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堂、泥鳅、铁柱三人齐看向藤原森,泥鳅反问道:“能帮就帮,怎么还带条件的?”铁柱附和:“是啊,是啊,以后俺们就是兄弟,帮他是应该的,提毛的条件。”
藤原森却不去理睬他们,他看着林雨堂,在等待林雨堂的回答。
林雨堂心道,我此去定是凶险异常,阿来、铁柱他们经历过淬炼,他们如此劝我定是为我好,可我不能耽搁,不如先答应下来,看看他提什么条件,若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任他怎样我决不做就是了。
林雨堂打定主意言道:“我答应你,但若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决不做。”
藤原森恼怒道:“巴嘎,你当我什么人,你竟如此羞辱于我?”林雨堂心想,糟了,事情要黄,但知道不是让自己做坏事,宽心了许多,赶紧鞠躬赔罪道:“藤原大哥,是我想多了,请原谅。”
藤原森见他真诚道歉,也不再追究,双手扶起林雨堂继续道:“我也跟他们一样喊你小林子吧,你叫我阿森好了。”藤原思绪了片刻继续说道:“既然大家都是兄弟,我也不瞒大家,我是甲贺流忍者。”徐铁柱在一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嘀咕:“甲贺流是个什么玩意?”
泥鳅大惊失色,退后一步说道:“尼玛,甲贺流的忍者全是杀人不眨眼的刺客,老实说你杀过人没有?”藤原解释道:“没有,我从小生长在东都市滋贺县,二月份过了年,我刚满十八岁师傅便派我去东都参军了,我没执行过任务。”
泥鳅玩笑道:“吓死老子了,不然跟个杀人犯睡一个屋,我得夜夜失眠。”泥鳅忽然凝笑质问:“你不是来杀我们的吧?”
徐铁柱一个大耳刮子扇在泥鳅后脑勺,怒道:“说嘛呢?你脑袋有坑啊?阿森是俺们兄弟,知道不?”泥鳅摸着后脑勺生疼,嚷道:“开个玩笑,你打我干嘛?”铁柱脸一横:“打了咋的?”
泥鳅眉眼一皱,蹲下身子,双手扶腚,憋住一口气,说:“等会儿。”徐铁柱扬了扬拳头说道:“等会儿咋的?”
“咕”泥鳅放了个响屁,双手兜住,掷向铁柱,嬉笑道:“吃屁。。哈哈。。。”说完哧溜跑了。
徐铁柱被熏得脸都绿了,咆哮道:“妈了巴子,看我削不死你。”“呼”一堵墙似的追了出去。
林雨堂和藤原森相视一笑,林雨堂问道:“阿森,你说什么事,能做到我一定做。”藤原森郑重说道:“我自幼修习本派绝学——千忍诀,此诀疗伤效果奇佳,我可渡真气贯穿你全身,助你疗伤,一夜的功夫,便能让你痊愈。”
林雨堂欢喜道:“真的么?我哥也曾想渡气为我疗伤,我没让。”
藤原森摇头道:“你哥所习皇门真气,疗伤之功微乎其微。”林雨堂心下奇怪:“哎?你认识我哥么?”藤原森忙解释:“不认识,你说你母亲被沙漠飞鹰害了,我就想起前些天看到的新闻,说的就是关于洛秉承副部长遇刺以及你们家的事情,里面提到你哥,林雨浩大校对吧?“
林雨堂释然。
藤原森继续说:“甲贺流有极为严苛的法令,决不允许用千忍诀为门派之外的人疗伤,否则废除武功,闭五官,断四肢,逐出门派。”林雨堂听他说得如此严重,心下凉了大片,怏怏道:“阿森,那算了,听天由命吧,不能害了你。”
藤原森却道:“你听我说完,我就想问你,你可愿加入甲贺流。”
林雨堂喜道:“我可以加入?你愿收我为徒么?”
藤原森笑道:“我和你一样大,收你做徒弟不合适,我是想替师傅收你做徒弟。”
林雨堂大喜说道:“还可以这样啊,我。。。。。”忽然转念一想,泥鳅说伊贺流忍者都是杀人如麻的刺客,不会也叫我去杀人吧,上战场杀敌我都没想好,我可不愿当刺客。
正当犹豫间,徐铁柱拎着泥鳅的衣脖子进来了,就像拎着只猫大爷,泥鳅额前鼓出好大个包,还挥舞拳头,不服气道:“以大欺小,算什么好汉。”
徐铁柱把泥鳅丢到床上,喝道:“少啰嗦,都忘记正事了,小林子、阿森你们谈得怎么样了?”
