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二号擦把汗,这时才知道害怕,颤着身子以头夯地:“姑娘,其实奴才并没有要伤您的意思,只是请您随我去见个人罢了,这件事却是不好叫陛下知道。”
“哦,带路。”木槿瑟拍拍手,浑不在意地收回踩人的脚,而后装模作样的掸掸衣袍。咳~身边的人个个能装会演,她多少受了些熏陶,真是罪过罪过!
木槿瑟被带到一座假山前,只见公公二号上前在山壁上摸索,不知怎么摆弄了一番,假山便轰然转动,露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地道口。
“姑娘,请吧。”
木槿瑟不置可否,边跟上边说:“先让我猜猜看,我要见的是先皇呢还是玉王?听说玉王爷俊逸儒雅,虽不通武艺,却是才高八斗,深谙治国谋略,唔,或者说是鬼蜮伎俩也未可知?”
瞥了公公二号一眼,木槿瑟继续道:“想来他被俘的可能性不大。而先皇呢?毕竟是老人家嘛,上了年纪,难免犯糊涂,智商偶尔下个线也很正常,我可以理解的。”
“我们要去见的人呢,若是先皇的话,说实在话真挺有意思的,一个被俘的囚徒,却能找人把我从寒珏影那里劫去陪老人家说话,哦不,是请去,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他还不算老糊涂哈。”
“若是那什么玉王的话,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藏身在寒珏影眼皮子底下,他安插在自家老哥身边的眼线还挺给力,你说呢?不过,这么一来,我这一去,有没有回也就不一定了。”
公公二号不理木槿瑟,木槿瑟说完自己的分析,便也闭口不言了。
她这是什么毛病?没事废口舌说这些干嘛?木槿瑟觉得一定是自己被这病影响了智商。
呆会儿本来有可能被放回来的,但她嘴贱的这么一分析,人想放她也不能放了,她还要费心思考怎么逃跑。
因是地下,即使点了灯,光线也是忽明忽暗的,木槿瑟很快见到了“请”她来的人,问她什么感想?意料之中却也意外。
按理说,一个半百的老人家找她干嘛?她又不是人私生女。她有什么值得被人家找来的?而且,可以看出来人是甘愿被囚,不然他都能把她“请”来了怎么会不能把自己解救出来?父子相爱相杀?好像是有可能,不过也没听说过寒珏影挺被他老爹疼爱看重的啊,传言都是说这老头儿怎么怎么宠寒玉隐了!
“卿-九-瑟、吗?”寒谦誉缓缓道。
“是啊,有话快说,听完我就走了,不然时间长了你儿子要怀疑的,你也不想他知道我们见过吧?”隔着铁栏,看着里面盘膝而坐的狼狈老头儿,木槿瑟深觉别扭,人好歹是个老人家,她站在这里说话怎么看都算是居高临下,显得她多没教养似的,再者,她一直低着头说话脖子也累。
“小姑娘这么聪明,我都不想放你回去了。”寒谦誉似是开玩笑般的话语,却一点都不好笑。
“别介!您老太硌牙!”木槿瑟就当他是开玩笑,自然而然的回之以玩笑,虽然人家可能听不懂。
寒谦誉默了一默,一本正经道:“小姑娘,我找你来,其实只是想和你谈谈珏儿的事。”
“哦,您老说,我听着,耽搁的时间也不少了,我还急着回去休息呢。”言下之意是对方快别废话了,她赶时间。
寒谦誉默然一秒,终于决定言归正传。“小姑娘,我希望你离开珏儿,离珏儿越远越好,最好再也不要和他见面。”
木槿瑟听罢,眉头微皱,“对此,我要申明一下,首先,不是我缠着寒珏影,别说得我像是傍大款的拜金女一样,其次,我和寒珏影根本没关系,最后,我凭什么听你的?”
寒谦誉蹙眉,而后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一切只是珏儿一厢情愿,但正因为如此,我才要你离他越远越好,既然你不爱他,就不要给他任何机会,离他远点,对你对他都好,而且,用警告逼迫什么的手段,向来不怎么能令人安心,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唔,做交易就一定能让人安心了吗?”木槿瑟不大认同。据说这对父子关系不穆,现在看来流言真是不可轻信,不过她虽然对此挺好奇,但也并不打算去探什么究竟,那是他们的私事,与她无关,若他们不小心让她发现了什么隐秘,那也是她的筹码,与他们无关,如此而已。
“那就要看做的是什么交易了。”寒谦誉似是成竹在胸。
“哦?”木槿瑟挑眉。“愿闻其详。”
“……”
木槿瑟刚回到住处没多久,寒珏影就过来“慰问”她了。两人相对而坐,谁也不言语。
宫婢奉上茶来,木槿将茶盏凑在唇边,不时瞟寒珏影两眼,想着寒谦誉的话,她直在心中咂舌:这世界特么玄幻了!
“茶凉了。”寒珏影似笑非笑地看着木槿瑟。
“……?”木槿瑟抬眼看他,一脸茫然。直到一只手陡然伸到她面前,夺走了她手中的茶盏,木槿瑟才彻底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她顿时心里一囧,但面上却一派平静,她淡然接过宫婢换上的热茶,往面前一放,而后端端正正的坐好,光明正大的继续盯寒珏影,面上好似写着“瞅你咋地”。
见木槿瑟这般无赖的模样,寒珏影不禁莞尔,连日来的郁气一扫而空。
“小九儿……”
“寒珏影……”
两人一起开口,又一起顿住,而后是木槿瑟先道:“珏……”
“陛、陛下,幽统领有要事禀报。”这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
寒珏影略一沉吟,歉意的看了眼木槿瑟,“我有事去处理一下,改日再来看你。”说罢就匆匆离去。
木槿瑟撇撇嘴。她就是觉得平白得了人家那么多好处,怎么着也得在最后这几天好好对待人宝贝儿子不是?就当是附赠了,好买好卖,再交易不难!不过,估计以后是没机会和那老头儿做交易了。
“啧~”下次她再有心情关心寒珏影都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寒珏影急急赶到御书房,其他侍候的宫人都被谴了出去,可见事态之重。
“陛下,那天清逃走了,夜也重伤而归,现还在昏迷之中。”幽凝重地禀道。
“夜的实力我很清楚,怎会让天清逃掉?”寒珏影凝眸,墨瞳幽深。
“是有人相助,且那人不知用了什么邪术,被他杀死的我方数人身上全无伤痕,也并非中毒之象,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哦?无伤?亦非毒症?”寒珏影眉头深锁。
“是的。”幽颔首。
“……你去吧,让人好好为夜诊治,这段时间让他好生修养,另外,”寒珏影沉吟一番,才缓缓开口,眉头凝了又舒,“调暗来接替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