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播音员的竞选终于有了着落,结果是林映筠胜出。大家一起都为她高兴,就连韦皓也毫不吃醋地说:“映筠我就知道你能行的,祝贺你!”林映筠真诚地报以一个感激地微笑:“谢谢你们对我的鼓励。”
很快林映筠就走马上任了,她的播音风格很柔美,嗓音婉转,有一种灵动婉约的意味。这天,黄昏时分,又到了播音时间,学校广播里传出了林映筠优美的朗诵声伴着婉转的音乐:
“如何让你遇见我
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
我已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求它让我们结一段尘缘
佛于是把我化作一棵树
长在你必经的路旁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
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
当你走近请你细听
那颤抖的叶是我等待的热情
而当你终于无视地走过
在你身后落了一地的
朋友啊那不是花瓣
是我凋零的心”
孟逸诗倚在宿舍的阳台上,静静地凝视着夕阳。听着林映筠的朗诵,她的心突然莫名地痛了一下。她知道林映筠读的是席慕蓉的诗《一棵开花的树》,而此刻,自己和这首诗的心境,是那么地相似;自己的心情,却正如那棵开花的树,是那么地无可奈何。她叹了口气,夕阳此时也淡然地垂着眼,有了一些落寞的味道。孟逸诗移开视线,眼睛不经意的掠过宿舍楼下不远处的篮球场。球场上人影跃动,有人在打球,人不多。孟逸诗的目光渐渐被吸引了起来:她看到了高飏。高飏不知何时来到了球场上,在场上跳跃着,奔跑着;突然他一个翻转,来了一个漂亮的投篮,球进了!场上有人在欢呼,高飏得意得朝场外挥挥手,继续轻松地揽过了球。孟逸诗看着他熟悉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渐渐为他牵系了起来。一场比赛完结了,高飏靠在篮球架上稍作休息。这时一个女孩的身影从场外迅速跑到他身边,伸手递给了他一瓶水。高飏笑着接过来喝了一口,冲她挥了挥手,仿佛在和她开心的聊着天。女孩的身影那么熟悉,是韦皓!孟逸诗的心一下子定格了,呆呆的看着他们。自从他们俩坐了同桌以后,孟逸诗感觉他们的关系仿佛越来越亲密起来,而自己却同他们越来越疏远了,她更不知该如何去坦然地面对他们了。
而此刻,面前的景象,使她的心情更是一落千丈,看来,自己猜测的一点都没有错。韦皓是那么地热情大方,明媚开朗,也只有她才衬得上阳光洒脱的高飏。那自己还有什么好希翼的呢?孟逸诗苦笑了一下,返身折回了宿舍里。
室友们都陆续回到了宿舍,先是楚薇买了吃的回来了,然后是韦皓,脸上泛着红晕,兴奋地坐到了孟逸诗和楚薇的身边,开心地和她们述说着高飏他们打球时的见闻。孟逸诗脸上保持着浅浅的微笑,静静地听着。是啊,她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从此,孟逸诗,你得把这份感情深深埋藏在心底了。
林映筠结束了一天的播音,也回到了宿舍里。自从课余做了播音的工作,林映筠的时间一下子变得空前紧张了起来,她忙碌得几乎没有空闲下来的时间了。而和萧宇的接触,也由于时间的原因而渐渐地少了,林映筠会时不时地和萧宇互通一些信,他们之间的联系在别人看来似乎是注意不到的,只有他们自己才感知于这份情谊,淡淡地,却弥足珍贵。其他三个人看到她回来了,话题忙转移了过来。
楚薇边吃东西边说:“映筠你才回来?饿了没?快来吃东西,我买的烤翅。”
林映筠扬扬手中的饭盒,笑笑:“谢谢,饭我已经买回来了。楚薇你又不好好吃饭净买零食吃!”她转而问向韦皓和逸诗:“你们吃了没?”