泥鳅也钻过来,问道:“是啊,是啊,到底什么事情啊?”
藤原森也不隐瞒,说道:“我想渡气为小林子疗伤,但我派法令严禁用本门内功为门派之外的人疗伤,所以我想替师傅收小林子为徒。”
泥鳅接着问:“那你师傅是否还健在?”
藤原森答:“师傅健在。”
泥鳅追问:“那么你师傅愿意么?”
林雨堂接上话:“是啊,阿森,拜师收徒得双方自愿,你怎么做得了你师傅的主?”
藤原森解释道:“甲贺流忍者大致分为三种:上忍、中忍、下忍,上忍于朝、中忍于市、下忍于野,我所属这一支为上忍,不似中忍和下忍收徒需有地域、种族、背景、年龄、性别等诸多限制,上忍虽属门派但更接近于情报组织的形式,收徒多为单线发展,只要上线愿意,其本人对组织忠心,永不背叛门派,那么无人不可收入。”
一旁的徐铁柱听了半天云里雾里,就听到最后句无人不可加入,来劲了,终于插上话:“阿森,阿森,俺无门无派,不如也收了俺吧,如何?”
藤原森却道:“我是为了救小林子,才出此下策,你以为我想多事嘛?”
徐铁柱不满道:“切,不行拉倒,谁稀罕。”
林雨堂却略显迟疑,说道:“阿森,我觉得还是要联系下你师傅,经过他老人家允许才好。”
泥鳅看着林雨堂慎重道:“听你意思,你是想加入么?你可要想好了。”
林雨堂听明白泥鳅的言下之意,坦然道:“只要能为母亲报仇,我什么都不怕。”
藤原森点点头道:“这个自然,小林子你放心,我有七成把握师傅会同意,你们俩先去准备下拜师仪式的用品。”藤原森交代给泥鳅和徐铁柱买办各式物件。
泥鳅笑道:“搞得像真的。”
徐铁柱轻拍泥鳅后脑勺,呵斥道:“你小子就是欠揍,拜师可是大事,你懂个毛,听班副的。”
夜十点,熄灯号响起,兵舍一片寂静。
林雨堂他们宿舍内烛光摇曳,两张条桌分开摆放,一桌坐北朝南,桌上除了摆放两盏白烛,还有一副刀架,两柄武士刀黝黑古朴,刀前祭祀果品三盘,香炉一件。
另一条桌相邻,在左手边,桌上摆放长刀一柄,短刀一柄,手里剑五支,正当间两碗清酒,藤原森立此桌旁身着紫色传统武士服,泥鳅和徐铁柱站对面。
林雨堂此刻跪于两桌间,身着青色太极武服,手持三柱香,右手边三碗清酒。
两条桌后,分别摆放两副武士盔甲,威严肃穆。
藤原森主持说道:“拜祖师大伴细人将军。”林雨堂双掌合击两下,默念祷词,三叩首,匍匐上香,后退端起一碗酒,敬天敬地敬祖师,而后一饮而尽。
藤原森又道:“拜恩师北野洋介将军。”泥鳅听完大惊失色,刚欲发作,一把被徐铁柱按住。
林雨堂转身依然对着另一副盔甲三叩首,端起另一碗酒,敬天敬地敬师傅,而后一饮而尽。藤原森端起桌上的酒,敬天敬地替师傅一饮而尽。林雨堂起身摸出信物镌刻姓名的钢笔一对交予藤原森,藤原森递过信物师傅的短刀一柄,林雨堂接刀再次伏跪。
最后林雨堂端起最后一碗酒起身鞠躬施礼敬授业救命的师兄藤原森,藤原森端起桌上的另一碗清酒还礼后,双方均一饮而尽。
礼毕。
泥鳅再也按耐不住,蹦出来拉着藤原森就问:“北野大将军是你师傅?难道也是甲贺流的忍者?”
藤原森点头道:“是的,此事机密,希望你不要说出去。”
泥鳅乍舌叹道:“尼玛,乖乖隆地咚,东海舰队总司令尽然是甲贺流忍者。”泥鳅忽然想起什么,凝视林雨堂许久。
徐铁柱一把搂住林雨堂和藤原森,大笑:“哈哈,你们有这样大的靠山,以后俺也跟着沾光咯,哈哈。”
藤原森挣脱,正色道:“铁柱你们帮着收拾下,我必须立即为小林子疗伤,时间快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