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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果的爱情

在家的日子里,飞信QQ都常在线,消息盒子冷冷清清,只有石磊每天早晚来报到。

“早安”

“起床了没,该起床吃早餐了。”

“晚安”

“早点睡,好梦”

这么温馨的提示令人不免有些感动,有一个人惦记着的感觉真美妙。如果不是那样难以解释的初次见面,如果我们生活有一些交集,如果在一起有一个理由,或许我真的会跟他在一起。我还是很疑惑他喜欢我什么,或者说为什么选择我,我不想得到是因为寂寞这样的答案,所以也不再问这么无厘头的问题。如果一点回应也没有是不是也太不礼貌了,而且我并不讨厌他,也希望有人能聊聊天,所以,你一句我一句,有一搭没一搭的也能消耗掉一上午。

我没事的时候就爱逛逛空间,看看别人的说说、日志什么的,对石磊不免也有些好奇,便踩进了他的空间,音乐响起,是张健的《因为爱情》,我的手机铃声正是王菲的《因为爱情》。我上次进他空间的时候并没有这首歌,难道是因为我的缘故吗?那一曲歌词写的确实动人: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尔能有一天再见面,从此我不再孤单思念。他不正是在人群中多看了我一眼么,可是他不会把我的容颜记得那么真切,而且,我是真心想不起来他当时的样子了,只是看了空间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人和人靠的是缘分不是么,但是我们好像缺少了这样一种缘份,我已不在学校,已经没有了校园邂逅这样浪漫的情节;我就要参军,也没有了谈情说爱的兴致。我们,似乎不太可能了,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闹剧,是时候收场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石磊的电话打进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不回去了。”

“为什么,你休学了?”

“对。”

“家里有什么事吗?”

“我参军了。”

“要去多久?”

“两年”

“我可以追你吗?”

“我在部队不准备谈恋爱。”

“我可以等你出来。”

“那可不一定哦,也许不出来了。”

“那我们约定一个期限。”

“以后怎样我们谁也说不定,谁知道呢。”

这一次谈话也许是我们之间最后一次通话了吧,之后,他有来踩我的空间,却没有再给我发飞信QQ了,从此头像暗下来,好像他的世界瞬间沉寂下来,似乎不曾在我的世界里出现过。我一度怀疑他的QQ号是不是新建的,因为里面好干净,除了一曲《因为爱情》也许他还有其他的号,只是我不知道而已吧。我不敢再踩进他的空间,害怕他又燃起希望。

这真是一次奇怪的谈话,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来得那么突然,结束得了那么急切,两年,他真的会等我两年吗。两年之后的事确实很难说,也许他遇到了一个更好的女孩,一段真正有交往的有发展的感情也说不定。我们没有约定没有责任和义务去等对方,我们没有未来。与他联系的这一个月的感觉就像天空那飘来飘去的白云,没有根,也不知道要飘到哪里去,找到依托,找不到理由可以让我停留。

在这情窦初开的年纪里,我们渴望爱情却又害怕爱情,当她来临的时候,我们不敢热情地去拥抱她,当她离开的时候又饱含忧伤。我会看着他的头像发呆,想象着这个曾经说喜欢过我的男生,此刻是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还是正因为被拒绝而伤心难过呢。我永远也不得不到答案,因为我再也鼓不起勇气去联系他,哪怕是一条留言。我找不到理由留住这份情,也找不到理由去维持她,如果连自己都骗不了,又如何告诉别人我正沉浸在爱河里呢?

同学都陆续来电话表示祝贺,声明进去以后要多加留意帅气的兵哥哥,介绍几个认识,我大方的同意了,虽然心中并没有底。我会遇到有感觉的兵哥哥吗,会不会有一段感情在等着我呢,我拒绝石磊是因为我在期待着什么吗?

圣诞节刚过,警备区参谋就通知我带上行李集合,准备出发了。连长已经到了南宁,我们坐车到南宁与连长会合。走出大门的一刹那,我的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下来了,只有母亲来送别,我不能回头,不能让她更难过,只能头也不回地钻进车里。家在身后愈来愈远,愈来愈模糊,我还没来得及多看它一眼,它就消失在视线之外了。

不由得想起了学校,想起了我还没来得及学完的专业,还有那么多要好的同班同学,和帮助过我的师兄师姐们,还有为我参军审批跑腿的老师们,一切一切,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我已经触摸不到了。脑海里不时浮现那个曾经日夜问候的石磊,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一个月,我已经习惯早晚看他留的信息,习惯被一个人惦记着,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并且完全失联了。我必须完全忘记他,开始新的生活,我要一个新的开始,一段不一样的旅程,这段旅程的风景将带给我别样的风景,我的生活不能局限于大学了,我在拓展开来,要忘掉一切阻碍我的记忆。也许,我的生活中再也不会出现这样一个人,那么大胆地说喜欢我,也许,我就这么错过了。

我的选择的路,我得自己负责。轿车一路开到了南宁,我们在军分区的招待所里休整一晚等待连长。参谋请我们吃晚饭,席间,嘱咐我们到了那边要小心,部队里很多子弟干了坏事也有人兜着,女孩子要注意安全。去到那边好好干,考个学提个干,还是很有前途的。有战友陪着,参谋也就多喝了几杯,席间话便多了起,讲起年轻时候的故事。那个年代的生活是艰苦的,但回忆起来是自豪的令人敬佩的。

回到住处睡一晚,明早连长便来接站,一切是不是就开始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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