“早吃过了,”韦皓无不怜惜地说:“早知道播音这样辛苦当初就不让你去竞选了,忙到现在才吃饭。”
林映筠欣慰地笑笑:“没什么啊,我很喜欢播音这个工作,很充实的。对了,”她又征询似的问向逸诗:“逸诗你那么会写文章,不妨写点东西让我播出去啊?每天都要绞尽脑汁不知道播什么好。”
“好啊,”孟逸诗点点头含蓄地说道:“我试试看吧,要是写的不好你就别播了啊。”
“嗬嗬——”两人会心一笑。
校园里的日子是那么地风轻云淡,渐渐的,萧宇不再是那么地忧郁了,孤独的日子,他总会听到林映筠的声音,以及时不时遇见她那友好的眼神,这种感觉是那么温馨。这天午后,萧宇默默地一个人坐在操场的看台上,看云卷云舒。空气中,林映筠的播音娓娓弥漫过来:
“好友,你是否还记得,那枚被你随手摒弃的银杏叶片?你轻轻地一撒手,叶子就轻轻盈盈地飘入了落满尘埃的地面上。你回过头,发现了我看着你的不解的目光,于是你朝我轻轻而歉然地一笑,解释说:‘这种叶子其实也蛮普通的,到处都是,随便都可以摘来……’
好友,知道吗?我的心陡地一沉,有种深深地悲哀涌了上来,不是因为你无心的摒弃,也不是因为这是我曾经送你的那一枚。不是的。而是,好友,你无心中说出的这一句话,却是那么强烈地触碰着我的心灵,以至于过去这么久,我却还一直清楚地记得。
这种叶子其实是蛮普通的,蛮普通的——你是在向我解释丢掉它的理由?可是,好友,就因为它普通、平凡、不起眼,就因为它的随处可见,不足为奇,我们就可以那么淡然地、不屑地、没有丝毫珍惜留恋地将它随手摒弃吗?
我回想起我们当初是怎样满山地瞎跑,周围又是怎样茂盛的银杏树。无数绿色的小扇子在阳光下快乐地摇着摆。我只是轻轻地采下了这一叶,夹入我素色的硬皮本……好友,这只是普通的一枚叶子。可是好友,我却只能采下这普普通通的一枚。我们又怎能在芸芸众生的叶子里,去寻求最美、最罕、最最不凡地那一枚呢?
唉!好友,其实,在浩瀚的生命宇宙中,我们都只是一枚普通而平凡的叶子……”
“……在浩瀚的生命宇宙中,我们都只是一枚普通而平凡的叶子……”萧宇轻轻地重复着这句话,若有所思。这句话,是那么地似曾相识。“悠然——”他的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一个清浅的面容,那是在漫山遍野的枫林中,悠然在对着他微笑,对他说着:“……在浩瀚的生命宇宙中,我们都只是一枚普通而平凡的叶子……”
那么,这会是悠然吗?萧宇有一刹那的恍然,仿佛回到了昔日的时光片断。
再次见到林映筠时,他存了一个疑问:“今天你朗诵的这篇短文,是你自己写的吗?”
林映筠轻轻一笑:“写的很不错吧?让人有一种心灵的感动。那是孟逸诗写给我的,我就是她文中的那个好友。”
“孟逸诗?”萧宇轻轻地重复道。他记起了这个女孩,这个总是给人以恬静淡然、含蓄文静感觉的女孩,眉眼间也与悠然有着几许的相似。而自己却一直和她未有过交流,想不到,她竟是一个和悠然般灵动易感的女孩!而那篇短文,似乎就是悠然为自己而写的一般。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林映筠知道他一定又有了什么感触,不再多问。转而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到:“最近学校好像要组织一次书法绘画比赛,我觉得你的书法写得很不错,不妨去报一下名吧?被选上的话还有机会送到市文化宫去参赛呢。”
“是吗?”萧宇淡淡地摇摇头,说:“对于这些比赛其实我早已经不热衷了。”
“没关系的,就当作是陶冶情操吧,好吗?”林映筠期翼着问。其实她这样鼓励他,只是想让他多一点融入大家的生活,充分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干,对任何事情不要再那么地消极和漠然。
在林映筠的积极鼓动下,萧宇终于报名参加了比赛。班里同他一起报名的,还有高飏和孟逸诗。高飏报的也是书法,孟逸诗报的自然是绘画了。
课余的时间,孟逸诗精心地准备着素材,该画一幅什么画去参赛呢?她微微地蹙起了双眉,闭上了双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画面:在清浅的月光下,水中隐约可见朦胧的暗影,一枝孤傲的残荷在清风里摇曳着,撒落一池花瓣……啊!就是这个素材了——冷月残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