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隐藏灵力波动的灵物乌衣当然知道,但是那种灵物已经不属于平常他们所说的上中下三层灵物当中了,而被称为匿灵灵物,已经可以算是灵物中的极品了,因为这种灵物不但蕴含丰富的灵力,并且有一定的几率会内生灵技,而且往往匿灵灵物中伴生的灵技品阶都不会太低。
看着乌衣几人惊讶的目光,燕小窗眼中的骄傲不由得浓了几分:“这下几位公子应该都明白了吧。”
乌衣点点头,没想到平日固步自封在乌家那个狭小的空间,竟然会错过这么多的消息。
再次抬头看向石碑,乌衣发现到了七级灵子之后的名字就少了许多,不过寥寥十几个:“平佛,八级灵子,败四次;金石,九级灵子,败三次……”
再往上的都是九级灵子,然而看向最高处的两个名字,乌衣却突然瞳孔一缩:“花珑,十级灵子,败一次;月盈,一级灵士,败七次。”
看到乌衣惊讶的眼神,燕小窗同样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两个名字:“这是一对情侣。月盈姐姐已经挑战了连续七年了,却不是为了这石碑中的灵技,而是为了替她的情郎,也就是这位花珑报仇。”
叹了一口气,燕小窗招呼几人:“几位公子,进去吧,我们边走边说。”
乌衣几人跟在燕小窗身后进了城主府,燕小窗这才语有戚戚然地跟乌衣几人讲起那个悲伤的故事:“花珑和月盈第一次来城主府的时候,我才刚满十岁,却也一看他们就知道是一对神仙眷侣,那时的花珑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是十级灵子的实力,月盈刚满十九,却也已经是一名八级灵子。但是最后他们二人联手,却还是败在了父亲的手中。”
听到这儿,乌启忍不住打断了燕小窗:“那令尊的实力可真是可怕!”
燕小窗抿唇一笑:“家父今年年初恰巧刚刚晋入二级灵士。”
乌衣心中震惊,父亲停留在一级灵士已经有七八年了,今日看燕城主的年龄还要比父亲小些,没想到竟然已经是二级灵士了。心中念头飞转,无意思表面却颔首一笑:“燕姑娘请继续。”
燕小窗看着乌衣波澜不惊的面容,有些惊讶,却依旧继续讲述:“本来他们可以再等一年继续来挑战就是了,可是那花珑动了歪心思,竟然趁着夜深偷偷来府外想要将那石碑击碎,强行取出灵技。”
“蠢货!”听到这儿,乌启不由得骂了一句。
燕小窗“噗嗤”一笑:“公子倒真是快言快语。”
乌启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姑娘你继续说。”
燕小窗点点头:“谁都知道若是强行毁掉匿灵灵物,不但拿不到灵技,反而会将灵技一并毁了。父亲当然不允许他这样做,便出手阻拦,可是谁知花珑准备了暗器,还在暗器上涂了毒,竟然偷袭伤了父亲。父亲不得已搬出了守城的连弓弩,乱箭射死了花珑。”
乌衣接上话:“所以他的女伴,也就是月盈,就年年来挑战燕城主,以求杀死城主为花珑报仇?”
燕小窗面色有些担心:“父亲对花珑的死感到很愧疚,便不肯伤了月盈姐姐,每次只是打败月盈姐姐就放她离去。就这样,过了七年了,去年月盈姐姐来时竟然已是一级灵士的实力了。”
梧桐过来拍拍梧桐的肩膀:“燕姑娘放心,燕城主这般善良大度,好人有好报,不会有人伤的了他的。”
没想到燕小窗这次却掩唇娇笑:“该叫我一声燕姐姐了,是不是啊,乌桐姑娘?”
梧桐一惊:“你,你怎么……”
燕小窗捏了捏梧桐的脸颊:“傻妹妹,同是女子,你的那点装扮,别说是我,只怕家父也早已看出来了。”
这次乌衣也变了脸色:“燕城主也看出来了?那为何……”
“为何没有点破么?”燕小窗的脸上忽然浮现一丝苦涩,“或许父亲只是需要一个女婿,一个实力高强,可以辅助他的女婿而已吧……”
“燕姑娘?”乌衣轻声唤。
似乎猛然察觉到自己的失言,燕小窗赶紧笑着掩饰:“看我,说了这么多,到客房了都未察觉。这几间房子都是平日打扫的很干净的,还请几位不嫌简陋就住下吧。”
梧桐皱眉,还想问什么,乌衣却率先爽朗一笑:“麻烦燕姑娘了,姑娘今日身上有伤,也请回去早点休息吧。”
等到燕小窗离开,梧桐这才拉着乌衣:“你没看出来吗,燕城主和燕小姐之间有问题。”
“与你何干?”乌衣的脸彻底拉了下来,“还嫌惹的麻烦不够多?先好好想想怎么解决做人家女婿的事吧!”
