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主人见了玄真身材高大一表人才,显然有些喜出望外.
她笑着说道:“小女子名叫摩菲,本是波斯人.十年前嫁与中原人李琼为妻。先夫多年来行走于中原和西域之间经商。半年前,先夫在波斯得了五颗宝石,本欲带去中原货卖,得些利钱,哪知被昨夜那伙马匪得知,路上将先夫害了,抢了宝石。”
摩菲滴了几滴泪又道:“此地虽属天朝地界,但官府不管百姓生死。小女子将此事告官,但无官受理。先夫只能白白死了。这伙马匪后来又得知小女子有些颜色,便起了歹心,聚集了大帮,想将小女子和庄内的财物都抢了去。昨夜幸得勇士相救,不然,小女子和两个孩子真不知会是什么下场。”说完起身又施了一礼。
玄真道:“夫人不必多礼,贫道既然遇上此事,顺手除害,也是出家人份内之事。”
摩菲道:“请问勇士高姓大名,哪里人士?”
玄真道:“贫道姓于,法名玄真。辽东金光观出家道人。”
摩菲道:“勇士是做道士的,可此地向来少有道士行走,你为何来到小女子庄上?”
玄真神色黯然道:“贫道本是东方海边之人,因有师门大仇,才到此地寻访雪峰观的道友。不知夫人可曾听说,此地有个雪峰观?”
摩菲道:“雪峰观,小女子确实听说过,不过那里是神仙住的地方,平常人是到不了的。勇士想去那里访友,只怕很难找得到。”
玄真道:“既然夫人不知,贫道再去别处寻访。”
摩菲听玄真有动身的意思忙道:“勇士从大海边来到此地,只怕有万里之遥。这一定是真主将勇士引到这里来救小女子一家人的。”
玄真也不明白真主是什么意思,但也猜透是她们那里的神。
摩菲看了看玄真,觉得此人年纪虽轻但气度不凡,身材高大相貌堂堂。心里又是一喜说道;“既然是真主的指引,勇士就不要走了,留下来好吗?”
玄真道:“贫道身有要事,不能在此地久留。”
摩菲道:“小女子家业广大,但庄中无人做主,小女子愿以全家上下托与勇士,我与勇士做个夫妻,不知道勇士能否。。。。。。”
摩菲双颊绯红,神态似少女一样。后面的话声音很小,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但前面的话,已很明显,是想将玄真留在庄上,做她的丈夫。
玄真听了摩菲的话,长叹一声,良久不语。
他心想,这女主人容颜俏丽,又颇有家产,虽然是个安身之处,但师父含恨而终,师门大仇未报。自己若是在此地娶妻,对不起九泉之下的师父。他又想了想那柄断剑和师祖留下的书卷,觉得自己还是道门中人。
玄真坚定了信念之后道:“贫道身负重任,不能在此久留,谢过夫人美意。”
摩菲急道:“勇士是嫌小女子年岁大了,容貌丑陋吗?”
