉命来要回令牌,若杀了他只会让雪儿第一个怀疑到他头上,这样一来反而惹雪儿生厌,得不偿失。
更何况,卿羽澜也不是那么蠢的人。
“嗯!”突然凤逸城闷哼一声,他虽极力避开了两处攻击,但腰侧及小腿还是分别被划出一条口子,滚烫的鲜血四溅而出,有几缕溅到了他的脸上。
他只觉脑袋有些发晕,甚至疼痛亦不能使他保持绝对的清醒,连手脚也开始绵软无力起来。
眼看着又一轮攻击将至,凤逸城的意识也开始模糊。
突然,他的唇角向上勾出了一抹弧度,笑容有些凄楚与……苦涩。他说过不会再用那一族的术法的,可是,他要活下去……
想得到,总是要付出些代价的,且很多时候,纵然付出了代价也不一定会有收获。
“擦!该死的慕隐!我刚醒过来你就丢下我这个伤患跑路?!NND不知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吗?!嘶~”一个激动不小心扯到了伤口,木槿瑟痛得龇牙咧嘴。
屋内森森的潮气和空气中充斥的霉味令木槿瑟嫌弃非常,但没办法,她只能将就着。说起来慕隐那货真是抠门得令她咬牙切齿,竟然让她一个伤患住这种地方!
没错,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一处荒凉的宅院,因传言此处闹鬼,所以一直没人敢买来住,也没人会过来这里,于是慕隐就选择这里让她养伤了,由此可见那货实在是抠门得没边儿,也幸亏她生命力顽强,要不然就不是养她的伤而是祸她的小命了!
木槿瑟愤愤地下榻走到院中,院中阴风阵阵,鬼气森森,嗯…确实很有闹鬼的氛围。
欣瑞山庄,一处破败的院落里。地上遍是黑衣人的尸体,但大多数黑衣人身上的伤都不致命,可他们却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没有人能想到,就在前一秒,这里还有许多鲜活的生命,只是一瞬,便成了一片死寂。
满地的尸体中,有一抹修长的青影孤零零的躺着,他容颜俊美非常,额心绽着四瓣不知名的紫色花儿,双眸紧阖,似睡着一般。
欣瑞山庄最终成为了一片废墟,那些佣人们见火势不可挽回,且一直没再见到山庄的主人,便纷纷逃走了,临走时还不忘顺手牵羊些庄内能拿走的值钱物件。
原本是青云居的地方,灰头土脸狼狈非常的卿羽澜被属下成功挖了出来。
此刻他的脸色很阴沉,心底也很阴沉,语调更是阴沉。“姓凤的在哪儿?”
“呃。。。”六律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说:“据说是…死了?”
“什么叫据说是?到底、诶?!你刚说什么?死了?!”卿羽澜的怒火被瞬间当头浇熄,神色有些怔忡。“这是怎么回事?他到底死没死?”
“呃,这个…不能确定……”六律支支吾吾。
“不能确定是个什么意思?”卿羽澜危险的眯起眸子,以示他现在很想鞭挞人。
六律缩了缩脖子,把一旁的七弦拉到跟前,“公子,这事儿还是让七弦跟你说吧,他语言表达比较……栩栩如生。”说罢不动声色的往边上挪了挪,和卿羽澜保持安全距离。
卿羽澜无奈瞟他一眼,此时也无心与他计较,只在心里把对属下的教育工作划了个重点标号。他刚才确实很生气,但这会儿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
他在密道里和五音走遍了所有路,确实也找到了一条通路,但该死的那条路根本就不是什么出路,凤逸城算准了他就算眼看着前面是一个深坑也不会放过那里有出路的可能,等他跳下去才知道那里根本就是一个赤裸裸地深坑,凤逸城挖了那么多条路根本就是个幌子,事实是没有一条路是通路!
那厮还经常叫嚣着他是狐狸,丫的到底谁才更像狐狸啊?!他当时真的是气闷非常,但现在听到这祸害可能死了的消息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