说完,乌衣便直接进了房间,“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梧桐被乌衣一声吼得发愣,等到反应过来不由得红了眼圈,狠狠一跺脚:“有什么大不了的,凶什么凶啊!”
说完便进了另一间房,也狠狠摔上了门。
乌启眼神一转,余光看着墙角一片衣角迅速消失,这才推开乌衣的房门进去,看着房内端坐喝茶的乌衣轻声说:“走了。”
乌衣点点头:“你也注意到了?”
乌启嘴角又带上那一抹往日最常见的讥讽:“只怪燕大小姐这戏演过了头,谁会将时时威胁自己父亲性命的仇人还那么亲切地称一声‘姐姐’?我有意试她,她就也真的将自己老爹的实力和底牌都暴露出来,而关于花珑破碑之事,我那声‘蠢货’本就是骂她的,试问一个十级灵子竟然会不知道如何取出匿灵灵物中的灵技?所以她说我‘快人快语’的时候,我真是憋了半天才没笑出来。”
话音一顿,乌启又皱了眉:“不过话说回来,你刚才对梧桐那么凶,只怕梧桐是真的误会了,我瞧着她眼圈都红了。”
乌衣叹口气:“只能等事后再跟她解释了。再说几日若不是她顽皮,我们也不至于摊这一趟浑水,训训她也是应该的。”
乌衣只能撇撇嘴,不再言语。
“只是我不懂,燕城主明明一眼就可以看透我们几人的实力,为何还要留下我们几个?”
听着乌衣的疑问,乌启突然凑了过来:“你不说我还忘记了,咱们得去问问梧桐,她今日是怎么破了燕小窗那一招所谓的影幻声的?恐怕这才是燕城主要留下我们的真正原因。”
乌衣看着乌启,不自觉偏了偏头,然后试探着问:“如果我说,那影幻声是我破了的呢?”
“开什么玩笑?”乌启压根没当回事,“你连台子都没上过,再说就算你上去也不过是一名二级灵子,和梧桐半斤八两的,还破影幻声呢,不破相就好。”
听着乌启的一番话,乌衣不由得扶额叹息一声后面无表情地说:“嗯,的确是个大玩笑。”
而此时城主府的一角,燕城主负手而立,听着身后渐渐靠近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地问道:“怎么样?”
“回父亲,小窗按照您的嘱咐都说了,他们似乎是相信了。”
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缓缓抬起头,灵动的容颜,不是燕小窗是谁?
“今日你的影幻声是怎么被破了的,你可留意了?”
“没,没有,”燕小窗的后背渗出冷汗,“动作太快,并不见乌桐动过。”
燕城主似乎很不满意,声音马上冰冷得不带温度:“
真是废物!哼,天黑后到我房中来!”
燕小窗浑身一抖,声音带上一丝绝望:“是,小窗,小窗遵命……”
“退下!”
燕小窗缓缓起身,脚下仿佛坠了铅一样,每迈一步都有千斤重。
一日转瞬而过,直到日将西沉时,乌衣才从修炼状态中停了下来,打断他的是梧桐的敲门声,那声音还有些怯怯的:“少爷,你在吗?”
乌衣叹口气,心中一软:“进来吧。”
梧桐轻轻推开门进来,依旧低着头,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少爷……”
乌衣招招手:“过来坐下,不要站在门口,初春风凉。”
“哦,”梧桐踩着步子一点点挪到桌前坐下,却还是不抬头,“少爷,对不起!”
看着梧桐像是小媳妇一样委屈的样子,乌衣倒有些不知所措了:“梧桐,该所对不起的是我。”
梧桐猛地抬起头:“少爷……你?”
乌衣这才发现梧桐的双眼竟然有些红肿,心中越发不忍,不由自主地就携了梧桐的手:“傻丫头,今日是形势所逼,我并不是有意冲你发火的。别怪我了,好么?”
梧桐原本不再哭了,一听乌衣这话却又觉得万分委屈都涌上来:“你干嘛那么凶啊?”
乌衣一看梧桐的眼泪又像断线的珠子一般,只得揽她入怀:“好了,乖,今日若再不骂住你,你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我们只怕要命丧这城主府了。”
一听乌衣这话,梧桐马上止住了哭泣,坐起来大瞪着眼:“少爷,为什么我们会命丧这里?”
乌衣这次却避而不答,他还不想把许多太世故的事情解释给梧桐听,他怕那双幽蓝的眼眸经历了太多沧桑,便再不像今日这般清澈明朗了。乌衣转而问梧桐:“今日燕小窗对你使的招数,你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