玄真道:“不,不是,夫人青春正盛。是贫道无福。”
摩菲道:“小女子的家业,你一世也享用不完。你来这里,是真主的指引,在这乱世,没有勇士的保护,小女子实难生存。还望你多多三思。”
摩菲说完话掩面哭泣。那情形,便是钢铁汉子见了,也会熔化。
玄真见摩菲伤心,知道她对自己是真情流露。耐何自己有大仇未报,不能接受她的好意。近日又炼得祖师所遗之玄妙法门,不能半途而废。
想到此,玄真道:“夫人如怕那伙强人回来为祸,贫道再留几日,待我将那一伙强人除了再走不迟。我若是这样一走了之,师父在天之灵也不会容我。”
摩菲听到玄真答应再留几天,便转悲为喜,又与玄真交谈了一阵。看看将近中午,夫人命人安排了午饭。玄真无法推辞,只好同夫人和孩子一席吃了起来。其间摩菲款款深情,玄真只作不知。
这是西域人的习俗,如在中原,绝不会有女主人与客人同席之事。
玄真在主人屋内吃了饭告辞,找到管家,说到要凭一己这力剿灭这一带为患多年的马匪。
管家听了直摇头道:“这伙马匪人数众多且行踪不定,官军几次出动,也没成功,勇士虽然武功高强,但要除掉马匪只怕很难。”
玄真道:“这些马匪常在何地活动。他们的老巢在何处,还望管家指点。”
这管家道:“此地已快出天朝地界,官军势力难以控制这里,所以马匪为患多年。所有匪人都骑快马,来去如风。为首的一人因他骑的是一匹大宛国良马,所以得了个绰号‘千里一溜烟’。要想找到这群匪人,真不容易。”
玄真听了这话,哈哈一笑道:“除邪扶正,是我辈义不容辞之事,这伙马匪遇到了贫道,也是他们末日到了!”说完话回房取了断剑出庄走了。
当摩菲从管家口中得知玄真一个人出门去剿匪时,立时将管家狠狠责骂了一顿,怪管家不该放玄真出去。马匪为患多年,岂是他一个人能除掉的。要是有个不测,自己的下半生,还能指望何人。”
而庄里的其他人都认为,玄真不是真的去剿匪,只是借故溜走。
自打玄真离庄,摩菲整日都在庄门外向大路上眺望。看她的心上人有没有回来。这几天对她来说,真是度日如年.
四日之后,一个从外地回来的庄客带回来一条消息。他在回来的路上,远远的看到,一群马匪抡着刀围住着一个人狂砍。
心力交瘁的摩菲听到这个消息病倒了。
第五日清晨,庄外出现一个浑身浴血的年轻人。
他骑在一匹红色的大宛良马上,背上背着一把剑。马脖子上挂着匪首的人头和他的金刀。此人正是玄真。
原来,玄真出庄后打听了两日,听得先前被自己杀了十几人的马匪头子又联络了大群人马,欲到摩菲庄上报仇。玄真顺着马匪的来路迎了上去,正好遇到了这群人,一场大战就此展开。
玄真凭一柄断剑杀了四百多人,将这群为害地方多年的恶魔剿杀尽了。
众庄客见玄真居然真的凭一己之力除了马匪,还夺了匪首的快马割了他的人头。大家欢呼起来。将玄真拉下马,抬着进了庄。这时已有人去禀告夫人了。
摩菲听到玄真得胜归来,喜的连忙起身梳洗打扮,她的病立时好了。
这时玄真从门外进来。在怀内掏出一个小皮囊,从中取出五颗宝石交与摩菲。这五颗宝石闪着耀眼的华光。正是摩菲的先夫从波斯带回的那五颗宝石。这些宝石虽然价值连城,但此时在摩菲的眼里,与这此宝石相比,最宝贵的还是她的心上人。
她见到这五颗送了先夫性命的东西。又哭了起来。
她先夫行商多年,在方圆几千里内的大小匪帮面前都有些薄面。不然也不能顺利的行走商路。就因为得了这五颗石头,本想赚一笔大钱,没想到却送了命。
此时心上人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比什么都强。摩菲又换了衣裳,施了粉黛与玄真相见。再看她现在的模样,仍是美**人。
席间,摩菲又提出了二人的婚事。
玄真道:“贫道已将马匪剿了,夫人再也不用怕强人为祸,我这里告辞了。”说完话一咬牙起身出了门回到自己的住处,取了行囊便要走。
管家过来拦住道:“勇士慢走,我家主人还有话说。”
玄真道:“烦你回去对你家主人说,贫道身负重任,谢过她的好意。再烦你将贫道昨日脱下的道袍拿回来。这身衣服还给你。”
管家道:“我家主人真的有话要对你说,勇士的衣服,我家主人已吩咐人洗过了,现在还没干。”
下午时分,玄真穿着一身半干的破道袍上路了.女主人摩菲将他送出了很远,又赠送了一笔程仪和路上吃的干粮.
玄真一摧马,很快便消失了.摩菲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